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冰破
觅彧辜谨慎道：“你该不会是威逼利诱吧？”
“当然不是，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宗主义正言辞道。
觅彧辜看了看一脸身经百战不会上当的冰鸟，再看了看面孔半熟悉的某人，思量片刻后同意。
谁让她没招了呢。
“好吧。”
宗主招呼冰鸟道：“龙鹄，跟我进来。”
“啁啾。”
觅彧辜目送着他们消失在空气中，不甚放心在原地徘徊等待结果。
一盏茶的功夫，一人一冰鸟身影再现。
宗主道：“龙鹄已经答应要留下来，剩下的一些时间，你们做个道别吧。”
说完，他便褪散了身形。
觅彧辜对着他消失的方向拱手一揖：“多谢宗主此番费心。”
看来，他真的是为留下龙鹄专程前来。
虽说这事成了，于双方都有利，但该谢的还是要道谢的。
转过身，觅彧辜对着不闹腾了的冰鸟道：“怎么就答应留下来了呢？”
冰鸟昂头挺胸：“啁啾。”
它要变强大。
觅彧辜眸中含笑：“有志气。”
她莫名地想起了那句话：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冰鸟是传说中的龙鹄，理应有远大的抱负和广阔的胸怀。
她是，择竞武也是如此，借着自己的强大，太宠溺冰鸟了。
“我明天动身回剑仙宗。”觅彧辜道，“你在这里要好好成长。守护好无情宗，知恩图报，知道吗？”
“啁啾。”“啁啾。”
觅彧辜每交代一句，冰鸟就答应一声。
它有没有全部听进去不好说，总之态度十分配合。
她感觉……好吧，她有一种冰鸟被宗主忽悠住了的感觉。
直白一点就是，洗脑成功。
不过觅彧辜并不好奇宗主“忽悠”的具体内容，大约猜得出来。
冰鸟一直是个好孩子，类似出外深造本质是为了回来贡献这样的。
到了晚上，觅彧辜没有回兮榭就寝，一人一冰鸟背靠着背，天为被地为床，星辰为灯，水流乐章，彻夜长谈。
……
没有与陵倦道别，让带路宫装女子知会了一声陵掌门，觅彧辜便敲锣打鼓地来，悄无声息地走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宫装女子复命少宗主。
千万别以为这是夸赞的话，实则是一种委婉的指责，尤其是在礼法庄严的地域。
主人好客欢迎，虽然是表面上的做派，客人却让仆从转达辞意，是谓失礼。
陵倦看着立体棱镜中，不带一丝犹疑的洒脱背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那个家伙，他到底干了什么！
让他帮忙看护媳妇，就是这么给他看着的？
“咔嚓”声不断地响起，伴随着裂痕，整个冰殿外层冰崩冻。
宫装女子道：“变成了它原来的样子。”
陵倦收了立体棱镜，一言不发地往后山而去。
不仅是陵倦这边惊疑不定，陵掌门这边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从一个人，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
回宗门应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但是谁来告诉她，仅是出了一趟远门，然后她斥巨资建成的冰屋四分五裂了？！
同时在场的阶：“……”
这个场合不太适宜轻浮评价，如此他保持沉默好了。
于是，空梦道人选择是金：“……”
“……”
觅彧辜面无表情，心里在滴血。
当初一离开无情宗的势力范围，她就直接捏爆了宗门传送符，为的就是早点回来查看成果。
其实这样做最主要的原因是，来时有冰鸟作为坐骑，归去没有法器可御，可叹！
……
再说谷羽那边的妖魔有没有打起来呢？
当然是有。
虽说语言不通耽搁了些功夫，但胜利者的奖筹丰厚，再拖延又能奈何，该死斗时还是免不了一番争战的。
台下战得热火朝天，台上冷得像数九寒天。
自亩禺处涌现出一道黑雾，聚气形刃正抵在谷羽的脖子上。
谷羽不为所动，淡淡道：“他们已经打起来了，你还不动手么？”
亩禺道：“真要杀你，就不会让你的计划进行到这个地步了。”
话音落，气刃缓慢消散。
谷羽的表情平静：“……”
一个人真想要你死的杀气，是可以感受到的。
但她不明白的是，既然无杀心，它为何要多此一举？
“你本该死在那个小镇里，与那些无力无机无缘报仇的冤魂一般，为他人足下的垫石。”
谷羽没有出口否认。
亩禺道：“可你不仅活了下来，还有可以实现你目的的资源。这一切是谁带来的？”
“她没有以恩情来要挟你，甚至倾身家相待，都说人类重情，小情也好，大情也罢，而我在你的身上看不见这个闪光点。”
谷羽终于开口：“因为我的身上背负着新鲜的血债，再清楚不过，要达成我的目的，必定要失去一些东西，也包括了我的生命。”
亩禺目向远方，意味不明道：“看来你是不打算被我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服了？”
谷羽道：“既不打算杀了我终止战争，又在言词方面无能为力，莫非你还有什么后招？”
“或许。”亩禺闪身消逝前留下一句话：“记住，你的生命因何得以延续，这点非常重要。”
谷羽站在原地眉头一蹙，人中帝王朝她这边扫过一眼。
他只是道听途说：传闻有巫氏一族，精通占星之术，可估修士预测不到的未来，据说每预测一次便必要付出赔偿不起的代价。
这其实可以说是一个很矛盾的点，既然这个代价赔偿不起，又为什么循环能够达成平衡？
……
“亩禺？”
觅彧辜的音尾有点飘。
亩禺现身回答：“在。”
随着它的应声而落，四分五裂的冰屋被一裹着雷电交击的法器圈住，之后彻底被削解，扬起了一阵齑粉。
阶：“……”
空梦道人：“……”
觅彧辜：“……”
齑粉雾散，手中捏着烧了半多的宗门传送符的谷羽，看见面无表情的觅彧辜一怔。
谷羽挥了挥手中燃烧殆尽的符纸，而后平淡地打着招呼：“仙长回来了。”
觅彧辜颔首道：“是啊。”
但是——
麻烦来一个知道前因后果的人告诉她一下，这是个神、马、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