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突破巅峰后(二)
“基金会什么的我是不知道,总之你要听我解释吗?”
我背后全是冷汗,白色刀刃连一点血都没沾上,在我发动汉摩拉比之箱以前,我已见识到压倒性的差距。
“你这人真逗呀!这种下三滥的骗术你以为本小姐会上当吗!”
她飞身掠来,左手在柏油路面一抄,分解掉部分柏油路面,射来无数被分解开的柏油碎片!
耳际擦过无数锐利的风,所有射来的柏油碎片被她控制在我周身擦过。
“一慌乱就会被射穿,你也在小看我、玩弄我吧?”
我的尾音方落,白色长刀再次与水泥之剑相抵,我旋即脚步朝她侧面滑去。
刀刃强势地顺着斩去,最终巅峰冷笑一声,略微与我反方向的滑开便避开这一刀。
“那可是,华而不实的外行刀术呀!”
最终巅峰继续向我追逼,水泥之剑凌空一斩,我看准这个时机。
白色长刀故意狠狠与水泥之剑互劈,这一刀顺利斩断那把水泥之剑的剑身。
使用这武器的人再厉害,其武器本身说穿了也不过是细长的水泥!
机不可失,这次若不把握机会,恐怕就玩完了!
最终巅峰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我则全力展开刀舞!
叮当声不绝于耳,那是最终巅峰以不到手腕长度的剑柄挡下每一刀的声响!
突然间她放弃抵挡白色长刀,硬是让下一刀划开她的肩膀。
并一个箭步钻到我胸前,以剑柄用力打向我的胸口!
“呜……啊……!”
我被这冲击撞得向后退去,胸口疼痛难耐,有种骨骼碎裂的错觉。
与此同时我右肩被那把水泥剑柄钉入,竟是最终巅峰将我打退以后,便将水泥剑柄当作标枪般射向我。
幸好那柄短剑不够锐利,即使加上速度也没有刺得很深。
只怕,那是故意刺得不深。
“你砍伤我的肩膀,本小姐就赐予你的肩膀相似的痛觉,如何呀?”
她讲述着以牙还牙的规矩,“应该足够了吧,本小姐虽是负伤状态,你还是砍伤最终巅峰了?”
“有这样的成果,你的这辈子就没有任何遗憾了吧?不,还是说你已把三辈子的运气都用尽了呢?”
“你能伤到我,无异是让你祖宗十八代都会偷笑的荣耀了。”
“嗯?本大爷的奇迹才不是那么寒酸的东西。”
我学她的语气,否定那些似是赞美,实则侮辱的言论,“另外啊,以牙还牙这种复仇的作风,是我专属的。”
将染血的刀锋朝虚空一挥。 条件已齐。
我将全数特殊咒力倾注于白色长刀,触发汉摩拉比之箱。
这瞬间,周遭空间急速模糊、融开,一阵强烈晕眩后。
转化为彻底不同的场景——黑与白的巨大庭院,切离现实的汉摩拉比之箱。
黑色的乌云密布,圆形庭院边缘的玫瑰花丛绽放着幻想般的黑色花朵。
宛如活著的黑白大庭院表现出的意象,每次都如出一辙——不死亦不灭。
绝对封闭的独立空间,完美无缺的巨大密室。
“漂亮。你的特殊咒术,实在很壮观呀!”
最终巅峰抬起小小的脑袋,环视四周,“你必然是基金会引以为傲的一张牌吧!你叫什么名字?我说不定听过你的称号。”
“赞美就免了,我没有称号,我的名字你不可能听过的,我根本不是什么基金会的杀手。”
我以一贯的口吻轻松说着,好似胜券在握的假面具,实际上是多了份自信没错,可是也没有到稳操胜券的地步。
因为对方不论是咒术,还是各种反应力、判断力,皆已臻最高峰。
堪称是抵达人类这种生物的极限,任何形容都难以表述的存在。
硬要形容便是十全十美,没错,这些形容固然合适,却不是绝妙的形容。
充其量只在「合适」的范围内,要在茫茫字海中找出足以匹配她的组合,那么最贴近真实的答案也只有一个。
——「最终巅峰」。
“呵!不肯透露就算了,虽然你说不必赞美,但你的骗术实属一流呀!”
她居然擅自把我的澄清当做骗术,这娇小少女的疑心病也太重了吧!
“就说我不是杀手,我只是倒霉的路人甲。唉……”
我有种对牛弹琴的错觉,大大地叹了口气。
这发展简直莫名其妙,是我活了快二十年的岁月中,最出乎意料的经历。
老套的说法便是「做梦都想不到」,再合适不过的形容。
“杀手也好,倒霉的路人甲也罢,阻挠我的东西与可能阻挠我的东西。”
“只要全部清理掉就万无一失!很抱歉呀,本小姐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人!”
