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祸真相
阿璃还以为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一巴掌捂住了嘴。
她哼唧道:“对不起,飞逸哥哥!”
沈飞逸笑了,把她的手拉下来,摸了摸她的脸。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这时,旁边的保姆阿姨插话道:“小姐,你不知道,我们少爷有绝对音感,才五岁就同时学着钢琴、小提琴、竖琴、长笛四样乐器,而且天赋奇高,获奖无数,是国际音乐圈子里公认的顶级天才!”
保姆学历不高,如果不是沈飞逸真的天赋卓绝,她常听沈家请来的国际音乐家交流指点,是不可能这么顺畅的说出这些话的。
沈飞逸并没有打断她,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下琴键。
“张阿姨,你先回屋吧,我再跟阿璃聊会儿天。灯不用开这么多,留这钢琴旁边两盏就行了。”
张阿姨“哎”了一声,把刚刚从打包盒里拿出来的糕点和饮料摆在一旁的桌子上,就离开了客厅。
一时之间,三百多平的客厅只剩了他们两个人,刚刚还灯光璀璨的屋里只留了钢琴周围两盏落地灯,散发着柔和的白色光线。
阿璃不明白沈飞逸为什么要突然关掉灯,然而下一刻,眼前穿着白色短袖的男孩正色起来,两只手同时放在了琴键上。
男孩的手指白皙,虽然年龄还小,但已经能看到未来会变得修长的影子。手指按下琴键,琴声叮咚,如清泉般自他的指尖流淌而出。
曲子开头轻柔和缓,男孩弹得极慢,指尖轻柔,敲击琴键。他闭上眼,像是在享受这难得静谧安稳的一刻。
言阿璃仿佛看到一只蝴蝶自远方飞来,它扇动着柔弱的翅膀,盘旋在秋日的午后,安静地寻觅着什么,然后落在一封没有开封的信件口,像一枚蝴蝶状的火漆印章。
琴声停顿了,而后再次响起,速度却是一转,犹如溪流泼上鹅卵石,而后不断向前。
被蝴蝶吻过的信封被拿到挂着风铃的窗口开启,清风吹拂风铃,伴随着信纸的抽出奏出乐章。
阿璃好像看到成群彩色的蝴蝶猛地自信封里飞出,他们在秋风中起舞,伴随着风铃奏出的清脆乐曲,为拆信的人展示出那难以用文字表达出的浪漫情感。
信纸被风吹得呼啦作响,蝴蝶盘旋着飞上天空,将写信人的情绪由平面转为立体,情绪越发激烈,蝴蝶也飞得更欢。
到了感情最直白激动之处,彩色的蝴蝶骤然化为漫天飞花,打着旋向天上飞去,最终又轻软下落,像还在余韵的歌谣,和缓无比。
最终落在收信人的手心。
一曲终了,言阿璃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男孩。
柔和的光线洒落在水晶钢琴上,又被折射出绚烂的光彩,落在男孩的身上,像极了阿璃想象中的天使。
她伸出手,想要触碰,却又觉得唐突,下一瞬间,沈飞逸睁开了眼,带着微笑看向言阿璃。
“好听吗?”
言阿璃呆呆的点头,她忽然抬起手,看向自己的右手。
在发热。
为什么?
她的心里有一些慌。然而沈飞逸没有注意到。
他随手拨了一串音符,散落在静谧的空气中。
“这首曲子叫《情书》。”
言康医院里,言愈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交谈着,言知站在旁边,西服搭在手臂上。
言愈和医生交谈结束,冲她道了句感谢,目送医生走远。
然后他才对言知道:“大哥,你不在公馆可以吗?今晚不是让你去相亲?”
言知说:“太多事情,我让大家提前走了。”
他看着走远的医生,问道:“爷爷怎么样?”
言愈面无表情,翻了下手里刚刚拿来的病历:“急性过敏,他年纪大,反应大一点也正常。”
言知知道自家这个四弟性格本就冷淡,又因为阿璃,和言胜一直不太对付,所以没在意他的敷衍。
“爷爷病的轻重不重要,主要是爸。”言知交代,“他这人骨子里太传统,爷爷怎么对他和阿璃,他都不多违拗的。”
“我知道。”
“过敏原检查了吗?今晚就是言阿敏给爷爷拿了杯红酒拿出事了。”
言愈眼里精光一闪,他问言知旁边跟着的人:“言阿敏人呢,不是说祖孙情深,她不辞辛劳地来看望了?”
言知的助理回答:“小敏小姐在病房哭,我帮您叫她来。”
言愈点头,片刻后,言阿敏被带了过来,一路上抽抽搭搭的,没个消停。
两个一米八多的年轻男人站在面前,任谁都会腿肚子打颤,更何况言阿敏心里清楚,这俩人偏爱言阿璃,对她向来厌恶。
面子都已经撕开了,她也不想装,色厉内荏道:“叫我来干什么!我还要去守着爷爷!”
言愈眼风如刀:“你好大的胆子,敢给言老爷子故意端掺了樱桃汁的红酒!言老爷子樱桃过敏众所周知,你还未进言家的门就克了老爷子,真是不祥!”
言阿敏瞪大了双眼:“从来没有人告诉我爷爷对樱桃过敏!那杯酒,那杯酒根本没有任何标识!”
“鸿音公馆是言家产业,向来不会把樱桃制品摆在大厅中央席位,你还说你不是故意?!”
言阿敏慌忙反驳:“中央的酒水被人端来拿去,乱七八糟的人都在食物酒水附近聊天。我也只是想给爷爷拿一杯干净的酒!”
她的反应倒不似作伪,言愈和言知召她出来说这两句另有所图,闻言轻哼一声,挥手让助理把言阿敏又带回了病房。
言愈抱着胳膊,懒散道:“奶奶,你可听见了。这次全然是言阿敏的过错。”
片刻的沉默后,他和言知身旁黑着灯的房间里,竟走出一个人!
正是言老夫人。
她已经将近八十,此时在医院惨白的灯光下,脸上的皱纹更加深刻,显得格外苍老。
言老夫人抬头看着他们兄弟二人,眼神并不和蔼:“你们知道我在旁边听?”
言知对暂时没有惹到他的女性向来有礼,温声道:“您老喘气声稍微大了那么一点。”
言愈白天才和她吵过一架,就不那么客气了:“奶奶,你也听到了,言阿敏刚被宣布要纳入言家户口本,就把爷爷克进了医院。阿璃今天白天那一番话,说到底也只是给两位的一个善意提醒。”
言老夫人冷笑一声:“怪不得你向来最不迷信,还会说出言阿敏不祥这种话来。”
言知张口,想说什么,却被言老夫人打断:“你们都别说了,我知道你们意思。可是要把言阿敏过继给洛城是当众宣布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但我会劝老爷子尽量不要让言阿敏上言家的户口。”
户口本的事情,没人会去翻看。但是名义上的,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接受。
他们早知道言老夫人对于言阿敏,并不如言老爷子那样疼爱,所以才趁此机会下手,想从言老夫人这边解决言阿敏的问题。
言老夫人继续道:“多事的女孩子统统都不祥,这不只是言阿敏不祥,言阿璃照样不祥!看她今天一整日,走到哪里,哪里就要出祸患!”
言愈眉头紧皱,还没说些什么,就被言知拉住。
言老夫人道:“我活着一日,就嫌恶这两个小丫头一日,你们也不用多说!早点结婚,生个胖小子才是正道!少围着一个小丫头片子转,没个男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