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 已解
说到恩怨，今天的主场就是她们两个。
主持大师与祖厄大师闭目为他们护法，苏卺一脸兴味，视线地在陵掌门和觅彧辜的身上绕来绕去打量着。
她们之间的因果，她也知道一些，其实也没有闹得很大，不过受损最严重的一方是无情宗。
当年有机会进入元始境界的，可不是霄咎。
所以，陵玥的怒火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陵掌门与觅彧辜对桌相视，两人陷入意识对战，眸中看不见杀气。
觅彧辜：“都到这个地步了，没必要大家还戴着面具吧。”
陵玥难得好心提醒：“你倒是很乐观。告诉你，在这里，玳瑁之壳发挥不了作用的？”
觅彧辜：“我知道。”
陵玥：“哦？说说你赴约的理由？”
觅彧辜：“我是为了解开你的心结而来。”
陵玥：“我不信。”
“从前，我以为你死了，陵倦才能解脱，现在发现，你只要变傻也是一样的。”
觅彧辜：“为什么不能双赢呢？”
陵玥：“年轻人的想法天真，上一个这么深信不疑的人，已经到地狱去做垫脚石了。”
觅彧辜：“难道一点和解的让步都没有？”
陵玥：“有。”
“……”
觅彧辜明白了：“前提是我活得下来离开这里，对吧。”
“这点，是我与你显而易见且不得不达成一致的共识。”
陵玥：“我是真的不理解，为什么你宁愿拖着心爱之人在泥土里，也不愿展现奉献精神让他乘风登顶呢？”
这一点她其实也不能理解。
都说爱情是自私的，只能如此解释了。
陵掌门没有等到回答，因为她不能真说出口，私以为这个理由有耍无赖的嫌疑。
陵玥：“我再问你。”
觅彧辜：“你说。”
陵玥：“予你重来一次的机会，你会选择百年长相厮守，还是助他成就大业？”
觅彧辜：“……”
若说对象是陵倦的话，她选择后者，毕竟她不是本尊，没什么可迟疑的。
陵玥：“很难回答？”
觅彧辜：“不难。”
这赌注就和爱江山还是美人一样的，只不过决策者由男人变成了女人。
若她有所爱之人，是相守，还是牺牲自己相忘？
觅彧辜：“我选我自己。”
在爱情之前，她是自己，即便拥有情感，她还是自己。
不管是相守还是相忘，这都是为了别人去做的决定。
而她，一直都坚持为自己去做抉择。
为自己而活，便不需要回头，这就是她的人生。
世人的评价如何她不在意，她只管活着的时候活着，足以。
觅彧辜补充道：“若我想看着他君临天下的心情高于细水长流的日常相处，我选择后者。若我甘愿陪着他平凡共度一生，那么我选前者。”
陵玥：“……”
又是一个没有预料过的答案。
表面上看似圆滑的视情况而定的不固定答复，实际上无论选哪个，确是如她所说，一切以自己为主。
一句话概括，我乐意。
陵玥：“无论怎么选，受益者都是他。这就是你想表达的意思？”
觅彧辜：“没错。我以为，我与你不该是敌人的关系。但，也绝不会成为朋友。”
她似有感慨：“只是，一条路上，三个人总是拥挤了那么一些。”
还没等陵玥皱眉，觅彧辜再道：“一条路，一个人走，最宽敞了。”
陵玥察觉到她想额外表达什么，不过太隐晦了，难以明析具体那是什么。
陵玥：“闲聊到此为止，开始吧。”
觅彧辜点到即止：“请赐教。”
……
苏卺道：“这点可在你的意料之中？”
祖厄大师道：“贫僧什么也没算，更不曾有无意料。”
苏卺道：“关于九九盛会，我有一个想法，打破以往的老规矩。”
“这需要其他宗门的支持与否。”祖厄大师道。
苏卺道：“现在她们在解决恩怨，我们先统一一下意见，如何？”
主持大师充耳不闻，老僧入定。
“你想怎么样？”祖厄大师缓缓道。
他一时摸不清苏卺的目的。
“血道之誓我要加一个前提。”
苏卺道：“我已修书一封给老宗主，他不反对。”
隐隐觉得与觅彧辜有关，祖厄大师道：“什么前提？”
苏卺道：“让剑仙宗的觅长老来魔衍宗做客，期限不定。”
“她不会答应的。”祖厄大师道。
“而且，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你就别管了。”苏卺灵活变通道：“你的意思是，如果觅长老同意了，你便不会插手。”
祖厄大师沉默片刻后道：“你即将继任魔衍宗宗主之位，何必趟此浑水。”
苏卺道：“你只管旁观，我又不会伤害她。就说答应不答应吧。”
“一切以她本人意愿为主。”祖厄大师默认道。
言下之意即是，只要你说的通，各凭本事。
“那就好。”苏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
意识争斗中，陵玥与觅彧辜不分上下。
觅彧辜：“得亏不是死斗，否则非分出胜负不可。”
陵玥：“想不到你的意志力竟能与我一拼，倒是小看你了。”
觅彧辜：“平心而论，天道暂时不让我死，仅此而已。”
“你可还要继续？”
尽管话她说得云淡风轻，实则同时担负另一道意识已经疲惫不堪了。
陵玥：“可是你看起来似乎比我要更快撑不住。”
觅彧辜半真半假道：“只怕我若是真的垮下去了，后悔的第一人，绝不会是我。”
陵玥：“哼！”
随后，两人的意识回笼。
陵掌门面色不变，气息匀长。
反观觅彧辜，身形微晃，呼吸急而促，脸色冰冷，越显苍白。
苏卺看了看两人，开口道：“这…莫非是分出了胜负？”
观觅彧辜的神情，虽然事态，但不像失去了灵智，实在不好说。
陵掌门简略道：“我们之间的恩怨已解。”
觅彧辜颔首表示同意，不发一言。
主持大师这才开口道：“既然各大宗门已无嫌隙之心，便一同激发血道之誓吧。”
“等等！”苏卺道。
“我还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