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挑衅!
是夜,长隆谷地所有匠人、门客、百姓都看到漫天星光坠落于剑楼之巅。
第二日,任天齐对外宣布闭关。
十五日后,任天齐出关,前往安泉府首府天荫城,向安泉府武道第一高手破天剑慕化成发起挑战,十八招败敌。
此战破天剑慕化成输得心服口服,战后放言任天齐功力已超凡入圣,将有希望在十年内真正进阶武道真婴。
此战后任天齐名声大振,地听阁将他的排名调整为大唐江湖武人第十名,刀客榜地三名。
战后,任天齐带着一位俊朗少年回归长隆刀谷,同时宣布收这名叫做严左的少年为徒。他对少年极为看重,给予他长隆刀谷几乎等同于他的权利。
时间过去了一个月,长隆刀谷的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这个一位少主的存在,还好这位没有表现出争权夺势之心,让诸多追随任天齐的人都放下心。
这位少年养着一头四蹄雪白的黑色宝马,以及一头穿山甲,两兽聪慧,明眼人都看出了少年正在给这一马一穿山甲启灵开智,或许在多年后两兽能够化形,成为真正的妖族。
天地生养万物,妖族只是其中之一,许多修士甚至凡间武夫都有斩杀为恶妖物的经历。但对与人族亲近的妖族,大唐人族还是抱着极大的宽容,甚至还有许多专门豢养妖物的宗门或修士。
像左言去过的栏柯山小村便是树妖与凡夫共生的典型。
左言坐在一块石头上,手中拿着一本读物,正慢悠悠地给踏雪与破山读着,踏雪性情急躁,边听边围着左言转圈。还时不时拿头拱地上的破山。
穿山甲破山则沉稳了许多,学着人的模样,坐在左言身边,听到精彩处,两只兽眼有光。
左言的面前是一片占地极广的演武场,许多武夫在此打熬筋骨,磨炼气血,演练招式。
左言自从被任天齐收为徒后,从来没有在演武场练过武,让许多暗中关注他的人都有些失望。
“喂!严左你看我这一刀怎么样?”
一位高瘦少年在演武场上拎着一把长刀挥舞,朝着左言喊道。
踏雪瞥了一眼高瘦少年,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左言把注意力从读物上移开,抬头看去。
高瘦少年见左言看来,连忙唰唰挥舞几刀,刀势如雷,其迅如风。
“真不错!”
左言脸上露出赞赏之色,大声夸赞起来。
他本是故意挑衅,没想到左言却大声夸赞他。高瘦少年一愣,目光不由转向一旁的一位衣着华贵的少年人。
少年年约十五。身材敦实矮壮,长相与任天齐有七分相似,正是他的本家侄子任广。
任广身边跟着十余名少年刀手,皆在这个演武场练武。
见左言好说话,任广上前直白地发问:“姓严的,你有什么本事,能够让我伯父收你为徒?”
左言笑笑:“当然因为我是天才!”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所有人都哄笑起来。
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自负之人。
武者,勇猛精进,看重的是不屈不挠,百战不堕其志的坚韧。
自信固然是好事,但自负也是毁了武者向道的最大恶碍,没有一名习武之人不知道这个道理。这些人的师傅如果知道他们如此自夸定会严惩不怠,这个世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决不允许他们还在锻体阶段就如此狂妄自大。
“谷主到底在哪收的这个弟子,看走眼了吧?”
“真是丢了刀客的脸,不配为他的徒弟!”
“身为刀客的弟子他却为何总背着一把长剑。”
“哗众取宠!”
众多少年刀手纷纷发表意见,他们脸上再没有对左言的尊重。
左言笑着摇摇头。
“真是一群小屁孩啊!”
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
任广带着小伙伴把左言围了起来。
“你不许走,既然你自认天才,敢不敢与我一战,若你输了,离开我们长隆刀谷。”
左言脚步一顿,上下打量了任广一眼摇摇头道:“你不行,比我那师父差远了。”
任广恼怒道:“你什么意思,我要与你比试一番,管我大伯什么事?”
左言道:“意思是我不想指点你,你天赋不行。”
任广气红了脸,拔出刀,怒喝道:“谁要你指点,有本事把我打趴了,我就服你!”
左言看了周围围了一圈的少年人们,个个带着兴奋之色,跃跃欲试,好像把他打败了就能得到任天齐另眼相看一样。
左言无奈道:“好吧!不过刀剑无眼,我也不想伤了你们,我只演示一招,如果你认为能够挡得住那么我便与你比试。如果不能,以后不要烦我。”
“好!一眼为定。”
任广不服气地让小伙伴们让开。
“都让开,让他演示招式,看看有什么本事说大话。”
左言淡淡一笑。
走到演武场上,场上有三个赤铜铸造的人形桩体,是给刀谷中的高阶武者练习刀罡剑气测试威力所用的。
任广等还未成年气血不足,正是打熬气血的阶段,更没有强大的内息能都在这些桩体上留下痕迹。
见到左言走到赤铜桩前站定,都不用嘀咕起来。
“不会吧,他的剑招威力能够在赤铜上留下印痕?就算只有浅浅一道白印任广他也绝对不是对手啊。”
左言站在赤铜桩前,抽出背后的精钢长剑,摆了一个起手式。
任广与十多名少年刀手紧张到快要出汗了,这位任天齐看中的徒弟真如他本人所言是个天才不成?
所有人其实心中都已经认定了,否则任天齐也不会闲的无聊突然收徒,定是此人有过人之处。
全场肃穆,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左言像是没有感受到紧张的气氛,眉头突然皱了皱,端起的剑势突然松散开,左手以剑驻地,右手从怀中取出一本书,翻看了几眼后才满意地点点头,又重新摆起了剑式。
任广等人瞠目结舌,面面相觑。
“他在做什么?”
“那本是剑谱,他的起手式好像端错了!”
“不是吧!是不是在唬我们的,简直离了大谱!现学现卖?”
少年刀手们议论纷纷,被左言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哪有人临阵抱佛脚的。武道还能这样玩?
任广也被他气得面皮发红,刚想上前质问。
就在此刻,任广的视觉突然一暗又一亮,像是有一道极亮的光芒突然闪过,让他的双目忍不住微眯起来。
“搞定,收功!”
众人还未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左言已经把精钢长剑插回背后剑鞘,朝任广等人挥挥手,牵着那匹黑色宝马,带着一头跟屁虫似的穿山甲离开了。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他怎么离开了。难道他认怂了?”
“哈哈,一定是回去练习那起手式了。”
少年刀手们还未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纷纷叫嚷起来。
“闭嘴!”
任广大声制止小伙伴的叫嚣。他脸色苍白,双手微颤,缓缓地上前,伸手摸向那赤铜人桩。
其余人不明所以。
下一瞬!
轰!
半截光滑如镜的赤铜人桩斜刺刺地滑落在地。
这赤铜人桩竟是被左言用一把普通的精钢长剑一剑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