第15章 否定
“谢谢您的支援，先生。”塔露拉努力抬起头和眼前的巨人对视。
“塔露拉，你想离开雪原？你会被乌萨斯的铁甲碾碎。”
“爸为什么是现在？我们不是打赢了——”
“盾卫已经去收集资源，你收队，命令所有人转移。”
“是是是”霜星带着幽灵鲨兴致缺缺的离开了，临走前还踢了一脚雪，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和你的计划会让所有人送命。”
塔露拉意识到，面前的巨人是第一次对自己发表他的意见，即使这意见不可撼动，伤人入骨。
“西北冻原也不能让我们活下去，我们的队伍越壮大，就越需要食物与能源补给，厌恶我们的聚落远比支持我们的村庄更多。”
“种植的食物哪怕我们参与耕种，那能收成多少？我们的田地会不会被纠察队毁掉？游击队能轻而易举的击溃他们，但其他感染者做不到。”
“你在加速他们的死亡。”
“我们只有离开冻原，向东方去，向南方去，向温暖的地方去。”
“你要怎样生存下去？怎样让我们这么多人生存下去？”
“游击队是在救人。游击队不会牺牲游击队以外的人，只有战士才牺牲。”
“然而，在各个城市和城市周边生活的感染者，远比冻原上的更多。您常驻守在北方，对北方感染者的遭遇深恶痛绝所以您也不太有机会了解到南方的感染者是怎么生活的。”
“他们过得很好？”
“他们过得很糟。”
“你想吸纳他们。”
“我要团结他们。”
“帝国看向感染者时，你首当其冲。”
“不是团结在我们身边。是团结在同一个理念周围。”
“理念？感染者在冻原上被当做锯末，在矿场里被当做废渣，在聚落中被当做惩示，在城市中被当做燃料。”
“冻原上的感染者既不无知也不愚蠢。我们不抱幻想，所有理念在被实践以前都是幻想。”
“冻原上还有矿场，有巡逻队，有防守懈怠的守军，我们有地方获取资源。”
“冻原上的资源迟早会被耗尽，因为我们没有开发资源的手段。我们没有可持续运作的移动城市，我们没有称职专业的天灾信使”
“走向城市，我们一无所有。”
“我们会获得新的朋友。”
“谁是你的朋友？我可以承认你的计划有过人之处。然而，你所图谋的，即使有可取之处也不出奇。”
“有多少战略家在冻原上潦倒而死？你所说的这些，我看不出你如何能做到，靠什么去实现。”
“为什么先皇能让大地颤抖？因为他执着于此，且从不谈论远大愿景，他只踏步。”
“而你不能。”
“”
“先生！你说我会被乌萨斯的铁甲碾碎，我承认，他们迟早会看向我们这里，我们总有一天会被抓到，我们都逃不过。”
“让他们来？您会这么想吗，先生？冰原会让您更好的准备一场决战吗？”
“你在寻找一个新的战场？”
“我在寻找一个生机。对于更多感染者来说，那是希望，但对于你我这种战士，那是一个契机，摆脱我们固有战略的一个契机。”
“在冻原上辗转到头来也只是慢性死亡就像我们身为感染者剩下的那点生命一样。我要不断重复这一点，因为你我都清楚。”
“我女儿也许会相信你。但我不相信一个从没因事实而失望，只是一直在陈托某种假太空的学说的人。”
“”
“塔露拉！你去哪里？哎呦～”躲在树桩后偷听的霜星想追过去，但是腿蹲麻了，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
塔露拉扶起霜星，让她坐在树桩上“没事的，只是去检查矿场还有没有其他生还者。”
“游击队带队出发，聚落也开始转移了，乌萨斯的军队也没有继续追踪我们的迹象。”
“爸！你怎么了？”霜星急切的站了起来。
“咳咳咳只是普通的咳嗽。”
窸窣声——
“这里有人吗？我知道你们在这，你们不是乌萨斯军人，你们连树枝都没踩断。”
“我没有恶意，如果你们不是感染者，我也就此离开，除非你们需要帮助”
“不，不准再靠近！”
“别动！否则我就放箭了！”
“她，她是感染者！萨沙，我的法术能把感染者赶走的”一个白发的小男孩躲在拉着弓的男孩身后，怯生生道。
“不可以用法术！”
“呜萨沙”
“你快走开！我们只是从矿场拿了点东西，我们不想杀人！我会放箭的，你会死！”
“萨沙可是你说”
“你们有几天没吃饭了？”
“不关你事！”被叫做萨沙的男孩极力表现出不好惹的样子。
“在军驻矿场附近你们也不敢生火你们抖得就像筛谷时的小麦。”
“呜”怯生生的孩子躲在萨沙背后偷偷看着塔露拉。
“嘁。”萨沙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塔露拉用手抓住一根树枝，她轻轻将树枝递给了他们，树枝由内而外飘起一颗火星。
“你”
“暖和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