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事后风波
左言掏出灵石把玩，手掌一翻，蓝澄澄的灵石就化作粉末随风散去。
心虚地看了一眼顾水恒，拍拍手散去碎屑，左言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唔，徒儿，这饼子不错。”顾水恒吃得满口流油。
“师侄，再给师叔几个灵石玩玩。”左言伸手讨要灵石。
顾水恒犹豫一会，抠抠索索地摸出三枚灵石递给左言。
“不多矣，为师每月才得三十枚。还要购买丹药修行，自己用都不够，你省着点花。”
左言突然有些后悔了，这都是什么宗门啊，实力不强人少不说，连灵石这样的好东西也没几个。要不是听说还有一个山门福地在，左言都想后悔跑路了。
正当两人呲溜呲溜地吃着面汤肉饼时，三十多个持刀的江湖人把他们围了起来。老黄吓得飞快地推了面摊车跑路，连小板凳都不要了。
狗子们察觉到危险，也夹着尾巴跑远了。
“帮主，就是此人。”
几个鼻青脸肿，包扎着手臂，拄着拐杖的人指认左言说道。
一个身披大红披风的中年男子缓步走来，看着仍在吃喝的左言与顾水恒，皱眉说道：“就是你打伤我铁蛟帮之人？”
左言一口喝完面汤，抹了一下嘴指着顾水恒道：“有事找我师傅，就怕你们不敢。”
“这！”
顾水恒无语，本来是看戏的，结果被绕进去了，方才乖徒儿叫得欢，报应马上就来了。
顾水恒算是了解了左言的惫懒性子。心中有些后悔搭讪左言了，这还没进门就招惹了这么多是非，不符合他低调的个性。
“师傅？”
铁蛟帮帮主注意力转到了顾水恒身上。见这位老者眼中神光湛然，哪里不知道这是一位高人。
“阁下与李秋白是何关系，与三功帮又有何渊缘？”
“什么乱七八糟的，给我滚！”
顾水恒低声喝道。带上了一丝法力，铁蛟帮众人只觉得耳中嗡声一阵，纷纷后退。
铁蛟帮帮主屹立不动，冷笑道：“原来是一个修士，南安城中，你敢动手？”
左言凑上前拱火道：“师傅，筑基期以上修士不得对凡人出手，这是铁律。”
“你……走开。”顾水恒怒视左言。
见修士身份吓不到铁蛟帮帮主，顾水恒面子上也过不去，缓缓站起身来目视对方一字一字说道：“若是修士被凡人一再挑衅，出手便有了正当理由，朝廷也寻不到我的过错，你确定要继续挑衅？”
顾水恒筑基期高阶的气息散发出去，身上神光绽放，威严无比。
铁蛟帮帮主嘿嘿冷笑：“小小一个筑基期也敢大放厥词，你还不知道你惹到了什么人。这次就给你个面子。”
说完，铁蛟帮帮主冷眼睨了两人一眼，挥手带着帮众退下。
“哎呀不服来战！”左言站起来超铁蛟帮众人叫嚣道。
见对方远去又转身赞道：“师傅，霸气！”
“哼！”顾水恒彻底后悔了，他推翻当初关于左言的一切猜测。
正当顾水恒把手中肉饼三两口吃下，准备离开时，老黄推着面摊车回来了。
“这些狗日的帮派，像韭菜似的，倒了一茬又来一茬。咦，老先生吃完了，承惠三十文。”
顾水恒一愣，转身一看， 左言已经离他十丈开外了。
“无耻……”
左言手中把玩着三颗灵石，之前那颗被他瞬间吸干其中灵气化作飞灰。一个低阶灵石蕴含的灵气约等于他上次摄拿灵气总额的百分之一。虽然他摄拿天地灵气修炼速度也很快，但灵石里的灵气明显更纯净。
灵石一般用做法力恢复与突破境界，或者炼丹炼器使用较多。直接用作修炼太过奢侈，这几颗灵石对他现在来说等同于无，还是到了山门福地再修炼吧。
左言行走并不快，他甚至期待顾水恒就此离开。没想到顾水恒付了面钱之后又追上了他。
左言淡然开口道：“师侄，你可考虑好了，是否要我加入你那真言宗？”
顾水恒也有过一走了之的念头，只因左言性子太过随性，招入门中不知是福是祸。他略一犹豫，抬头就看到左言手中正在把玩的灵石，马上就下了决定，若此时离开就亏大了。
“哼，我为真言宗大长老，招收一名弟子还是有权能够决定的。”
“还有，你不想当三代弟子也行，大不了我带师收徒，收你为小师弟。”
“呵呵，汝不闻宁为鸡首，不为凤尾？”
顾水恒喜道：“这么说你愿意做三代弟子了？不当我徒弟也行，我没甚本事，我那掌门师弟天赋惊才绝艳，如今已是金丹修为，你可拜他为师。”
左言微笑不语。
“你到底什么意思，说啊！”顾水恒急道。
“待回了山门再说！”
“你该不会反悔了吧？”
“不会！”
左言还是把他带回了客栈，在隔壁给他开了一间上房。
顾水恒看到左言客房内堆积如山的修行书籍，上前翻看顿时惊呆了，书本都是大路货。左言比他还惨，他们宗门虽小但还有福地修炼，还有功法传承，左言这是彻底的入门级散修。
不说法器，就连灵石也无，估计丹药也没见过，真正的修仙底层，人见人踩的散修。怪不得连凡人帮派也敢挑衅他，初入筑基期没修出手段的修士连稍微强一点的武夫都打不过。
见顾水恒看他的目光透露出一丝同情，左言有些莫名其妙。随手拿起一本书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顾水恒摇摇头回了自己的客房，他在想日后要不要对左言好一点，前提是对方不再气他。
左言书看得有趣，懒得出门觅食，找来客栈伙计帮忙去广源楼打包饭食与美酒，隔壁的顾水恒他理都没理，因为他知道对方正打坐搬运法力运转周天，不宜去打搅。
第二日，左言房门‘笃笃’地响起敲门声。
“进来！”
左言头也没抬，他已经知道是谁了。
大门推开，来人是范仲。他在门前四顾一圈，带着笑意问道。
“左兄真是悠闲，怎么不出门行侠仗义了。”
左言左手拿书，右手随意指了指椅子道:“原来是范兄，真是稀客呀，谛听事情已了为何还留在南安城。”
范仲坐下，随意拿起一本书籍翻看：“我们谛听事情已了是没错，但真正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噢？”左言露出感兴趣的神情。
“左兄难道不知，任天齐与李秋白一战之事其实事情背后涉及修士，听说与一件传说中的仙人之物有关。”
左言回道：“嗯，有所耳闻。”
左言当然知道，这件事还是当事人李秋白亲口告诉他的。
“就在两人死战当日，远在安泉府的刘广开遗孀以及长子一家十三口人全部死于非命，死状诡异。据说是修士出手，朝廷震怒正在彻查，当日之后便有传言传出此事与骊山剑宗有极大关系，并且灭门之事涉及仙人之物。”
“不管真假，只要事关仙人二字，定会引发修仙界暗流涌动，我等凡夫唯恐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