最终巅峰弯起嘴角,犹如在诉说着引以为傲的大道理。
最终巅峰低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娇小的身躯仿佛子弹般射来!
老早我就在猜想了,假设她的特殊咒术是「分解」。
那只要以她的速度想办法摸到我,不就可以把我分解掉吗?
又或者她只要制造机会抓住我的刀身,不就可以分解掉我的白色长刀吗?
但是她没有那么做,不是不愿意那么做,而是无法那么做,换言之——她做不到。
连水泥墙都能轻易「分解」的能力,无法应用在活物或未知法则的力量上。
而此时,她手无寸铁,这整个空间又全是我的特殊咒术,也就是未知法则的力量。
这代表,她此刻在这个汉摩拉比之箱内,除了我与她身上的衣服外,丝毫没有半个可以使用「分解」的目标!
即便如此,在这个对她有压倒性不利的空间,她仍毫无畏惧地空着两手杀来!
我避开她挥来的手刀,同时发动汉摩拉比之箱的缓速,世界的速度被放慢。
在最终巅峰尚未明白情况时,又马上将时间加速再加速,抓准时机、计算好一切的我,将白色长刀犹如闪电般斩去!
刀刃劈开虚空、斩断气流。喂喂,这样还会落空啊……
“操控时间流动吗?”
最终巅峰一眼便看穿我的真正能力,身影一晃,跃起超越一个人的高度,并继续将咒力爆发性地使用,正面从上空袭来!
——要缓速吗?
不,缓速只能看清并化解攻击,对于最终巅峰那种没有半分掩饰、没有半点虚招的纯粹暴力,根本毫无意义!
既然如此,索性一次加速时间流动,在自己较为熟悉的高速下决胜负!
念头闪现,时间流动顿时加快无数倍!
电光石火间,最终巅峰在半空紧急扭身闪过我劈上的一刀。
随后她落地翻到我右侧,左腿踢向我的侧腹,我收刀以刀锋护身。
暗想她势必收不住招,结果最终巅峰竟硬生生将左腿止于刀锋前半吋,再扭身以右掌甩来。
时间又被我缓速,同时我也看清甩来的右掌,只可惜看清不代表能够施以对策。
故我也不在乎被打碎肩膀,白色长刀朝最终巅峰的颈子斩去!
“碰!”并没有这样的响声传出,但我宁可让我的身体发出这样不舒服的响声。
真实的发展是,我的刀锋在她的颈动脉,甚至可说是贴在她的颈动脉上。
连她的心跳脉动都好似能透过刀刃传递到我的手上,我自然不可能会手下留情,可我却仍有所顾虑,止住刀锋。
原因在于她的右掌瞄准同样的位置,正以两指夹着我激烈鼓动的颈动脉。
她的双指缠绕着……不,她全身都缠上极其强硬的咒力。
如果要拼,还真不知道是我的刀刃先切开她的护咒与脖子。
还是她的手指先捏爆我的颈动脉。
照理来说,我是有优势才对的。
她先前就已负伤、在汉摩拉比之箱又无法使用分解,明明她在劣势下,仍这般恐怖。
“呵……要我告诉你硬拼的结果吗?”
最终巅峰嘴角上扬,大大的瞳孔深处却无任何笑意。
“洗耳恭听。”
我没有闲功夫去静下心欣赏她的表情,全神贯注在我的手腕上,与紧绷著颈部神经,细细感受她冰凉的手指力道。
“本小姐保证能瞬间捏烂你的颈动脉,但你也能在千分之一秒内跟着切开我的喉咙。”
最终巅峰谈论生死,甚至是谈论自己的生死,都没有一丁点的动摇。
“不管你是什么大人物,我都不想跟你同归于尽。” 我罕见地说出真心话。
“是呀。” 最终巅峰甜甜一笑,“那较为劣等的你就飞出去吧。”
啊?
问号还没成形,我只感受到剧烈的疼痛在胸口满开,并向后重重摔去。
“半调子果然只会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凶器与对方最大的威胁,尤其愈在紧要关头,注意力会不自觉的集中在其上,实是可悲呀!”
最终巅峰轻笑,“如何?用本小姐的足部奇袭,便可以打破你单方面所认定的均衡局面萝?”
这女孩,嘴巴挺毒的啊……
我难受地撑起身子,肌肉不由自主地抽动,光是再次站起。
胸口与先前撞上电线杆的背脊便大肆传递痛觉,冷汗与痛楚令我头皮发麻,难受得很。
为何不追击?
凭她的能力,只要追击,我便绝无生机。
“哼?小哥你不行了吗?” 最终巅峰露出嘲讽的神情。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不对,多久之前,她就是这副没有半点血色的样子了?
当初她独自靠坐在暗巷的记忆浮现。
为什么她会一个人靠在那种地方?
该不会、该不会、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