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欢迎新知青
都是年轻的姑娘们,都喜欢凑热闹。
但是一个班的人不可能全去,到时候谁来管猪?
晚上吃完饭,杜雁书和姚小翠早早地就去了食堂旁边的俱乐部。
高磊点出二十个女知青跳舞,歌曲选得是《大海航行靠舵手》,剩下的十个男知青负责敲锣打鼓。
“这些日子大家就利用晚上的时间好好排练,到时候拿出你们的精气神,让那些新来的知青看看咱们老知青的风采,都精神点,别一个个没精打采和活不起了一样!”
下面的知青有的暗自撇嘴,但是不敢说别的。
这个高磊也是知青,只不过有关系,来了以后直接进了宣传科当科员。
现在说话难免带了点官腔,有的时候感觉自己高其他知青一头。
他每天往办公室一坐,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不用劳动可不每天精精神神的么,所以他现在说这话等于站着说话不腰疼。
旁边的一个女宣传员拍了拍手,“我叫徐敏,大家配合一下,早点排练完早点回去休息。”
今天就是她负责带大家一起排练。
徐敏也是六十年代来支边的老知青,年龄比较大,性格也比较稳重。
俱乐部的礼堂里有一个舞台,大家都站在上面,十个男知青分列两边,有的手里拿着镲,有的拿着锣,还有的挎着腰鼓。
“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唱!”
徐敏起了个头,在前面示范舞步,二十个姑娘们在后面跟着一边唱一边跳,旁边的男知青就开始敲锣打鼓。
气氛一下就出来了。
这种舞蹈杜雁书之前在学校的国庆联欢会上跳过。
徐敏给大家每人发了一条红绸子。
这个年代的学生差不多人人都会跳,不用太刻意地去学。
徐敏只是跳了一遍就让大家自己跳了一遍。
她点了一下杜雁书,“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
“养猪班的,我叫杜雁书。”
徐敏点了点头,“你到前边来,站在这个位置。”
一共四排,每排五个人,现在她让杜雁书站的位置按后世时髦的说法就是c位,第一排的中间。
她又调了一下,把长得出众的跳得又好的姑娘调到第一排和第二排。
两个小时的排练时间结束,徐敏拍拍手,“大家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是这个时间继续排练。”
“还有,回去都准备一套军便装,没有的和别人借一下。”
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年代,几乎人人都有一套军便装,这是最时髦的装扮。
没有的也很容易就能借到。
大家三三两两的出了俱乐部的大门,连蹦带跳两个小时也不是轻松的活。
这些人里哪个队哪个班的都有,都各自往自己宿舍走。
现在已经快九点了,姚小翠打了个呵欠,“春困秋乏夏打盹,现在只要一过八点就犯困。”
杜雁书现在早睡早起也习惯了,九点之前准时上炕睡觉。
现在也有点困了,跳舞比养猪累。
两个人往宿舍走着,迎面正好看见何远斌和冯俊匆匆忙忙地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
四个人走了一个对面都停下脚。
冯俊看看她们,又看看四处散去的那些知青,“你们刚才排练了?”
姚小翠点点头,“对,那些新知青什么时候来?”
“十号到十三号左右陆续过来,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冯俊挥挥手,让两个人离开。
何远斌看着面前的杜雁书,有太多话想说,但是此时肯定不合适,最后就变成一句话,“早点休息。”
杜雁书点点头,看着他眼睛里的红血丝又红了不少,“队长也早点休息。”
在外人看来,两个人就像是同事之间的普通打招呼一样。
但是杜雁书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平静地面对何远斌。
一个长在你审美点上的男人,不停地刺挠你的心,撩着你,这他妈谁受得了?
要说心里没有一点异动是假的。
回到宿舍,有的人已经躺被窝里睡着了。
杜雁书和姚小翠也赶紧洗洗涮涮躺床上钻被窝睡觉。
五天后的下午,第一批新知青到来。
大家站在路口,看见缓缓向分场驶来的大解放就开始又唱又跳,锣鼓喧天。
杜雁书站在第一排的中间也起了一个领舞的作用。
说实话挺嘚嗬嗬的,但是大家没有一个敢松懈的,都卖力地唱着,“鱼儿离不开水呀,瓜儿离不开秧……”
一共来了五辆大解放,上面下来一百多名知青,大包小裹的,有的竟然还带着柜子和大木头箱子。
这一点不稀奇,因为很多家长都觉得孩子只要下了乡就是一辈子,以后再也回不来了。
家庭好点的,把嫁妆都提前准备好让姑娘带来了。
徐敏拍拍手,大家停住舞蹈动作,一起高声喊着,“革命青年志在四方,扎根农村扎根边疆,欢迎新同志加入风阳农场五分场!”
新来的知青们都被宣传队的热情感染了,下了车也高喊着,“志在四方,扎根边疆!”
刚来的人还不知道现在口号喊得有多响亮,之后就有多颓。
何远斌走过来拍拍手,“好了,大家都帮忙把东西抬到临时住处。”
新房子要等开春以后才能盖,临时住处就是农场的那些大粮仓。
何远斌带来了二十多个小伙子大家一拥而上帮着拎行李。
一个说话软脓软语的沪市知青眼睛四处看着,背着自己的大棉被卷跑到杜雁书和姚小翠面前,“哇,听说北大荒是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边,是真的吗?”
姚小翠“呵呵”两声,“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想当初她也是被到学校动员下乡的老知青用这句话骗了,等着跑来一看,屁的野鸡和袍子。
冬天自己被冻成傻狍子还差不多。
杜雁书也是笑而不语。
很多外地的知青刚来农场问的第一句话都是这个,都想看看野鸡飞到饭锅边的奇景,那都是什么时代的事了?
一个男知青拎着行李背着棉被,抽抽嗒嗒地走到杜雁书面前。
杜雁书看着他脑子里闪过画面,“小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