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暴躁

    在生活的重压下爸爸的脾气越来越多大经常发很大的脾气也经常和别人发生冲突，有一次一个人和他在卫生所门口吵了起来，爸爸气的上了头回家拿出来猎枪，把那个人的眼睛边上打坏了。据说差一点点就打到了眼睛，当时赔了人家不少钱。

    那个时候弟弟出生没多久总是爱哭，哭的爸爸心烦拎过来就是一顿打，打完了就扔炕里面了。然后妈妈再抱起来哄，和爸爸吵。妈妈说我小时候坐在沙发的小桌上写作业，我爸过来教算题，问我一加一得几，我说二，我爸大声问了一句得几？我顿时就害怕了，说得三。我爸一巴掌就打在了我脸上，得几？我其实当时都被吓懵了，根本不知道得几了，挨了两巴掌后连大声哭都不敢。我爸又骂又气的嗷嗷喊。

    那个时邻居朋友都说我见了我爸就是耗子见到了猫，吓得只想跑。吃饭的时候，不许吃太慢，不许扒拉菜，不许吃饭不专心，不许边看电视边吃饭，筷子不许拿太近，说是拿筷子短寿命就短。我妈反驳道，我听说的是拿的长嫁的远，哪有你那么一说。反正我当时就是我爸说啥我就赶紧听，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也别犹豫。照做肯定不能挨揍就是了。

    吃过饭爸爸让我收碗，我端着饭碗走到厨房一下没拿稳，掉地上碗碎了。我爸嗷嗷骂着就过来了，抬腿给了我一脚。我又吓得不行，我妈出来让我回屋吧，我回到自己房间边哭边疼。五六岁的年纪干不好活也要挨打，那时候多余想法没有，只盼着爸爸最好天天不在家。

    白天爸爸经常是出去干活的，妈妈也是天天抱着弟弟，幼儿园就在胡同口的街面上，很近。我除了上幼儿园就在胡同里疯跑，去对门和隔壁的小伙伴家玩。在胡同里玩着玩着突然想拉粑粑，因为是在农村，当时年纪小养成的习惯，就跑到我家杖子边上脱裤子蹲下就拉。就这个时候爸爸骑着自行车回来了，看到我在杖子边上蹲着拉粑粑，下自行车就给我一脚。吓得我裤子都不敢提就半蹲着跑回院子里。当时有对门邻居看见劝我爸，说你看这几个小孩不都是这么拉尿么，你看你给孩子吓得。对门邻居脸上的同情和心疼，我多年后还记得。她家也是个女儿，比我小了一岁，她们一家人都宠着女儿，从来不会打骂的。当天晚上我爸连骂带打，说多大个姑娘了要不要脸，还在外面拉屎磕不磕碜，再有一次打死你。

    我当时可能挨打都习惯了，除了觉得疼，和因为疼默默流出来的眼泪，从来没有大声的嗷嗷的哭。我现在有的时候看着现在的孩子扯着嗓子啊啊的哭，我有时候想想是羡慕的。我小的时候要是这样哭，会让我爸更生气，然后打的更狠，我是不敢的，我是真的怕我爸，打从内心的恐惧。那种谁要一喊你爸来了吓得直嘚瑟。我爸也是打起来打的太狠了。常年干过的手下手一点不留情。

    我妈说我小的时候也确实淘气，晚上自己睡睡觉起来尿尿不开灯，全都尿到尿桶外面了。第二天爸妈起来尿尿一看气的火冒三丈的，把我叫起来问我为啥尿地上了，我弱弱的说了句省电。我妈说多气人，就这样能不挨揍么，我估计我当时可能就是为了不挨揍想出来的理由，还省电，几岁的孩子估计都不知道省电啥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