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飞逸哥哥的伤心往事
上午，阿璃缠着沈飞逸教她弹钢琴。
昨晚右手突然发热的原因还没有找到，阿璃直觉和钢琴有关。
别墅一楼，白天的阳光洒在客厅，落在水晶钢琴上，折射出的光彩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言阿璃坐在钢琴琴凳上，像模像样地模仿昨晚沈飞逸的姿势。
“飞逸哥哥，你看我坐的标准嘛？”
沈飞逸一大清早就看到冲他甜甜笑着的阿璃，内心无比满足。
他走上前，站在阿璃身旁，将她的手腕抬起来了一点。
“这样，你看。”
他一只手放在旁边做示范，弹了一串音符。阿璃立刻摆成了和他同样的手势。
“噔噔噔噔噔——”
沈飞逸仅仅示范了一遍，言阿璃就弹出了一模一样的。
沈飞逸惊讶地抬了下眉毛，又弹了更长的一串音符。
言阿璃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而后一个不差地重复了出来。
“天，阿璃，你的记忆力好强。”
沈飞逸看着言阿璃，满眼都是惊喜。
没想到之前呆呆的、需要他保护的妹妹，居然突然对音乐展现出这么高的天赋！
他对阿璃道：“你试一下这个，注意我的按键。”
他极慢地弹了一遍小星星。
钢琴音质极好，简单的小星星也弹得动人心弦。
“你来试试，照着刚刚那样来弹奏一下。”
言阿璃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飞逸哥哥，我不行的。”
开什么玩笑，几个音符记得住，这么完整的曲子，一个第一次摸钢琴的人，怎么可能弹出来嘛！
一天前，她的手还是狐狸爪爪呢！
然而沈飞逸却并没有放弃，他半蹲下来，认真地盯着言阿璃的眼睛。
“阿璃，我希望以后可以和你四手联弹，你试一下，我会一直努力教你的。”
阿璃第一次被同龄的男孩子如此专注地注视。
他的瞳色比阿璃要深很多，像浓重的水墨，和昨晚欣赏的山水画如出一辙。
那里面此时并没有画山写水，而是有着她的倒影。
傻傻的，愣愣的。
言阿璃看着这样一双眼睛，忽然鼓起了勇气。
虽然她不知道什么是四手联弹！
但这都不重要！
森林之王来了，也别想阻止她言阿璃和沈飞逸哥哥四手联弹！
别说四手！为了飞逸哥哥的俊脸，要八手联弹她都可以再长出四只手来！
她用力“嗯”了一声，双手模仿着沈飞逸刚刚的姿势，一个一个琴键凭着直觉，按了下去。
do do so so la la so
fa fa mi mi re re do
言阿璃抬起头，看了沈飞逸一眼。
沈飞逸惊喜地冲她点头。
她又微微抬起了下巴，更加顺畅地按下琴键。
so so fa fa mi mi re
so so fa fa mi mi re
言阿璃能感觉到，沈飞逸的手有些颤抖，搭在了她的肩上。
她继续按下琴键。
do do so so la la so
fa fa mi mi re re do
最后一个音弹出的一瞬间，她长舒了一口气，却被沈飞逸一把抱住。
“阿璃，你也太厉害了！才三岁，居然就可以一遍记住曲子！”
言阿璃并不知道其他人怎样，但她能修炼千年，其实智商和领悟能力，已经是狐狸中的天才水平了。
她看着激动地转圈圈的飞逸哥哥，心里有些奇怪。
明明昨天听飞逸哥哥弹琴的时候，右手会发热，怎么今天就毫无反应了呢？
沈飞逸却并没有意识到阿璃的疑惑，他兴致勃勃地拿出了一整本钢琴启蒙曲的教材，重重地摔在了阿璃的面前。
“阿璃，来，我一首一首教你！”
“……”
看着面前有她一个脑袋那么厚的书，和两眼放光的沈飞逸，言阿璃欲哭无泪。
呜呜呜，飞逸哥哥和女孩子在一起，就只有学琴这一个目的吗！
言阿璃稀里糊涂地在沈飞逸家里度过了一天。
她本以为沈飞逸的爸爸沈志远会来看一下他的儿子每天都在做什么，谁知道沈飞逸却说。
“爸爸平时并不会找我。”
言阿璃见到的第一个人类父亲，就是言洛城。因此她一直以为，人类父亲，都像言洛城一样对孩子无微不至。
然而面对她的疑惑，沈飞逸却沉默了。
午后阳光炽热，言阿璃和沈飞逸一同在外面透气，两个人坐在园子里的秋千上。
言阿璃看着飞来飞去的蝴蝶，慢慢忘记了自己的问题时，沈飞逸却开口了。
“我从有记忆开始，就没见过我的妈妈。”
飞逸哥哥的话太过突然，言阿璃摇晃的小脚顿住了。
她转头看向沈飞逸，这个小男孩却并不显得沮丧。
他仰起头，看着天空上的云彩。
“我也不知道妈妈是怎么啦，但是爸爸说她在我一岁的时候就病逝了。”
看着故作轻松的沈飞逸，言阿璃后悔了。
狐狸妈妈也不在了，人类言阿璃的妈妈，也在言阿璃出生那一刻，就撒手人寰了。
妈妈，明明对于许多人来说，是个如此常见的词汇。
对于他们二人，却各有各的伤痛。
沈飞逸继续道：“可能爸爸觉得，妈妈是因为生了我，才身体变差，离开人世，所以也不喜欢我吧。”
“不喜欢我，所以才不经常看我。只是在教育我，或者需要我和他一起出去的时候，才会来找我。”
沈志远对于沈飞逸的教育十分严苛，沈飞逸几乎不看动画片，沈志远认为那是浪费生命。
他要求沈飞逸看纪录片，其中甚至包括一些宗教、政体、自然分类的。
言阿璃闻言，连忙起身，站在沈飞逸面前。
“飞逸哥哥。”言阿璃认真地看着他，浅淡的瞳仁在阳光下极为透亮，“虽然我没有见过你的妈妈，但我知道，她一定很爱你。”
沈飞逸愣愣的地看着她。
“你的妈妈爱你，你的爸爸爱你的妈妈，所以爱屋及乌，他不可能不爱你的！”
这个道理，许多保姆阿姨都给丧气时的小沈飞逸讲过。
可是沈飞逸理智上明白，情感上却依旧沮丧。
然而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孩，绞尽脑汁地顺从自己、现在又安慰自己，他第一次把这个道理听进耳朵里。
“是呀，你说得对。”
无论沈飞逸是否接受，在眼巴巴看着他的言阿璃面前，他还是笑着回答。
言阿璃小大人似的、学着哥哥的样子，拍了拍他的头发。
“别桑心，有我呢！”
沈飞逸的头发有点长了，摸起来软软的。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阿璃，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