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 文甲
“分离？”觅彧辜不解地看了肩侧的亩禺。
亩禺道：“分离的意思就是身体和力量区分开。”
觅彧辜眉梢一动道：“你这不是知道么？”
之前问它还不说，这个破下属。
亩禺一解惑完，就没再搭理她。
等会她就知道了，它为什么不说这个方法。
觅彧辜对空梦道人请教道：“空梦师兄，具体怎么实施，以及需要付出的代价是？”
虽然得到了新的解决方案，但当空梦道人说出后文时，觅彧辜再次陷入了沉默。
“首先，需要一名道祖修为的人提取出你体内的灵脉。”空梦道人说的简单，“接着拔除灵根，以强大的外力保证一击摧毁丹田，而且在这之前，必定要寻到当初补天之神所用的相同石料，用以重塑金身。”
觅彧辜作为身体的容器存在瑕疵，总是会导致修为外泄，一旦这些能力皆被逼出体外，便可以彻底恢复自由了。
觅彧辜明白过来：“如此，她将变成一个会老会死的普通人类。”
“这本属正常，你虽不是此界中人，在修仙世界亦生存了许久，当明白得与失之间的必然性。”空梦道人淡淡道。
“法则如山。”
话虽如此，她随之产生了新的疑问，手指不由拂上自己的喉咙：“彼岸契印不是会垂死挣扎么，这样做会不会衍生出新的干扰？”
空梦道人看了一眼亩禺，如果说先前他怀疑亩禺是阶练给觅彧辜的法器，后来觅彧辜的身份被揭晓，它的存在就翻新了。
知道的还真不少。
亩禺一双绿眸不作闪烁地回视：就是它说的，怎么滴吧。
“当时我就在想。”空梦道人了然道：“你怎么会同意与祖厄大师同住，原来是为了躲陵玥。”
觅彧辜：“……”
空梦道人提出的第一点，构不成阻碍，尤其是阶阖峰之后，相反，能更加地顺利。
只是后果，难以预料。
即使亩禺提过，她与大师兄的那一别，即是永远。
空梦道人道：“你不用担心，彼岸契印只有涉及到你的死亡时才会激发。这也是为什么要先取灵脉，后毁灵根丹田。”
整个过程相当于温水煮青蛙。
二人谈话间，似乎谁也没有注意到地毯上聚集的一层细霜。
这个方法既然存在，那么就代表陵掌门不可能不知道。
觅彧辜不懂就问：“陵掌门是怎么想的？”
“很简单。”作为真正冷漠的旁观者，空梦道人看得清楚，“倘若你选择的是后者，于她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愿将之称为隐藏的退路。”
觅彧辜依旧不理解：“除作为人类短暂的寿命消失之外，剩余的好处价值在哪里？”
“笨蛋。”空梦道人难得轻斥了一句，“灵脉啊灵脉。”
“你该不会以为灵脉是随处可见的便宜货吧？”他忍不住扶额。
亩禺却清楚觅彧辜一直没有考虑到灵脉的重要性原因，她会将灵脉物归原主。
可惜的是，不管是陵掌门还是陵倦，都不在她认为的原主人选之中。
觅彧辜道：“哦，我只是觉得陵掌门对他儿子那么骄傲，不至于看上我这点灵脉吧。”
“你怕是不了解。”空梦道人扯着嘴角上扬，“如果不是我与大师兄的交情不错，你早就被我伪装成意外给杀人劫灵脉了。”
“……”觅彧辜道，“那还真是多谢师兄手下留情了。”
空梦道人坦然接受，颔首道：“不客气。”
分离的方法他已经告诉给她了，至于怎么选择是她自己的事。
觅彧辜摸了摸亩禺道：“不好意思，误会你了。”
这方法，不损人更不利己。
不过也不是毫无回旋之地，要是，要是大师兄在，不管怎么选都不用怕了。
如此想着，觅彧辜偏头看向空梦道人。
空梦道人冲着她缓缓一笑。
嗯，笑的真好看，难怪能拿到桃花。
就是靠谱度不怎么高。
空梦道人多少猜得到她的想法，甚至大家的想法都一样，大师兄给予众人安稳感。
而他，先得予，才能回报。
空梦道人自认不是为他人卖命的，因此不甚在意别人的看法。
分离一事还需从长计议，觅彧辜问起另一事：“你是不是一直都想对我说什么？比如你心中的那个人。我出现后不知前事，虽然对我的容忍性很高，但就像你说过的，执着于友善。”
所以，她很好奇，究竟是何种内情，让空梦道人稳稳地立住了异性缘好的人设。
或许其中有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
不过凭她的直觉，不一定是缠绵悱恻的爱情。
失去配偶的人，怎么可能会不长胡茬？
按照一般套路来看，失恋情节不成立，但可以肯定对方是位女性，爱屋及乌。
也许是她早已错过了最佳的询问时机，这一次空梦道人爽快地否认了：“没有，你想多了。”
这意思很明显了，由她继续猜。
两人继续这个话题没有太久，祖厄大师回来了。
觅彧辜的房间门没关，祖厄大师仍是礼数周到地抬手扣了扣门。
“祖厄师兄来了。”觅彧辜站起身，迎上前。
祖厄大师袖中仿佛揣着什么东西，进门道：“你们在聊什么？”
“答疑解惑。”空梦道人简洁敷衍了过去。
祖厄大师看了眼装饰桃花的木瓶，一眼辨出：“这是空梦道友的吧。”
空梦道人颔首。
祖厄大师转头向觅彧辜道：“笔墨纸砚可拿到了？”
“嗯。”觅彧辜指了指桌案道：“该请教的都已请教了。”
“那就好。”祖厄大师这才从袖中取出一个文甲壳，并将之递给了觅彧辜，“给你的。”
觅彧辜茫然接过：“……”
虽然它的确可以用来占卜，但有必要这一举动吗？
空梦道人额角微跳：“祖厄大师好大的手笔。”
“咳咳。”祖厄大师道：“该说不说，住满时日仍是要还的。”
倒不是想贪图什么，觅彧辜疑惑道：“这个文甲壳难道是用来抑制我的雪尺之心的？”
由于霜瞳被暗界之力所破，被动冰冻的威力至少减了一半，觅彧辜便不用再担心房子变冰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