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问题太多
“这样啊。”觅彧辜突然想到了阶夫人说的那句对不起。
阶夫人一定知道这个代价,那么可能存在着一种企图,比如说让暗明爵留住她,以自己在大师兄心中的份量,引诱他想办法,解决暗明界的不见天日。
但阶夫人最后却选择了放手,证据就是觅彧辜带出来的那枚黑金铁片。
觅彧辜道:“大师兄,听说你曾为第一个自由出入暗明界的人,是真的吗?”
阶道:“半真,半假。”
“何解?”她不明白。
“我确实到过暗明界,尔后安然无恙离开亦属实。不过,却是在芙洛吞噬界限之前。”阶道。
接下来到她想知道重点的部分了。
“芙洛从开始就存在于地底的最深处,它那能够化消摧毁一切的力量,其源头至今尚未可知。当暗明界开始地塌下陷时,芙洛才为人恐惧,尤以应对方面无可奈何。”
暗明界的生灵们只能不断地往高处攀爬,以此逃离免被吞噬的局面。
幸运的是,芙洛每浸没一定高度会进入半年的休眠,且其无论吞噬了多少物质都不会膨胀生长。
这种特质予以他们喘息的时间,在此之前只要大家不靠近水面映照的范围,它便不会自主吸附。”
觅彧辜道:“那后来到底怎么解决的?”
阶摇了摇头:“没有办法解决。”
就在暗明界的生灵们以为,往上爬可以累积时间休养生息的时候,身体较虚弱者由于长期与芙洛交换空气,逐渐发生了异变。
他们的身形变得奇奇怪怪,既不像人,也不像动物,成为了一个个用四不像来形容,都会自惭形秽的模样。
这么一说,觅彧辜在暗明界见过的那些异形人,就有了一番合理的解释。
“难道一点缓解的办法都没有?”
阶仰视着满天的星子,吐出三字:“卷魂花。”
觅彧辜复诉:“卷魂花?”
她只知此花可保魂魄不死,感慨:“想不到看似鸡肋之物,竟有克制芙洛这种恐怖物质的奇效。”
“非是克制。”阶纠正她的说法,“天下万事万物,皆有存在的合理性。相生相克、制衡化生,为常言所知,却另有别于其外的第三种、第四种或更多种的关系。”
卷魂花,只是恰好成为盛放芙洛的容器材料之一。
“是我想差了。”觅彧辜闻言反应过来。
假如卷魂花真对芙洛有克制作用,那么阶夫人就不会说她是古往今来,第一个可以和芙洛和谐共处之人。
其实那朵花,觅彧辜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它不同寻常了。
倒不是说她真的有多博识,而是在暗明界这般严苛的生长条件下,卷魂花单无根绽放也就罢了,仍有芳香的新鲜。
在暗沉的氛围下,既难得,却也违和。
后长住的所见更是印证了她的猜想,似只能做出花朵形状的饮食。
觅彧辜有时敏感地惊人:“大师兄你刚刚说到材料是指?”
阶道:“我有一冶能,擅炼宝器。先是辟开地层通道,再结合三瓣卷魂花之用,将芙洛引至通道,最后将它困成河流。我亦因此事广为人知,暗明界欠下了人情,给你的那枚玉牌便是了结因果的信物。”
他不可能再进暗明界,因果便留在了小小的玉牌上。
亩禺突然开口:“所以暗明爵会对你出手,也是发生在玉牌被阶夫人拿走之后。那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论这一点,觅彧辜也没办法反对:“虽然没下死手。”
阶看了看亩禺道:“她看不见你,可知为何?”
亩禺丢了个澄净透明的玻璃珠给他:“匿影珠还你。想要我道谢直说。”
阶抬手接住,颔首道:“你的确该谢我,但不是因匿影珠。”
字音未落,亩禺瞬间闪离了原地,取而代之的所在地,是一个凹进去的巨型大坑。
鬓边的发丝肆意飞扬,觅彧辜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什么……情况这是?
阶将处于懵圈中的觅彧辜后衣领放下,二人已至百里外的树梢上。
他负手在背后:“你违背了契约。对她出手,虽未成功,邢可免,但罪难逃,此次便算是小惩大诫了。”
亩禺冷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看不见的硝烟散尽,觅彧辜松了一口气。
大师兄不愧是仙尊级别的高手,世事通晓。
话说亩禺的反应,应该远远不止金仙境界的修为。
再看看自己这个才渡劫期的,方才面对高级的战斗场面,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够瞧的。
所以她实在是没什么可值得骄傲的,仍旧欠缺进步。
觅彧辜开始没话找话:“大师兄,如今可以肯定,令堂脾气有点差。”
她去了一趟暗明界回来后,该知道的加深了一遍印象,不该知道的也都塞了一耳朵,现在就想倒些出来,怕憋坏了。
先前猜测那个冷艳妇人是觅彧辜本尊的婆婆,板上钉钉,没跑了。
但是她没想到,另外一个身份居然是大师兄的亲娘。
亲娘嘞!
虽然他们曾因觅彧辜本尊之故而断绝了母子关系,不过仅凭这一点,觅彧辜会被人家记恨,委实在情理之中啊。
阶无言以对:“……”
“话说……令堂为什么受了伤?”觅彧辜继续道。
阶道:“问题怎么这么多。”
觅彧辜不满:“你这是在转移话题么。”
阶认同此句:“是啊。”
难道要他来解释一个道祖被一个太乙给重创了?
然后再给她解释,为什么道祖打不过太乙?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作罢。
觅彧辜:“……”
说话没有回应,想知道的又不能问。
这里真的是人间吗?长嘴干嘛用的啊。
一路上,觅彧辜都在用饱含感情的目光,瞪着身边八风不动的道者,也没注意到两人步行,去的目的地不是宗门。
夜市灯火通明,喧闹熙攘,人们携伴出行,热闹非凡,注意力却也被年纪看上去像是一对父女所吸引。
中年男子不知何因惹了黑衣女子,被她鼓着脸颊保持侧目相视,女子眼不看路,视众人如无物,好似在赌气。
中年男子只得每每在她与旁人碰肩之前,扯了一把女子的袖口,改变其轨迹,然后安之若素。
酒楼二楼厢房。
阶递了一双筷子给她,提醒道:“师妹眼睛瞪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吃饭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