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到捉奸现场
嘶。
余安觉得全身上下火辣辣地疼,脑袋也七荤八素、迷迷糊糊。她费力地想睁开双眼,两只眼皮上却仿佛有千斤压着一般,总是徒劳无功。
隐隐约约传来一个女子低沉的声音。
“动作麻利点,赶紧地,一会儿该有人过来了。”
“你们两个,在门外守着,其他人跟我走。”
几人的脚步声渐渐拉远,余安眉眼轻颤,终于幽幽转醒。
朦胧中,她看见几个奇装异服的身影离去。
下一刻,无数记忆疯狂涌来,挤得她本就发懵的脑袋越发疼的厉害。
她穿越了。
不仅如此,她还穿越到了一本看过的小说中,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炮灰——大梁国的七公主,杨玉安。
这个七公主生母早逝,也不受陛下宠爱,在宫中过的甚是艰难。
皇后所出的三公主,不仅总是来找她的麻烦,还将原书女主可谓是折磨的死去活来。
最后,男主为替爱人报仇,反了朝廷,推翻了这天下。
原主却在战乱中被三公主当作替身,万箭穿心而死。
这简直比炮灰还要炮灰。
余安:我有一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十来年的苦读,十来年的职场奋斗,好不容易要升职加薪,提拔成为总监,走上人生巅峰了。
怎么加个班转眼就来这里,成了这么个小可怜啊。
短暂地失神后,周身的刺痛让余安回了神。她皱着眉头仔细回想,隐约记得书中前期好像有这么段剧情。
三公主为了陷害原主,设计诬陷原主与宫中侍卫有奸情。还特意引来一众前朝后宫的贵女前来围观,害的原主名声尽毁。
结合刚刚隐约听到的那宫女所言,她目前应该是马上就要面临捉奸现场了。
怎么办,余安身体无力,急的脑门上全是大汗。
摇了摇逐渐发昏的脑袋,她摸索着从头上取下一根发簪,对着左侧大腿狠狠地扎了下去。
猛烈的疼痛让她稍微回了回神。
屋外还有两个爪牙守着,从大门冲出去显然不是办法。
她拖着疲软的身子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四处观察着这个空旷的房间。
屋内没什么摆设,仅靠墙立着两个人形高的衣柜。她很快就否定了躲进柜子的想法,照今天的情形,只要她还在房内,估计三公主能翻个底朝天也要将人找出来。
斜角处好像有一面窗子,余安拖着受伤的腿,一步一踉跄地走了过去。
她先侧耳听了一会儿,未听见什么动静,才轻轻地支开窗子,向外张望。
这窗子应该是对着屋后,不知是否是三公主过于自信,这屋后倒是没人把守。
余安使出吃奶的劲儿,将将把右腿搭上窗沿,就听见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来不及了,怎么办?
余光瞟见窗边的花瓶,她着急忙慌地退回地面。顺手拿起花瓶,抓紧时机藏到了柱子旁的帘幔后。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
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胳膊,余安听见踢踏踢踏的脚步声不断接近。间歇还有一些衣料摩梭的沙沙声,她握紧了手中的花瓶。
“抓到你了。”
砰。
在男子露脸的一瞬间,她举起花瓶,照着对方的脑袋猛地一砸。
男子瞪大着双眼,似乎不敢置信。一只手还指着她,直直向后倒在地上。
余安心砰砰直跳,小心翼翼地上前查看,又狠狠补了两下。
见那男子一动不动,这才稍稍放心。
本想就此赶紧离开,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解气,还是要断绝后患才好。
她把男子扒的只剩条亵裤,然后从袖中掏出一只荷包丢在男子手心,这才从后窗溜走。
这荷包还是被迷晕时,原主挣扎着从凶手身上抓下的。
这回,且让她们尝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滋味。
余安猫着腰从后面的庭院绕出,以免和三公主一群人正面相撞,可这陌生的宫殿根本让人分不出方向。
隐约有一阵女子喧闹声传来,声音越来越近,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正在此时,一只黑猫“嗷呜”一声出现在她面前。
这猫黑的油光水滑,仅肚皮和四只脚爪是乳白色的。
黑猫向前走两步,便回头对着她叫几声。余安心中疑惑,难不成这猫是来带她出去的?
喧闹声越来越近,管不得那么多了,余安跟着这黑猫往前走去。
一人一猫,绕过了几个圆拱门,来到了一堵矮墙旁。
这墙边杂草丛生,那只黑猫却对着墙体不停地喵喵叫着。
她又不会穿墙术,这要怎么过去。
难道
余安蹲下身子,在地上捡了根树枝,拨开了黑猫面前的杂草,赫然一个狗洞浮现在眼前。
真是天不绝我。
她赶紧手脚并用,爬出狗洞。
“谢谢你,小黑。”她转头对着小黑猫道谢。却见黑猫铜棕色的眼眸定定地看了自己一眼,跳上围墙不见了。
顾不上这许多,余安反身从洞外又扒拉了一下洞口的杂草,尽量遮掩住这洞口后,才起身缓缓离开。
她记得书中七公主所在宫殿甚是偏远,猜想三公主等人既然要避人耳目,估计这里离她的住所不是太远。
绕着宫殿间的小路转了好几圈,几乎快要走不动了,余安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寝宫——长明宫。
她刚扶着墙颤颤巍巍地走进殿中,耳边就传来一声惊呼。
“公主,您可算回来了。”
只见一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疾步冲自己跑来。
“兰溪找了您好久,您都吓死兰溪了。”
小姑娘一双杏眼里满是担忧,余安心想这应该是书中从小和七公主一块儿长大的丫鬟兰溪了。
“兰溪,扶我进屋躺会。”余安声音很是虚弱,刚刚那一通连环逃命操作,耗费了她大半的力气。此刻药力又上来了,她的脑袋越发昏昏沉沉。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我还是去请女医过来看一趟吧。”
“不用了,我歇会儿就好。”
余安半个身子都依靠在兰溪身上,晃晃悠悠地进了内室。
“兰溪,待会儿要是有人来找我,你只管说我今日身体不适,一直在屋中静养,明白吗。”
兰溪抬头,用充满疑惑的眼神看着她,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回了一句,“兰溪明白。”
缓缓躺在床上,盖好被子,余安终于控制不住沉沉睡去了。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余安被一片吵闹声惊醒,她好像听见了兰溪的叫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