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横生枝节
守岁习俗俗名“熬年”，民间在除夕有守岁的习惯。守岁，就是在旧年的最后一天夜里不睡觉，熬夜迎接新一年到来的习俗，也叫除夕守岁，俗名“熬年”。古时守岁有两种含义：年长者守岁为“辞旧岁”，有珍爱光阴的意思；年轻人守岁，是为延长父母寿命。自汉代以来，新旧年交替的时刻一般为夜半时分。在除夕的晚上，不论男女老少，都会灯火通明，聚在一起守岁。
故此吃完年夜饭后，指挥使府中的所有人又开始找各种娱乐项目。
晋阳不比北都，没有初一时的大朝会等，兵士们偷偷懒休息一天是没关系的。
这一闹便到了大年初一东方破晓，众人这才散去。
姜岐和张羽拖着疲惫的身躯，跟着晋阳文武参加了凌澜主持的新年朝拜，大家一阵“迷迷糊糊”。
凌澜也十分体恤大家，毕竟他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
于是草草散会便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但要求大家明天就恢复正常工作。
正月一日为鸡，二日为狗，三日为羊，四日为猪，五日为牛，六日为马，七日为人，以阴晴占丰耗，正旦画鸡于门，七日帖人于帐，今一日不杀鸡，二日不杀狗，三日不杀羊，四日不杀猪，五日不杀牛，六日不杀马，七日不行刑，亦此义也，古乃磔鸡令畏鬼。
过完热闹年后，万象归春。
年总要过完的，姜岐又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工作中，首当其冲的“重任”便是重修官路。
当然了，这些事情困难重重。
山西多山地，唯有汾河沿岸为平原，故此一条通畅平坦的官路极其重要。
姜岐在和晋阳官员扯皮无果后，还是只能找到凌澜那里，希望凌澜能上书朝廷拨点款项下来。
凌澜从姜岐指出的路线敏锐的感受到了自己的诉求。
如果这条官路成功修成，从晋阳到西都的时间将会继续缩短。
考虑之前他们从晋阳出发所用的时间，这条官路好好修缮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如果元启帝点头河套地区的经略纲要，那他凌澜便可以做到快速反应，轻骑部队甚至可以比西都的人马更快赶到河套附近。
“本王明白了，但咱们的目光要放长远一点，不可以只关注晋阳一部，更要着眼南北，你且静待佳音。”
姜岐一听凌澜的意思，立刻心领神会，看来凌澜比自己想的更要有“抱负”。
……
“老爷最近气色倒是愈发的好了。”
老仆垂首站立在一边，而他面前的则是一头戴斗笠垂钓的老者。
“不理那些俗物，气色当然会好，省的生气。”
那老仆自然知道自家老爷说的是什么“俗物”。
顾青光自打组阁后便彻底沉寂下来，每日除了处理公务外，就是钓钓鱼。
那些求见之人一概不见，这也让他轻松了不少，甚至有时间能出来钓钓鱼。
“老爷，太子派人传信了，说是计划已在进行，希望他的老师能在关键时刻助他一臂之力。”
顾青光面无表情，继续垂钓。
“太子如今愈发心急了。”
顾青光也叹了口气，如今这世道暗流汹涌，他之前已经违背本心，做出了再次向陀勒泄密的事情，不外乎继续削弱那些武勋的影响力，彻底掌控军中。
可没想到，那些安插进去的文臣如此不堪，一触即溃。
好在将士用命，没有酿成大祸。
他不是不懂兵事，不是不明白这样做若是失败了，会酿成滔天大祸。
但为了权势，他还是这样做了。
突然顾青光对自己也厌恶起来，他已经想不起来三十多年前，他是何等的正直不阿，如何的心怀天下。
“军中的人才拔擢的如何了？”
“按老爷的意思，已经选了一些郁郁不得志、家境简单的武将。”
那老仆说完便掏出一份折子朝顾青光递了过去。
顾青光接过后便开始翻看起来。
“太子羽翼渐丰，推动组阁一事堪称绝妙，只可惜陛下回手便是组建五军都督府，这天下，没有兵权是坐不稳的。”
顾青光摇了摇头。
“这个叫王行的可以提拔一下，猎户出身，参加过三关大战，如今是一千户，可以接触招揽。”
随后顾青光又点了几个人的名字，把折子递给了老仆。
“告诉太子，我老了，只想钓钓鱼。”
那老仆点点头默默的退去，独留顾青光一人。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顾青光如今已经走不了回头路了，他也要考虑考虑之后的事情了。
……
太子府。
“姜岷那边安排好了？”
“回殿下，安排好了。”
凌潮点点头，如今内阁中顾青光这个老狐狸是他的老师，道一句深不可测不为过；除了御史大夫左正外，其余三人都是自己的人。
不说完全做主，但他凌潮也可以当内阁一多半的家。
唯独手里毫无兵权，这也是元启帝一直对他很放心的根本原因。
但如今他已经把姜岷安排到金吾左卫，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凌潮已经收到了顾青光的回话，本身他是没抱有什么期望的，这样做主要是试探一下顾青光的态度。
“果然是老师啊，滴水不漏。”
凌潮不屑的一笑，他这个位置上，拉拢武将的事情不能太明显，否则被元启帝知道了，再想有什么动作就难了。
“齐双、姜越宁，这两个人没一个省油的灯，倒是姜岷还太嫩，可以好好利用。”
凌潮停下了手中的笔。
“不对劲……”
凌潮一想起齐双、姜越宁，便联想到其他几家大勋贵。
“永康嫁给了宋子玉……”
凌潮突然皱起了眉头。
姜岐、宋子玉、苏无愁等人的亲密关系，他也略有耳闻，包括传便北都的姜岐苏无忧的八卦。
“若是这三家串联在一起……”
凌潮越想越不多，突然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哼！老三你好大的手笔！就连我都差点被你蒙混过关。”
凌潮沉思片刻，便想到了破局的办法。
“关键节点，还是在姜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