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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孽缘兮,情缘兮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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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醒来,卉笙觉得精气神都恢复了不少。床头的紫檀香炉中,还残留着凝神香的灰渣,想来是锦林为了让自己睡个好觉点的吧。

    刚起身,锦林便进来房间服侍卉笙洗漱更衣。梳头时,卉笙收到了星耀送来的传信:“我已说服了贺兰瑾,今日她会回家休息一日,所以你今日可以去探望涵栎了。还望你能待我多加照顾他。”

    卉笙“嗖”地一下站起身,锦林吓了一跳:“尊使你站起来作甚,我还未盘好发髻呢。”

    卉笙去心似箭,转身便望屋外跑去:“我有急事,今日就不要盘发了。”

    “尊使,你的早膳还未用呢。”

    “没事,我去厨房拿两个包子走。”

    锦林不明就里地嘀咕道:“何事这么急啊。”

    也不知是这仙医给的凝神香灵,还是昨日吃进肚子里的那些补品有效,总之卉笙觉得今日灵力回来了不少,反正能飞了。她从厨房里拿了两个包子,便冲到院子里朝枫骏山飞去。没一会儿便落在了寒灵洞外。

    慢慢朝洞中走去,光线昏暗了起来,越往里走越冷,寒气袭人,逼得卉笙不得不用灵术暖身。这寒灵洞里结满了冰晶,四处都有细水滴落之声,脚步之声回荡在狭窄的甬道中,显得寂寞又空灵。穿过甬道,卉笙来到一处开阔的涵洞,四周冰柱环绕。涵洞内的空地之上有一蕙采晶制成的玉台,卉笙看见那躺在玉台之上的人时,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她轻手轻脚地走向涵栎,身子都开始有些微微颤抖。此时的涵栎,缠着纱布着上身沉睡在玉台之上,安静又祥和。卉笙猜想,他是不是正在做一个好梦呢。卉笙走到他身边,再次看见这张在心里梦里思念了无数遍的脸,不禁落下了一滴泪。她伸出颤抖的右手,将手指轻轻放在涵栎的额头上。一触摸到涵栎,卉笙不禁抖了一下。心跳声越来越大,振聋发聩。她的食指顺着他的鼻梁,一路慢慢滑过他清秀的脸颊,微微发干的双唇还有精致的下颌。这样一张英俊的脸令她着迷,她凝望着涵栎看了许久,目不转睛。是啊,从前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机会去仔细端详这张脸,此时仔细看来,涵栎的五官都生得恰当好处,生的正是她喜欢的样子。手指慢慢向下移,来到胸口,最后慢慢触摸到他胸前缠裹的纱布。一想到纱布之下的剑伤是因自己而来,卉笙心痛不已。那一剑是涵栎替她挡下的,这伤也是涵栎替她受的。若不是她无能让厉炎夺走了长恨流波,凭厉炎如何能伤到涵栎呢。长恨流波可以穿破零域,涵栎是知道的。可他还是毅然决然地挡在了她的身前,真是个傻子,为了她,他竟连性命都不顾了吗?一滴温热的泪滑过卉笙的脸颊,滴落在玉台上。

    卉笙又将手放在涵栎的脸颊边轻轻抚摸。然后凑到涵栎的耳畔,轻声说:“涵栎,我来了。你快些醒来吧,我有个秘密,等你醒来了就告诉你,你听了一定会开心的。”

    涵栎的呼吸缓慢而平和,却没有丝毫醒来的意思。卉笙抹了抹脸上的泪,开始按照星耀的嘱咐给涵栎换药。将缠绕在涵栎胸前的纱布解开,露出了当年卉笙用长恨流波刺中的伤口,新肉早已长好,留下一小道疤。卉笙轻轻抚摸着疤痕,愧疚地自言道:“我怎么总是在让你受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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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夷界,一个林间茅草小屋。小屋外的院子里突然闪现出一道亮光,紧接着开启了一扇门,影汐从门中穿出,走进了院子。

    她好奇地来回张望,以前下界她总是跟着涵栎,今日只有她一人,不免有些紧张。只见这林间隐蔽幽静,让她安心了不少。她慢慢走上台阶,推开木门。

    “是谁?”门还未全推开,突然一个杯子朝门口这边砸了过来。

    影汐吓了一跳,赶紧将门关上,说:“那个,是你哥哥让我来照顾你的。”

    “我哥?”屋内之人惊奇地问。

    “不错,就是你哥,季连子邦让我来的。”听完这话,屋内安静了不少。影汐又问:“那我这会儿可以进去了吗?”

