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混入皇宫
夏侯昊启站在院子里，凉生双脚垂在荷池里，拨着水，夏侯昊启忙上前，将他的脚捞出。
“会着凉的。”
凉生任由夏侯昊启抱紧，二人坐在石台之上。
“你不要气了，好不好，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求你不要这样愁眉不展，终日郁郁寡欢，我看着心疼。”
“夏启，不对，应该叫你齐王殿下。”
“初识时你说你是过路的富商？万万没想到你会是举兵城下杀我兄长、母后的刽子手。”
眼泪染湿了夏侯昊启的衣服，他都无动于衷，他不会安慰人，只能默默听怀里的人述说自己的苦，这些痛苦是他强加在凉生身上的。
“凉儿，我杀的是坏人啊！我看到她屠龙、抓龙，这里很痛，与生俱来的感觉，我的心很痛，而你就像是我的一部分，从我见到你那一刻就认定你了，我能感觉到，你就是我苦苦寻觅几世的爱人。”
凉生始终不为所动，面无表情，此时的他已经心如死灰了，使的他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意志。
因为长期心情不好，他隐疾发作，难道他东方家有什么遗传病，不应该啊!先皇身体很好，芈家世代武将，自然不会有遗传病史。
十年后，凉生再次撒手人寰，这次是病死的，他站在忘川河边。
“走过这段忘川河？就行了吧！”
“是。”
凉生走上那长长的走廊，河中所印的都是儿时的相遇的画面，河灵欲将记忆吸收掉，这可是神的梦魇，可是他被弹了回来。
这些记忆竟然只是寄存，没能被忘川河灵消化掉，如果凉生的神魂再坚定一些他也不用失忆的，只是他不想要这些记忆，凉生边走边遗忘。
长廊对面是两户人家的光圈，易凡可以看到光圈内两户人家生活，一户是王侯贵胄这大门大户，一户是老来得子，喜悦掩不住。
最终他选择了老来得子这户。
凉生刚踏入轮回镜中，夏侯昊启走上往生路。
“只有左边这家了。”
“找到了吗？”
“找到了，我伤他很深。”
当夏侯昊启走进轮回镜后，化作灵胎，没有记忆，浑浑噩噩，飘进投生人家。
伴着幸福的啼哭声，凉生瞪着两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面前新鲜的事物。
“夫人辛苦了。”
“孩子怎么样了。”
“招娣。”
“啊！怎么了爹。”
“去盛些粥来，厨房有蜜饯，拿一些来。”
程招娣看着弟弟，发呆，她有弟弟了，她一定要好好照顾弟弟。
“招娣？”
“哦！这就去。”
程招娣看弟弟出了神，她第一次瞧见小娃娃这般精致，没有似别的新生儿那般皮肤皱巴巴的。
一晃十年过去了，“凉生，你慢点跑。”
“姐姐快点，我看到城中告示唐宫里选秀女，我要去凑个热闹。”
“我在秀女名单里，是要去竞选秀女的，选不上的话会留唐宫做宫女，反正进去了便出不来，十五到二十岁的女子，都要进长安参加选秀。”
长安城每家每户，有适龄的女子都要进宫，三年一大选，这宫里的妃子可能少吗？
“姐姐可以不去吗？”
“不可以哦！皇上大选，长安适龄女子都要去的，不然一经查出藏（cang）女，会被诛九族的。”程招娣不想去，但是为了家人安危不得不去，她只求选不上。
“嗯！”
“明日我便要进宫了，有事写信吧！”
自那以后程招娣再也没有回来，音信全无。
三年后凉生男扮女装，参加了选秀。
“孩子，真的要去。”
“自然是要去的，自进宫后姐姐音信全无，我要去查查姐姐到底怎么了？”
程家父母，不再阻拦，他们也想知道女儿到底是生是死。
凉生坐在马车里，紧张到转着手指。
凉生马车后面的马车中哭声不断，分不清谁是谁。
“小罗将军。”
“嗯！我带禁卫军审查皇宫。”
“别惊了各位小主，这里不要查了。”
罗昊启盯着凉生的马车，他能感应到，马车中的人，他很珍视。
罗昊启上前一步，掀开马车半卷帘。
“小娘子，好生面熟。”
“小将军，瞎说什么呢？妾身从未出过家门。”
“是吗？”
罗昊启递给凉生一张纸条，离开马车踏板。
“大胆，这可是进宫选秀的备选秀女，皇上的人，岂容你逾越，奴家劝小罗将军快些离开。”
罗昊启退后三步，为马车队让开路，禁卫军分别两旁让路。
夜深一更天，凉生出现在宫门之上。
“咕呜！咕呜——”
十三岁的凉生，站在平均年龄十七岁的秀女里，倒是不会露馅，少年偏高一些，但是凉生穿上女装后，宛如清丽脱俗的一位少女。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我知道，唐皇荒淫无度，无耻至极，我姐姐三年前入宫，了无音讯，我乔装进宫来查访一下。”
同为十三岁的罗昊启，矮凉生一个头，按说长期练武的他，怎么看上去比凉生还有羸弱。
“那你可以问我，为何自己以身犯险。”
“你知道内情？”
“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帮你查，我禁卫军副统领的身份，还是比较方便的。”
“方便？你进不了后宫，何来方便一说，我回去了，长时间出来，同班房的备选秀女该起疑了。”
“小心一点。”
罗昊启拿他没办法，只能尽量保护凉生，凉生走后半柱香后罗昊启才走下宫门。
凉生从厨房偷拿了两三个馒头，一路小跑回来秀女班房。
“去哪里了？”临铺的秀女看到凉生蹑手蹑脚的回来，问道。
“饿了，偷了点吃的东西，你要来点吗？”凉生强装镇定，面上带尴尬笑，装作是偷吃被抓包的囧样，企图蒙混过去。
“不用了，吃饭时就你吃的最多，这才二更天你就饿了？你是猪吗？”秀女一脸鄙夷，娘子家家吃这么多，但是凉生却不胖，真是气死她了，想她为了身材每天节食。
“要你管，如果被姑姑知道话，就是你告发的我，那你就要小心了。”
凉生佯装生气着嘟囔，身旁秀女觉得一阵好笑。
“不闹你了，快睡吧！每天还要学习礼仪。”
好在秀女们都是穿里衣睡觉的，不然凉生真要露馅了，就算这样，凉生也觉得危险，卷起被角，提起十二分精神闭上眼睛，睡着了，又似是没睡。
次日，秀女上课，由嬷嬷教形体礼仪课。
“我是周嬷嬷，从今天开始，由我来教各位小主王宫礼仪。”
“哈哈哈哈……”
“不要笑，笑什么？注意仪表，笑不露齿，重笑。”
“姑姑，你的后面。”
“嘻嘻……哈哈！”
秀女们根本忍不住笑。
周嬷嬷扭头看向自己的后背，拿下纸张。
“周妈妈？谁贴的。”
“不是我，不是我。”
周嬷嬷怒气瞬间飙升，“都不说是吧？那就一起受罚，你们不是姐妹情深吗？希望你们在今后，也能做到这般姐妹情深。”
“姑姑，是我贴的。”凉生拉住准备出面认错的秀女，摇摇头，走出队列。
“罚我一人足矣。”
凉生被处以二十棍杖刑，换个娘子来受这刑，怕是小娘子要香消玉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