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梦”到他
“邀请”发出后,卫轩迟迟不做声。
空气中的尴尬因子在发酵,宋知薇的脸越来越烫。
他该不会以为她是个随便的女人吧?
想到这,宋知薇立即松手,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又说道:“你要是想睡地上,我也没意见。”
卫轩的脚动了,他朝门口走去。
惨遭“拒绝”的宋知薇只想将脸给埋进被子里去,她怎么会没脑子地说出那样的话呢,就让他睡地上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好心地提供床铺?而且还被人无视了。
然而,大床忽然往下一沉,卫轩躺到了床的另一侧。
宋知薇立即一脸诧异地望向他,只见他四平八稳地躺着,已闭上了眼,进入了休息状态。
他身躯很长,从头到脚将床的长度占得满满当当的,即便两人中间隔了至少一人半的距离,但视觉上,宋知薇却觉得他离她很近。
这……“同床共寝”的画面,怎么比想象中的还要尴尬。
“睡觉。”仿佛侧脑勺长着眼睛,卫轩知道她在看他,出声提醒道。
宋知薇立即转过头,闭上眼,努力平复有些凌乱的心跳,慢慢进入睡眠状态。
估计是今晚折腾得够久了,身体早就疲惫不堪,在药效的作用下,宋知薇并没用多长时间就真的睡着了。
窗外的大雨变作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像弹奏着夏日里的安眠曲,不仅一扫白天的燥热,带来雨夜特有的清凉,还将外界的其他杂音给消除了。
睡梦中,她不时咳嗽两声,但并不剧烈。
两人“相安无事”地到了凌晨。
凌晨的寒气最重,加上下了雨,一股股的凉意从窗户缝隙里钻进来,悄悄袭上睡梦中的人儿。
宋知薇是个怕冷的人,身上早就裹紧了薄被。
可即使是蜷缩成一团,她还是抵挡不了一股接一股的凉意。
下意识地,她朝远离窗口的方向“挪”去,那里似乎有一团火焰,向往着她过去。
当裹成球的宋知薇挨着他时,卫轩睁开了眼。
这下暖和了。樱唇浅浅勾起,睡梦中的她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柔软的脸颊还在“暖炉”上蹭了两下。
胳膊下紧挨着她的脸,她细腻的皮肤仿佛上好的丝绸,凉凉的。
而她浅浅的呼吸喷在他的皮肤上,带来一丝痒意。
黑眸低垂,他并没有推开她。
药丸只有在熟睡时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所以此时的宋知薇是最无意识的,感觉不到周围环境的异常,只全凭本能行事。
睡觉一直都不太安分的她忽然踢开了被子,手脚像章鱼般爬上了卫轩的身体。
她觉得抱着“暖炉”比较热和。
看着横在身上的一手一脚,卫轩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这“投怀送抱”的姿势,这女人是真的睡着了?
他抬了抬手臂,试图将她给推开。
然而,惊扰到了宋知薇,她不满地发出一声梦呓,手一压,竟直接将他的手臂给抱住了,拖进了自己怀里。
嗯,这跟“柱子”也挺热和的。
卫轩额头冒出几根黑线,他的手臂紧贴着她的前胸,随着她均匀的呼吸,柔软的触感一下下“撞击”着他的感知。
这女人真当他是死人吗?
伸出另一只手,他试图将被抱住的手臂给“解救”出来。
但他用力很轻,以免将她给弄醒。
熟料,睡梦中的宋知薇跟清醒时一样固执,“认定”了某样东西就死不撒手。
感觉到有人跟她抢“柱子”,她不仅将手臂收得更紧,还将脸也给压了上去,顺便还蹭了两下。
看着她“无赖”的举动,卫轩的手停在半空,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可怜一向只跟男人打交道的卫轩完全不懂怎么对付这只粘人的“猫咪”,思量了片刻,他最终放弃了推开她的念头。
重新合上眼睛,在天亮前争分夺秒再睡一会。
又过了两个小时,卫轩醒了,他的生物钟比时钟还要精准,即便在睡梦中也不会忘记该起床的时间。
这时,宋知薇还是像只八爪章鱼般死死搂着他的胳膊。
为了不耽误归队的时间,也顾不得会弄醒她了,他将手臂从她怀里抽了出来。
宋知薇果然醒了,但她还在半梦半醒之间,意识还停留在混沌阶段,迷蒙的眼神透露出不解和困惑。
“卫轩?”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眼皮在上下打架,看得出来还很困。
她的大脑像生锈的齿轮般,转动得十分缓慢,昨晚的记忆完全没有想起,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宋知薇似乎没有那么困惑了,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怎么又梦到你了,还不穿衣服。”
本欲起身的卫轩听到这话,楞住了。
他侧头盯着她,眼神像大海般晦暗不明。
又?梦到他?
然而,宋知薇并没有看见他复杂的眼神,她又闭上了眼睛,但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说着“梦话”:“不想看到你,你又不是我的。”
卫轩确定自己没听错她的话,但他怀疑她脑子烧坏了。
他伸手探上她的额头,发觉她的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
不满被“骚扰”,脾气不太好的宋知薇挥手将他给拂开,嘟囔了一句:“梦里还是这么惹人讨厌。”
卫轩的手停在她头顶,本想将她叫起去医院,可是看她现在已经退烧了,也没有其他不良反应,不如让她多睡一会,睡醒了再去医院。
想到这,卫轩慢慢起身,没有吵醒她。
直接穿上还未干透的衣服,卫轩打开了大门。
但他没有直接走出去,而是忽然折返,在桌子上留下一张字条,提醒宋知薇去医院。
然后才离开。
“哐”防盗门合上了,外面的动静丝毫没影响到屋里正熟睡的宋知薇。
此时风也停了,雨也停了,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在清晨的曙光悄悄投洒在这座城市上空时,宋知薇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嘴角浅浅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一夜她说了多少不该说的话,也让他听了多少不该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