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煮鱼

    耿汉忠缓了缓神，从地上爬起来，把缩在墙角的耿李氏也扶了起来，二人心有余悸的坐在炕上乜呆呆发愣，刚刚发生的事仿佛是做了一场梦，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此时陆续有鞭炮声响起，这是有起的早的人家在下饺子，放鞭炮了。

    耿汉忠从鞭炮中再度缓过神来。刚想要站起身来，就听到一声惊叫传来。

    “啊……！”

    耿汉忠吓得又一屁股坐回了床上，转头看去，只见耿李氏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炕上的东西的瑟瑟发抖。

    耿汉忠顺着耿李氏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炕上用几片干枯的荷叶包裹着什么东西？时不时还动一下。

    “这不是那妖怪抱着的孩子吗！”

    耿汉忠颤抖的说。

    耿汉忠在灶台前找到一根木棍，用木棍拨开干枯的荷叶，竟是一条大黑鱼。那条黑鱼，有半米多长，浑身上下蛇皮一样的花纹看着有些阴森，侧躺在炕上，鱼尾偶尔还摆动一下。

    耿汉忠年轻时经常去河里摸鱼，对黑鱼再熟悉不过，可这么大的也是少见。耿汉忠看着这条大黑鱼，把火气全部撒到了这条大黑鱼身上

    耿汉忠心想：

    嗯！不管你是啥玩意儿变的，你不让我好好过年。欺负我无儿无女，我也叫你好过不了。

    耿汉忠想到这里转身来到院子里，在放农具的地方，拿起一把插粮食的钢叉，回到里屋，

    耿老汉对着那条大黑鱼就是一叉子，叉尖插入黑鱼身体里，那大黑鱼吃痛，身体来回摆动，耿汉忠用力将那黑鱼挑了起来，走到外屋。此刻外屋灶台的大锅里还烧着煮饺子的水，已经快要沸腾。

    跟汉忠看了看那一锅热水，又看了看手里插着的大黑鱼，一不做二不休，对准大锅，用力一甩。把那黑鱼甩进了沸水锅里迅速盖上锅盖，顺手又添了把柴火。

    那黑鱼在锅里左蹦右跳，翻腾着想要从锅里出来，耿老汉用力摁着锅盖，不多一会儿，锅里便没了动静。

    耿汉忠咬着牙，蹲在灶台前，添着柴火，眸子里映射出一片火光，表情有些狰狞。

    耿汉忠蹲在灶台前烧火，从早晨烧到中午，水烧干加水，火小了添柴，弄的屋里到处都是鱼腥味儿，还夹杂的焦臭味儿，还有黑鱼挣扎时留下的血水，下午时耿老汉打开锅盖，那可怜那条大黑鱼只剩下了一堆鱼骨。

    耿汉忠的老伴儿耿李氏，战战兢兢的收拾着屋子，把血水用抹布擦掉，打开门窗，让冷风进来，赶走那股怪味儿，可屋子里依然隐隐约约漂浮着那种鱼腥味。

    耿汉忠和他老伴儿从大年三十的晚上一直折腾到初一的下午，肚子里水米未进，是又困又饿。

    耿李氏把那鱼骨弄出来，扔到院子里的墙根处，打了些清水把大锅冲洗干净，又倒了一锅水开始煮昨晚包的饺子。二人胡乱吃了几个饺子算是过了初一，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便回屋睡觉去了。

    夜间，一团黑压压的乌云，将星月遮住，天色一片漆黑。

    这一觉二人直睡到晚上，屋里伸手不见五指，窗外也不见星月，就像一块儿黑布笼罩了整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