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体制的无奈
藤袭山有一个手鬼是鳞泷左近次亲自送进去的，对老人家怀恨已久，专门吃他的弟子。
现在那个手鬼已经变得十分强大了，最少也有半个下弦那么强。
原著当中真菰和锖兔都是死在了这个手鬼的手里，富冈义勇则是躲起来通过了鬼杀队的选拔。
现在真菰去参加选拔，就是找死，估计待会儿鳞泷左近次就会把消灾的狐狸面具给她了，这个就是最显著的鳞泷左近次弟子的标志。
真菰和锖兔都不能死，真正对他好的人不能死，这是林羽的底线。
当然，林羽现在也不具备能单挑手鬼的能力。
因此，现在，即便冒着被鳞泷左近次察觉到知情不报的风险，林羽也要说，大不了就是被逐出师门当个孤儿，他有手有脚一身生存技能点满，还有系统加持，怎么不能活？
留下来求个舒适区变强赔上其他人的命林羽无所谓，如果是这两个人的话，那这条路，林羽不走。
“之前去藤袭山考核的人师兄都是有去无回，我怀疑不是我们的能力出了问题，而是考核场地出现了问题。”
这句话戳中了鳞泷左近次的心窝子，他已经死了几个徒弟了，这是刻在他骨肉上的伤疤。
至今为止，他都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他培育的水之呼吸的徒弟没有一个能在藤袭山的选拔之中活下来，乃至他退休之后，现在鬼杀队的水柱还是空缺的。
“别说傻话，鬼杀队的选拔一向都是公平公正的。”
真菰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林羽说道：“是啊，林君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要说这件事呢……”
林羽面不改色，抬手道：“师姐你先别说话。”
“哦……”
真菰坐在榻榻米上，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本能的屈服在了师弟的威势之下，没办法，他现在看起来……有点壮。
唉…也不知道稍微尊重一下我这个师姐，哪里学来的霸道样子啊。
鳞泷左近次依旧摇头。
“你说的话是没有根据的，我们猎鬼人要对鬼杀队，主公保持绝对的忠诚，相信主公的安排。”
主公？
呵？
林羽可不认什么产屋敷耀哉做自己的主公，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怎么可能向这个时代的主公献上自己的忠诚。
他是从身体到灵魂都是自由的！这种把命运交到别人手中的事情他是肯定不会选的，即便有朝一日进入鬼杀队，他也只会为自己享受到的便利履行相应的责任，而不是献上自己的膝盖。
鳞泷左近次现在就像是看到了那种很固执的家长，意思很清楚，无非就是‘你还小，什么都不懂。’‘我这都是为了你好’，诚然，初心是好的，但是他们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是对的嘛。
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林羽认为上报，选择相信鬼杀队的判断是很愚蠢的，十有八九信息会被中途截下来，然后什么都不会改变。
“那师傅您总不至于认为是自己的培育方式出了问题吧，藤袭山的考核每年都会死人，但是为什么别的呼吸流派没出问题，偏偏咱们水之呼吸的人去了就回不来呢？一次就算了，连续四五次都是巧合吗？”
鳞泷左近次沉默了。
林羽的话说到点子上了，这是他的心病，其他培育师的弟子或多或少都会有进入鬼杀队的人，唯独只有他的没进入。
难不成是他的培育方式出了问题？他一直以来的训练方式就是让弟子去送死？这是为人老师的失职啊，他在造孽。
林羽沉着脸道：“师傅您总不至于要用真菰师姐的性命去验证我的想法是否正确吧？”
鳞泷左近次对他有养育之恩，这话无异于打脸。
但是，鳞泷左近次损失的只是面子，换来的或许是真菰的一条命，这还是面子的问题？不能再让他这么老糊涂了。
鳞泷左近次按住膝盖的双手青筋突兀。
素养极好的他却并没有斥责弟子的无礼僭越，因为他也时常因为这件事自责，总觉得是自己的教导方式还不够严格，以至于弟子面对藤袭山的鬼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藤袭山作为选拔的地区，为了体现公平公正，我们培育师是无法进入的，就算我有心想要知晓里面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也无法做什么事情。”
真菰终于明白林羽的意思了，内心亦是一阵感动，她自然不会辜负师弟的好意，也不可能真的热血上头觉得自己能平安无事。
“师傅，修书给主公询问情况怎么样呢？”
鳞泷左近次摇了摇头道：“不行，藤袭山的鬼大多都是我们柱级抓进去提供给培育师的弟子进行选拔的，他们生存在那片牢笼一样的区域之中，却仍旧保持着鬼的本能，白天进入的话它们潜藏起来我们也发现不了什么，晚上去的话，柱级以上都有各自的任务，其他的队员去则有生命危险，没有合适的人选。”
培育师的限制是十分严格的，他进入藤袭山内部之后，就算查出了林羽口中的问题所在。
日后就算真菰通过了选拔，也无异于是作弊。
人心隔肚皮啊，主公不介意不代表其他人不介意，到时候她恐怕很难会在鬼杀队的内部得到提升，享受到应有的资源，那去鬼杀队的意义又何在呢？
林羽面无表情，指关节却微微发白。
忽然，一双手按在了他的手背上，他慢慢的抬头，正对上真菰温柔的笑脸。
“林君，谢谢你的关心，但是，我在很早以前就已经下定决心了，我的家人都是被恶鬼夺走了性命，这个世界上还有千千万万个像我这样的人在忍受痛苦，我不想自己的悲剧在别人身上再度上演，所以……所以我才走上了这条道路。”
真菰低着头，语气有些颤抖。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可是师姐啊，我会通过考核给你看的！”
感受到了真菰的决心，林羽沉默了良久，他早该想到的，看来……自爆也没用啊，这是鬼杀队内部的体制问题，继续说下去也没意义了。
随后他起身对鳞泷左近次行礼，像是没事人一样笑道。
“抱歉，师傅，我刚才说了一些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