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地外生命
我决定再去拜访拉杰上师，从上次的谈话，我隐约地猜到似乎还有不少与他有关系的秘密不曾透露。
拉杰上师对我手心印记感到好奇，对远古某些秘密也有很多的了解，然而在关于神灵秘密方面则是轻点辄止，特别是他最后那一声咳嗽，恰到好处地中断了那次谈话，留下了一大片空白让我难安。
我也绝不相信拉杰上师对神灵宝藏毫无兴趣。
比尔被张婶禁足在酒店，我拒绝了张婶安排保镖随行的好意，选择独身前往金寺，至少在面对危险时，没了负担，我会更游刃有余。
一入金寺，我就觉察到寺内僧人看见了陌生人，也不像平日里那般庄重，脸部表情略微紧张，带着浓浓的戒备神色。
今日也与上次不同，暴乱让观光客明显少了很多，甚至有部分国外的游客心思不在礼佛拜佛上，反而是在偷偷地打量身边其他的人。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金寺也遇到了麻烦。
提前知会过金寺，还是上次的知客僧前来迎接。
“院里发生了什么变故？”我低声问道。
知客僧低声道：“昨日季先生离开后不久，内院有贼人闯入，惊扰到了住持。”
“贼人被抓了吗？”我惊讶地一愣，说道：“昨日我离开后，途经一个集市，也遭遇了狙击手的袭杀。怎会这般巧合？”
知客僧也愣住了，深深看了一眼我，然后说道：“佛祖保佑，季先生安然无恙。”
他顿了一顿，接着又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季先生移步内院大殿，住持和内院长老们已在等候先生。”
我不再言语，跟紧知客僧的脚步，前往内院大殿。
还未靠近内殿大厅，就隐约听见了里面有轻微的争吵声，用的是地方土话，我也听得不甚明白。
知客僧没有通秉，而是直接带着我走了进去，里面的争吵戛然而止，众人齐刷刷起盯着我，一声不响，把我看得心里一阵发毛。
“拉杰上师安康，诸位大师安康！”我鞠躬行礼道。
拉杰上师比之昨日见到更显苍老颓态，说话的声音也小了许多：“请贵客上座。”
知客僧这次没有离开，低声在拉杰上师耳边把我遇袭一事，说了出来。众长老听得，又是一阵喧吵。
“咳咳咳。”上师咳嗽着，“我还没死，天塌不下来。”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安静了下来，眼观鼻鼻观心，各自心底在盘算着。
“这几位是我释迦一族的长老，今日原本是有要事在此商议，不曾想贵客也过了来，倒正好一起见见。”
上师说罢，便给我一一介绍。
我倒是从拉杰上师的言语中总结出了一件事，上师在拜入佛门的弟子前会自称老衲或是本座，而在血脉一族中就简简单单的自称‘我’按照人类心理学的知识去分析，这当中相当有意思。
“听知客说，前日贵客也遭遇了袭击，可曾受伤？”拉杰上师带着关心的语气问道。
我连忙道：“谢上师关心，一切安好。”
然后我又明知故问道：“方才我进了寺内，见到僧众们表情各异忐忑不安，莫非寺内也有变故？”
没等拉杰大师开口，座下监院长老气冲冲地说道：“昨日突发暴乱，逃难的人纷纷往金寺而来，敝寺大开方便之门，供外人躲避混乱，岂料有贼人趁机伪装成僧人，闯入我内院禁地，盗走了一件宝物，还打伤了寺内几名护卫。真是太可恶了！”
我愕然地转头看向拉杰上师。
上师此刻也是面露忧虑，并未隐瞒地说道：“是一件圣物被盗。”
我义愤填膺地说道：“可曾留下贼人的影像记录？”
“寺内电子录像设备被黑客攻击失效，半点录像资料都没有留下。不过听交过手的护卫说，像是个华国人。”监院长老看着我说道。
华国人，乃至整个东亚地区人种的肤色和东南亚，南亚，西亚区别虽然不大，但近距离观察，还是能做出基本的判断。
“莫非监院大人怀疑是我？”我既好气又好笑地说道。
“贵客勿恼。”拉杰上师呵呵笑道，“我相信此事断然是和贵客无关的，那件东西对贵客也是毫无用处。”
“究竟是什么？”我好奇。
“丢失的又是那块人皮。”拉杰上师感慨地道。
我心中咯噔一下，隐约地觉察到情况不对劲。
刚到尼泊尔就发现金寺的车辆被伏击，还有弟子牺牲，想来就是为了暗中抢夺人皮。
金寺的人似乎也早有预料，准备了一份假的，而真正的人皮藏在了四季度腋下。
不过，当时死去的僧人中有一位是拉杰上师的弟子，然而我却从未看到他脸上有任何悲戚。
而昨日又有人趁乱盗走了人皮圣物。
围绕着圣物的两次意外，似乎都与我又一定的关联，直觉告诉我，巧合太多，必然有着阴谋。
拉杰上师一脸悲戚地继续道：“数百年前被贼人盗走，数百年后千辛万苦地找了回来，还有两名僧人为此付出了性命，却不想短短时日里，又得而复失。或许我金寺注定不该持有此物。”
座下首座长老道：“族长多虑了。最近金寺周边有许多不明势力的探子眼线，想来都是觊觎神灵宝藏之人，我应当早就该有所提防他们不轨之心，是我部座堂没有做好防备，才让贼人钻了空子。”
“与你又何干。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再说，贼人里应外合，更是防不胜防。”监院长老愤愤地道。
寺庙首座，地位仅次于方丈住持，代住持统领全寺，瞧他二人之间沟通的语气，也不是上下级，反而更像兄弟亲朋友的关系。
“好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诸位应该想想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另一位慈眉善目的长老说道。
监院长老继续了之前的话题，说出了埋藏在心底的问题：
“我们虽是佛祖后裔，但各位也都不会真的相信神灵存在，但罗耶老祖展现出来的能力，又与神灵无异，难道圣物背后的地图标明的位置真有神灵秘密？”
众人齐齐不语。最后还是拉杰大师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神灵的秘密兴许存在，但我并不认为这世界真的有神灵存在。”
听得上师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错愕，佛家弟子，佛祖后代也会怀疑神灵？
并且他这话也似乎有些矛盾，有神灵的秘密，却没有神灵！
不过我看其余长老，面色并无变化，便忍下心中疑问，继续听下去。
上师继续说道：
“记载这个传说的古籍这人，与留下人皮印记的先祖同时代。是一位谁也不知其姓名的苦行僧。这位前辈自称知道某些真相，最后在书中写道神灵其实就是地外生命的观点。
当时并不像现代，科技发展迅速，多数人都还处在蒙昧状态，根本不会听信异端学说。所以把地外生命用了‘异人’二字代替。
特别是先祖曾用手中印记施展过神术后，变得更加崇拜迷信。佛祖居住的圣地，不允许有异端假设存在，可写下这本书的人辈分奇高，古籍记载的大部分内容，连先祖都认可，于是就没人敢封禁此书。
后来为了防止图谋不轨的人藉此祸乱教义，百年前寺内住持妙法上任撕掉了古籍中的最后一页，从此，‘神灵为异人’这六字，只在历任住持口中相传。”
金寺住持的做法，我能理解。
当今社会宗教看似掀不起风浪，可在古代民智蒙昧阶段，特别是在宗教盛行地，任何一句违背教义的话，任何一个违背教义的举动，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敢于写下这句话，表明苦行僧地位确实非同小可。
所以拉杰上师这番话我并不觉得意外，好奇的反倒是上师自身此事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