    “嗯。”

    推门而入,只见床上坐着一个瘦弱的男子,看上去十八九岁的样子,穿着布衣,头发散落在身后,嘴唇乌青干裂,看上去一副病弱之样,但眼睛却狠狠地盯着影汐,一脸的戒备。

    影汐关上门,想着要如何缓和这尴尬的气氛。于是她说:“那个,我叫影汐,是你哥哥的朋友。你哥太忙了不能常来照顾你,便委托我来给你送点儿汤药。”说罢还拎起了手中的药壶给床上之人看。

    “所以你不是万灵教之人?”床上之人的戒心还未完全放下。

    “万灵教?不是不是,我不是什么万灵教之人。之前我二哥也有来照顾过你,就是我二哥将你从万灵教里救出来的。只不过那时你还在昏迷之中,可能并未见过我二哥长什么样。”

    “那时我虽身受重伤,但意识还会完全丧失,你二哥就是涵栎吗?”

    影汐一听,他居然知道二哥,那这话就好说了。“没错,涵栎就是我二哥。”

    “那他为何不来,换作你来了?”

    这人怎么这么多问题?影汐只得耐心地解释道:“我二哥也不幸受了重伤,至今还昏迷未醒呢,所以你哥才让我来照顾你。”

    “原来如此。多谢姑娘了,但我不需要照顾。”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你哥是担心你受伤无人照顾才让我来的。”

    “之前是我因伤重昏迷不醒,如今我既然醒了,就不需要再麻烦姑娘了。姑娘请回吧,顺便替我向我哥捎句话,就说这些年我过得很好,咱们以后也各自安好吧。”说完,他便试图起身,哪知脚下无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影汐见状,赶忙上前扶起他,没好气地说:“就你这样还各自安好?我看你哥是对的,以你目前这样,身旁不能没个人照顾。等你的伤彻底好了,你想去哪儿便去了,我才不拦你。”

    那人试图推开影汐,但他实在乏力,拗不过影汐,只得任凭影汐将他扶上了床。他将头撇向一边说:“姑娘将药留下便离去吧。我不需要人照顾。”

    影汐顶了回去:“你这人嘴怎么这么硬啊,路都走不了的人逞什么能。”

    “我并非逞能。只不过这些年,没有什么哥哥的照顾我不也过得很好嘛。如今我受伤了就突然蹦出来一个哥哥,他真想要照顾我早干什么去了。他真想要照顾我让他自己来,派个姑娘来算什么。”

    “你哥倒是想来,只不过有事儿耽误来不了罢了。我看你哥就对你挺上心的,我手上这汤药,可是你哥亲自替你熬的呢。”

    那人闻此,转过头看了看影汐手里的汤药,怯生生地问:“这药,是我哥熬的?”

    影汐一看他态度有些转变,立马抓住机会说:“对呀,子邦为了熬这药,一天一夜都没合眼呢,坐在药炉旁扇着火,一刻都没歇着。”

    那人望着影汐,不可置信地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所以啊你可要将这药喝得干干净净,才不枉你哥一番心意。”说完影汐拿出一个碗,将要药壶里的药倒出来,递给男子喝。“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季连子彦。”

    影汐笑着说:“我叫九方影汐,以后,我便喊你子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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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连几日,除了处理一些戎族日常事务和写文书上报周烈山之事外,卉笙每日都去寒灵洞探望涵栎。星耀,影汐,子邦和绍冰他们也时常去探望涵栎,每每邀卉笙一同前往,卉笙总是婉拒,喜欢涵栎这件事眼下只有星耀知晓,所以她不想太张扬,她更愿意享受与涵栎的独处。仙医和琅戊仙尊每日都会来给涵栎查看伤口。有一次被卉笙撞见了,便抓着仙医和琅戊仙尊想将涵栎的伤势问个究竟。

    琅戊仙尊摸着胡子说:“声尊使请放心,我已经拿了最好的药来给二殿下疗伤了,但二殿下为何至今不醒,我也不知道啊。”

