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过年
村里秋收已经接近尾声,地里的农活,也忙的差不多了……
孩子们该上学的上学,大人们该外出打工的,也都外出打工去了,日子继续有条不紊的过着。
秋去冬来,眼瞅着已经快到年底了,再有几天就要过年了。
我穿着厚厚的棉服,棉鞋踩在雪地上咯咯吱吱的响。口袋里掖着一挂鞭炮,手里拿着香,去找王东升他们。
刚看到王东升他们,我便拉开了架势,手拿鞭炮用香点着,扔向他们。鞭炮很小,炸不伤人。
王东升、陈浩、王晓伟,他们三个也都各自为战,相互扔的鞭炮,顿时鞭炮声炸作一团。
王晓伟点着一颗鞭炮用力朝我扔去,我一个闪身躲过,那个鞭炮,恰好扔进了公厕里,只听公厕里一声惨叫。
“啊~”
轰~
鞭炮在公厕里响了。
“兔崽子们!你们等我起来,看我不收拾你们。”
“呀!不好,是王二叔。”
我们四人,愣了片刻,撒腿就跑,跑了很远才敢停下来,相互对视一眼,放声大笑。
我们玩的晕头转向,王东升的鞭炮是整挂揣在在兜里的,他是拆一个鞭炮,放一个,我们玩到下午时王东升口袋里,露出一个长长的炮捻子,王东升也是玩蒙了,嘴里念叨着:
“咦,我口袋里怎么多出一根炮捻子?正好,看我点了它,呲个花。”
王东升一只手拽着从口袋里冒出来的炮捻子另一只手用香去点。香把炮捻子烧断了,王东升手里那一截刺刺拉拉的冒着火花很快烧完,刚想与我们说些什么,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王东升口袋里噼里啪啦,鞭炮炸响。
王东升惊啦!
有大骡子大马惊了的,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人受惊的场面,那叫一个刺激。
只见王东升手舞足蹈的绕着我们转圈儿,嘴里哇呀呀怪叫着,屁兜里的鞭炮响做一团,还冒着火光。
我们看着王东升围着我们一圈一圈的转有些瞠目结舌,四周飘起了袅袅青烟。
不一会儿鞭炮声停止。王东升也停了下来,只见他头发向上立着,脸炸的黑漆漆的,衣服,裤子也炸破了好几个洞。刚一说话,嘴里吐出便一个烟圈。
看到王东升,如此狼狈,三人捂着肚子,开怀大笑……
夜里王东升回到家,让他母亲好一顿收拾。
大年三十大人们在屋里忙活着做年夜饭,迎接新的一年到来,我在灶台前口水流的老长,母亲正在切着熏肉,我想要伸手尝一块儿,被母亲啪!的一下打了回来。
大年初一我还在床上做着美梦,父亲把我从被窝里拉了起来,坐在饭桌上无精打采的吃着新年里的第一顿饭,饺子。
吃完了饺子,我刚有些精神,这时开始有人登门拜年了。我父亲也拉着我去给乡亲们拜年……
大年初二我穿上新衣服,父母准备好礼品去姥姥、姥爷家拜年。我们这里和外公外婆叫姥姥,姥爷。
到了姥爷家,我一进门儿,姥姥,姥爷便一人给了我一个大红包。
傍晚我大舅和二舅也拜年回来了,我自然而然的又得到了两个大红包。
我们收拾一下正准备回家,大舅和二舅,把我们拦下,拉着我父亲,非要晚上和我父亲喝几杯。我父亲拗不过我这两个舅,只好留下来吃晚饭。
母亲和两个舅妈去张罗晚饭了,大舅二舅和父亲陪着姥爷在客厅喝茶聊天,我玩了一天,感觉也有点累了,和我两个表哥,坐在客厅里听着他们聊天。
二舅道:
“我去年去小河沟村,那里的乌鱼老母的庙你们知道吗?
“嗯,知道。听说破败的已经快要塌了。”
父亲说。
二舅道:
“已经塌了!据说倒塌的那一天,刮了一阵很邪乎的风,就围着那个破庙,打着旋儿的吹。不到片刻的功夫,那破庙就吹平了。”
二舅喝了一口茶继续说:
“风停了以后,有胆子大的,跑过去看,看见破庙下面,吹出来一副鱼的骨架,用一口大缸装着,听说那鱼的头骨都能装下一个成年人。”
这时大舅插嘴道:
“难道还真有乌鱼老母?”
“那也不一定,那么大的鱼,应该是有的,前两年听说新农村水库里就有人捕上过来一条,足有两米多长,四五个人费了老半天劲才把它拽上岸。”
父亲说到。
这时姥爷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进了屋,翻箱倒柜的不知在找什么,过了一会儿手里提着一块玉佩,给我倒带了脖子上,对父亲说:
“听大宝他娘说,大宝今年有水雷劫,正好你们说到了那个庙,让我想起了这块玉佩,这是一个姓邱的道士送的,从我父亲那辈传下来,我小的时候也带过,老玉护主,让大宝带着,当当灾。”
父亲连忙说:
“爸。这可使不得,这太贵重了。”
老爷摆摆手说:
“什么贵重不贵重的,带着吧,若不是听你们提起那个庙,我早就忘了还有这么一块玉呢。”
大舅和二舅也劝父亲,二舅说:
“是啊,爸给的,你就拿着,让大宝带着,万一要管点儿用呢。”
说完感觉自己像是说错话了,急忙啐了三声。
“啊呸呸呸!瞧我这嘴,这大过年的,行了,不说了,快拿着吧。”
有二舅这一打岔,父亲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我也就一直把那块玉佩戴在了脖子上。
我伸手将那块玉佩拖起来,仔细的观看,只见那块玉佩通体碧绿,上面雕刻着鲤鱼跃龙门的图案,雕的徐栩如生,只不过玉佩整体有许多的裂痕,密密麻麻的,有一种下一秒就要崩碎的感觉。
大舅听出这块玉和乌鱼老母庙好像有些联系,就问姥爷:
“爸,我听你这意思,这块玉和那乌鱼老母庙还有些关系?”
姥爷喝了一口茶水,淡淡的说:
“不是那块玉!是咱老耿家和座庙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二叔听姥爷这么说,也来了兴致,急忙的问:
“诶!爸,咱家怎么和那座庙有关系呢?您快说说。”
姥爷端起杯,又喝了一口茶水笑呵呵的说:
“呵呵,好!就给你们讲一讲,哎!这件事啊,一直憋在我心里,是时候该说说了,你们就当个故事听,也别太认真。”
姥爷顿了顿,继续说:
“那是在民国年间我的太爷爷,叫耿汉忠,我的太奶奶,叫耿李氏,老两口子大半辈子没儿没女,那年的也是大年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