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掌门
觅彧辜正了正神色，抱拳施礼：“请师兄指教。”
空梦道人手持拂尘还了一礼。
“四大宗门中，剑仙宗的剑修为强之最，佛曰宗的高僧佛法可渡厄，魔衍宗的衍卦一定卜天命不改，无情宗冷若冰霜。
再另有四大宗门之外的门派，又有精通符篆师、灵植师、炼丹师、炼器师、阵法师、灵兽师、傀儡师……”
这别的字面上意思她都能听懂，不过关于无情宗的总结，冷若冰霜指的是什么意思？
怎么其他三宗门都有各自的优势，到无情宗，就单用一个成语来形容。
未等觅彧辜细问，两人已落剑脚踏实地，这个疑问她只能暂时放在一边了。
剑仙宗。
师兄妹二人徒步行至掌门师兄所在的洞府，乌棱峰。
主殿上座，一名中年男子模样正闭目打坐，他衣着黑白之色各占半边的道袍，似乎没有察觉到室内多出的两人。
觅彧辜、空梦道人同时出声行礼：“参见掌门师兄。”
空梦道人再单独复命：“尊掌门师兄之令，我已将觅长老寻回。”
中年男子闻言缓睁双目，觅彧辜与其黑色的眼眸对视后，仿佛掉入了一个周身只有白云的空间，尽是茫茫。
“觅长老。”
他的声线十分冷漠，冻醒了发一会儿呆的觅彧辜。
“啊，我在。”
她用眼角余光扫了一圈，空梦道人已不在这里了。
真是的，什么时候走的，也不跟她打声招呼先。
觅彧辜好容易有点熟悉了空梦师兄，转眼间又要渐渐熟悉掌门师兄，人际关系有些许的忙碌。
一坐一立，视线交汇，他们在互相打量着对方。
身为剑仙宗的一代掌门师兄，相貌平平无奇，似乎不太符合这个高位的人物设定。
不过觅彧辜不为这个觉得惊讶，她一直都认为：容貌是父母所赐，先天生得端正就感激不尽了。
真正令觅彧辜感到了迷茫的是，这个人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飘渺风。
掌门师兄看着她神色淡淡，语出惊人：“异世之魂。”
这么直接。
觅彧辜不愿狡辩，大方地承认了：“……是。”
与此同时，亩禺本体现身浮于女子的左肩侧。
金属机器双闪绿光：“道祖仙师，在下有礼了。”
……
掌门师兄和觅彧辜之间没有什么话说，和亩禺这个系统倒有不少的共同语言。她堂堂一名涉事人，此刻却只有干听着的份。
像极了小时候父母带着自己串亲戚的模样，说的是和你有关的事，偏偏你还插不上一嘴。
听过他们的交谈之后，觅彧辜把亩禺的这种行为定义为：卖她，顺便还卖了它自己。
她的老底儿都快被系统给掀没了。
好家伙，不过是一个开发了语言系统的冰冷机器，比她还像个人类，颇通人情世故。
莫不是她亡魂得太久，思想已跟不上了各时代的节奏…
这边觅彧辜百无聊赖地瞎想。
那边亩禺与与掌门师兄在做最后的谈判交接：“令师妹尚未气绝，待宿主完成了她的使命，将身归原主，实现双赢。”
掌门师兄正眼看向不在状态的“觅彧辜”，半晌才点头：“结契吧。”
亩禺：“以后还请仙师对她多加照拂。”
……
这位掌门师兄给她在乌棱峰的山腰处安排了一间卧房，没有仆从杂役，因此她需要自力更生，觅彧辜在打扫了一番住宅后，算是有了第一个落脚之地。
她捶了捶肌肉酸痛的腰背：“亩禺，你就这样把我们的底细通通都告诉了掌门，不怕有什么风险？”
亩禺：“利弊权衡之下，争取前者最大化，得出结论，这个风险值得冒。”
“况且……”
觅彧辜追问：“况且什么？”
亩禺：“掌门若是什么都不知道，你才真正的处于危险境地。”
有道理。
对方早已预判了我方，与其接下来无意义的试探内耗，还不如坦然暂时结盟。
觅彧辜推测：“你们结契的内容，我猜，应该和剑仙宗的利益有很大的关系，恐怕不仅止于还他师妹的躯壳吧。”
亩禺对她没有正面予以赞同：“据我所知情报资料，你的智商不低。”
她就当这是夸奖了。
觅彧辜主动询问自己此行的目的：“我来这里的任务，可是为了找出本尊的轮回秘密，或者是来解决这个难题的？”
亩禺的绿光闪烁：“这个难题目前是无解的。”
那她可就不明白了。
亩禺：“你们两个实质互惠互利，为真正的双赢。”
系统无意多解释，竟开始发布任务：“宿主的目标是收集齐七个徒弟，期限为死亡之前。”
顺带补充前提：“但是首先，你需要晋升到本尊巅峰时期的境界。”
觅彧辜：“…额…”
她对修仙晋级仅有一个初始的概念，且限于理念，究竟实践的效果如何，还真不好保证。
亩禺表示不着急：“慢慢来吧。”
既然你这个系统都不急，她急什么。
乌棱峰是个安静的地方，暂时没去过别处的觅彧辜如此认为。
掌门师兄转交给亩禺一块棋子大小的玉牌，上书一“令”字。
觅彧辜将玉牌握在手心：“这块牌子有什么用处？”
亩禺：“你试试看。”
她猛地抬头看向系统：“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系统，太不专业了。”
一问啥也不知道。
亩禺纠正：“我是系统，不是你的资料管家。”
使用一次效益就会陷入一年的休眠，以及提供的资料有限……
觅彧辜思及此，已感前途一片黑暗。
冷静下来换个角度想想，她也就释怀了，毕竟自己可是第444444444位宿主，机器不堪重负，芯片老旧，局限了啊。
亩禺进入了她的识海：“走吧。”
觅彧辜有气无力：“去哪？”
藏书阁前。
觅彧辜头戴一顶青色斗笠，隔着面纱不发一言，她能感知到检查入阁资格的外门弟子，以及其他同门投来的窥探视线。
不现真容的人来藏书阁，常见。但是拿着掌门的玉牌却只处于练气初期的人，不常见。
若她的实力相当，或有人近前搭讪，也好日后有个照应；
若剑仙宗的风格是以强凌弱，说不定觅彧辜已经被擒拿按在地上质问，玉牌从何而来；
若不是蒙面女子的表现过于理所当然，不发一言可是要经过一番刁难的。
可惜，以上三种情况都不存在。
除了落在身上的探查神识令人不适之外，觅彧辜顺利地进入了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