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轮回
空梦道人不紧不慢地从袍袖中，取出了一件新衣裳，笑着递给眼前脏兮兮的师妹。
觅彧辜手里捧着多出来的物件，回望白衣青年亦笑，意思却有些勉强：“师兄，咱现在这个境界，直接换衣服似乎没那个条件。”
至于练气期到底能不能秒换衣裳，现在的她，不会这里的术法流程，就算会也是不会。
空梦道人闻言知考虑不周，一手变出一个拂尘来，另一边指尖掐诀，拂尘尾扫过指尖。
“得罪了。”
话落时，觅彧辜立刻更换了一套崭新的衣裳，换来的是掌心一空。
她换下来的脏衣服则出现在了空梦道人的手中，余光扫到他竟要收起来，觅彧辜赶紧阻止：“哎，等等。脏衣服给我。”
空梦道人动作一停：“这衣服已经不能使用了。”
知道不能用，你还收着？
觅彧辜依然保持着伸手的姿势：“这点小事我自己能处理，就不烦师兄了。”
觅彧辜另有打算：亩禺，快告诉我储物戒怎么用？
亩禺：用意念。
觅彧辜抑制脸部表情保持平静：意…念…
真是敷衍得不行的回复。
好在，她有过类似的经验，不慌。
空梦道人特意没有把视线专注在觅彧辜的身上，转身看风景。
竟被只区区一级的妖兽搞得这么狼狈，她若是具备巅峰实力的意识，大概会觉得无颜见江东父老吧。
觅彧辜假装自己不尴尬，迅速地把衣服扔进了，只有五个位置的储物戒。
她低头摩挲着戴在指节处的铜戒，心绪起伏，不免惆怅。
……五个位置大小
为什么？
她作为一个宗门长老的师妹，身家会如此惨不忍睹。
空梦道人见状，微一犹豫，仍是抬手在她的肩头轻拍了拍，安慰道：“轮回之事非同小可，掌门师兄小心谨慎，也是为了你的安全。”
觅彧辜没什么精神回了句：“嗯。”
这话里头，又有掌门师兄什么事？
莫非本尊的财产尽被掌门给搜刮走了？
更奇怪的是，为什么有个太乙境界期师兄的她，自身的境界才练气初期？
以及“轮回”这两个字眼，这是她第二次听到了。
觅彧辜再一想：不对。
这里练气初期的人类修士，是可以活过七百年长寿的么？
她从前看过一些修仙小说，虽然各个世界观设定都不太一样，但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想要活得更长久一些，就得历天劫突破境界。
觅彧辜提出异议：亩禺。
亩禺答非所问：宿主，这边建议你尽量不要在人前呼唤对接系统。
……
行！你是系统，你说了算。
方才事态紧急，亩禺只给她提供了一指甲盖不到的资料，除去本尊的姓名年龄，再其他的，她现在是两眼一抹黑。
既然目前的情报无法统估全局，那么她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感受到袖子似乎被人在往后拉扯，觅彧辜纷飞的思绪被拽回。
空梦道人看着师妹低头闷闷地往前走，他欲言又止，止步欲言，终于忍不住，拉了拉她的罗裙。
觅彧辜疑惑地看向旁边：“师兄，怎么了？”
空梦道人轻咳几声，解释道：“师妹，掌门师兄还在等我们。宗门离此处有不近的距离，徒步的话需走上个半年什么的，我看咱们还是御剑飞行吧。”
……半年
她又涨新知识了，话说修仙还真是一个广袤无垠的概念，动不动就是长时间远路程的计量单位。
尽管诸如此类超出了觅彧辜的想象，但还达不到相当震撼的程度，修仙界再怎么厉害，不也还是没能跨出宇宙的光年。
“师妹，来。”
知道以觅彧辜现在的境界御剑飞行定会后继无力，空梦道人伸出了有力的手臂，示意愿载她一程。
“多谢师兄。”
觅彧辜也不跟他客气，隔着衣服扶住了他的前臂。
下一刻，犹如坐过山车垂直下落的倒放一般，二人瞬间到了数万米的高空之上，脚下踏着一把放大足以支撑两人的长剑。
此刻若俯视地面的风景，感慨一下有多渺小有多醒脾她不知道。
觅彧辜脸色白了一白，先前与系统找恐高虽是借口，但这并不代表她真的一点儿都不怕高啊。
她的内心：啊啊啊！
武侠的轻功纵跃高度在可容忍的范围内，修仙的高度，她感觉自己好像得了眩晕症。
不行不行！这活她实在来不了。
觅彧辜不得已求助系统：亩禺，赶紧支个招，我要晕了，我真的要晕过去了噢。
亩禺：经过认证，宿主此刻说的是真话。鉴于宿主的承受能力差，系统可以提供无视高度的效益，请问宿主是否接受？
是 / 否
觅彧辜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她都七百岁了呢。
还记着这个年龄……果然对于女生而言，年龄过了18，就是一个痛点。
觅彧辜很理智：交换条件是什么？
亩禺：算不上交换，取而代之的是系统会进入一年的休眠期。
觅彧辜不敢置信：你这是要放养宿主的节奏。
亩禺不多解释，只重复一次询问：请问宿主是否接受无视高度的效益？
她的选择困难症要犯了：我告诉你，你可别逼我啊。
亩禺不为所动：是，还是否？
……
觅彧辜：我接受。
亩禺：无视高度，启动！
果然，觅彧辜瞬间有一种如履平地的感觉，不再晕眩了。
空梦道人明显察觉到被抓住小臂处的力道，由重减轻了。
他低头看去，正遇上觅彧辜的视线。
“……”
“……”
她觉得吧，这时候要是不说点什么，太尴尬。
觅彧辜道：“师兄，似乎是喜着白裳？”
空梦道人有些意外这个问题：“大概是因为，看起来比较像真的神仙吧。”
这位师兄，你好逗比啊。
觅彧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吗？”
空梦道人认真想了片刻：“……我不知道。”
觅彧辜玩心一起：“那，神仙一定就要穿白色的衣服么？”
空梦道人无言以对：“啊，这……”
她喜欢斑斓的世界。
近距离看帅哥，养眼是养眼，但这一身的白裳，晃的她黑眼珠都要被眼白同化了。
之后的路程，由一脸纠结的觅彧辜，现在变成了陷入沉思的空梦道人。
觅彧辜看了看师兄不受外界干扰的状况，开始计较自己现下的境况。
她对这个世界观不熟悉，亩禺陷入了休眠期，没了系统的支持，接下来，还有与掌门师兄相认的戏码，这可咋混过去啊。
……
亩禺的声音在她的识海中响起：宿主。
觅彧辜发誓，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系统的电子音在此时是如此的悦耳。
她：系统，你咋还醒着呢？
亩禺：鉴于宿主是第一次使用本系统，故而有格外的加成，无视高度效益为体验次数呢。
woc，你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