    一旁的仙医也说:“老夫行医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幸存下来之人。从这点来说,二殿下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所以声尊使切莫太过着急,相信给二殿下一些时日,定能醒来的。”

    这时琅戊仙尊说道:“说来也真是万幸,虽然二殿下此番伤得如此之中,但好在发现得及时。帝后传我二人来给二殿下看伤之时,二殿下的伤已经愈合了一些,血也止住了,若不是帝后及时地给二殿下疗伤,恐怕二殿下这一次真是凶多吉少了。”

    卉笙听着他们所言,默不作声。

    仙医望着卉笙说:“声尊使这一次灵力折损得也甚为严重,回头我再给声尊使开些补气养灵的药,望声尊使早日完全康复。”

    “多谢仙医了。”

    这时琅戊仙尊却说了句:“声尊使这尊使之位得之不易。若不是你赢了比试大会,这尊使之位也难落在下界人手里。望声尊使能明白这尊使之位的意义,倘若你灵力不如神族之人,那还是早日让位比较好。”

    卉笙没想到琅戊仙尊冷不防地会冒出这样一番话,一时有些发愣。转念一想,这琅戊仙尊是那富陵佳的父亲,再联想到富陵佳的那番言行,突然就懂了。于是她恭敬地回答道:“多谢琅戊仙尊提醒。我是否能胜任这尊使之位,自是有帝后还有手下的御师评判。”

    琅戊仙尊便没再言了。

    有时遇见贺兰瑾在洞内,卉笙便静静在外守候,待贺兰瑾离去再进去。有几次,卉笙好奇洞内之事,便悄悄在甬道里看贺兰瑾究竟在做什么。这贺兰瑾也是个痴人,常常就坐在涵栎身边看着他,一看便是一两个时辰。时而还拉起涵栎的手,在他耳边说着话。卉笙看见,心下很是介意,但她还是忍住了,就算真要有人去告诉贺兰瑾真相,这个人也绝对不能是她。

    一晃匆匆,十五日已过,涵栎还是没有醒来。

    这一日,卉笙在十合殿与其他几位尊使和御守商讨了周烈山一事,帝后吩咐下来,让尊使们往各界增派人手,全力追查魔族踪迹。

    离开十合殿时,绍冰叫住了卉笙。

    “涵栎还未醒吗?”

    卉笙低落地摇摇头。

    “本来你为你娘报了仇,我应当是要替你开心的。但眼下涵栎又出了这样的事,想必你也开心不起来。”

    “这次涵栎会受伤,完全是因为我。”卉笙一想起那日在周烈山,心下万分愧疚。

    绍冰将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鼓励道:“如果你觉得愧疚,那就要想办法让自己变强。我们身为尊使,除了讨伐魔兽以外,更肩负着维护水晶宫乃至五界安危之职,所以我们必须要足够强大,才能去守护我们想要守护之人。这一次你害涵栎受伤,确是你的失职。与其在这里自怨自艾,不如想想如何避免这样的情况再次发生。”

    卉笙怔怔地望着绍冰,绍冰冲她报之以微笑,以示鼓励。卉笙也回笑了一下,说道:“你说得对,我想要变得更强大,我。”

    绍冰哈哈大笑了几声,说:“你这志向可不简单啊,涵栎虽然表面顽劣,但灵力却不是常人能及的。”

    “可我不想总是站在他的身后,被他保护。”

    “也许,他心甘情愿呢?”卉笙听了一愣。绍冰笑了笑,说:“他所行之事,我多少有些理解。假如当初我也陪你娘去了周烈山,怕是我豁出这条命去也要护住你娘。”

    望着绍冰的笑容,卉笙没有笑,她感受到了绍冰对娘亲的深情,为眼前这位失去心爱之人的男子感到一阵忧伤。她凝望着绍冰,一字一句地说:“倘若你真的为了我娘牺牲了自己,我娘也必然不会开心的。正如我此时,满心愧疚只希望涵栎能早日醒来。我娘的死虽然令人难过,却是她职责所在。直到自己当上尊使了我才明白,身为尊使,她做了自己应做之事,想必也是死而无憾的。如果我是娘亲,定然会希望看到一个好好活着的绍冰。”

    绍冰听完卉笙这一席话,眼前的卉笙又和芷瑜的身影重叠了起来,眼眶不禁红了起来。过了许久,他才说了一句:“谢谢你,卉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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