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对决
两日后，左言一早来到任天齐住处。这里已齐聚多人，左言还看到身穿劲装背负长剑，扮作江湖客的赵一凡，身边还有两名陌生面孔的筑基期修士。
赵一凡这两日见诸多修士在大能散发气息附近徘徊也无事，心中也放下心来。告诉任天齐按计划行事。
任天齐丰神俊逸，神色飞扬，锋芒毕露。身后负刀昂扬四处与人招呼，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位老仆。
范仲正与几名眼神明亮的人在交谈。见到左言过来，连忙拉过左言介绍。
“诸位，这位左言左兄，游历至我大唐，武功高强，见多识广，我特邀左兄一起见证此战。”
“见过左先生。”
几位高手都是人精，见他轩昂自若负手而来，范仲态度亲近。哪里不知道左言来历不凡，搞不好就是地听阁的高手，纷纷上前结交。
很快左言结识了不少大唐西南地界的知名高手。
一行人出城，城外早备好上百匹马，左言也分得一匹。与早已等待的数百江湖人士汇合，任天齐振臂一呼，队伍浩浩荡荡朝落叶山庄而去。
不到半个时辰，队伍抵达落叶山庄前的小村镇。
李秋白早收到消息，带领数百庄众，立在漫天挂红的枫林坡上。
任天齐一马当先，来到李秋白面前。
“李秋白，战书可曾收到？”
李秋白神色淡然。
“尔要战，便战，不要说那些那些冠冕堂皇之言”
“好！”
今日赵一凡给出的命令便是杀无赦，对方背后修士不会出手。
任天齐眼中闪过杀意，虽然他名列大唐十大刀，但并不算顶尖的那一批高手。眼前这个男人便是他扬名天下的垫脚石，杀了对方他将获得令人敬仰的声望，门内的全力支持，海量的修炼资源，问鼎武道巅峰不再是幻想。即使他知道关于李秋白的事情背后另有隐情，不过他不在乎。
想到此处任天齐杀意更甚，翻身下马。缓步走向李秋白。
李秋白亦独自一人上前。
“秋白，小心！”
李秋白身后有一妇人惶惶喊道。李秋白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妇人身边两名清丽女子搀扶住妇人安慰。
左言眉头一皱，朝身边的范仲问道：“这是李秋白的三位夫人？那刘月兰何在？”
范仲也有些疑惑，任天齐是打着为义报恩挑战的旗号挑战李秋白，而刘月兰便是其中关键，此刻双方却刻意避谈刘家之事。与任天齐前几日态度上义愤填膺，行为上纵横捭阖召集数百江湖客前来。怎么说也得在近千人面前痛斥李秋白一番，占据大义名分。
事实上两人并无多余的话，直接便要动手。暗中似有默契。
不过此刻也不容范仲多想，已到了他出场时候。
范仲运起身法，一个鹞子翻身，稳稳落在场中。
见两人神情淡然，并无多余的话要说，范仲轻声问道：“一决生死？”
任天齐面无表情地点头，李秋白眼底闪过一丝悲愤之色也缓缓点头。低声道：“若是不敌，请放过我庄上人性命。”
任天齐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范仲微微皱眉，不过他只是第三方公证中立，无法干预。
左言把场上动静看得清清楚楚。
范仲运起真气，声音响彻四方：“江湖纷争，江湖了，当事双方任天齐、李秋白在此一战，即分高下，也决生死。地听阁范仲见证，诸多同道见证。”
现场“哗”地喧腾起来，纷纷议论。枫林坡上几名妇人再也忍不住，低声痛哭起来。
范仲说完，腾地飞掠而回，站到了左言身侧低声道：“事情诡异，李秋白倒像求死一般。”
左言翻了翻白眼，才发现啊，前几日你历数李秋白罪状之时有没有想过其中内情并不符。
左言并未开口回应，因为场上李秋白出手了。
李秋白江湖名号有情剑，不仅因为他风流多情，在江湖流传了不少逸事。还因为他的剑法。
有情剑法一使出，漫天剑影，重重叠叠，如梦似幻，让人陷入情丝而不自知。
“剑意？”
任天齐伸手，铮的一声低鸣，背负长刀鸣动，从刀鞘中飞入手中。隔空摄物，功力已超凡入圣。他也不废话，竖刀猛斩，刀劲勃发，一股凛冽寒气朝四周散去。
造型粗犷的刀身前端裹挟着丈长无匹刀气，狠狠斩向交织剑网。
竟是以力破巧，有情剑编织的剑网退却成绕指柔，避开刚猛一刀。
“轰，”地面被刀气劈开数丈长裂口，坚硬的石块飞溅。
凛冽刀劲不消反涨顺着虚空朝李秋白削去，后发而至，生生把李秋白逼得后退数步以避锋芒。
“不愧是刀客！”范仲感叹。
任天齐江湖名号便是“刀客”，情寄于刀，决心以刀入道。出道百余战，至今未尝一败。
李秋白虽然抵挡住了刀劲，却被碎石飞射击中衣袍，灰蒙蒙的印子，显得有些狼狈。
一招便处于下风，两人实力差距有些大。
李秋白虽暂落下风，却眼神坚定，他明白自己并无后援，此战不胜无归。
战意高涨之际，真气充盈全身，顿时剑势如潮，快如无影的剑气细碎如漫天飞羽激射而至。
任天齐冷哼一声，刀劲隔空而发，登时把剑气搅碎，与刀劲蕴含之寒气一起化作漫天雪雨，令人炫目。
剑气破碎之际，一道剑气突围后发而至，任天齐被凌厉的杀机锁牢，竟感到了一丝丝柔情，让他不忍对对手出刀。
任天齐神色一变：“有情剑意？”
李秋白竟走到了这一步。
他自负武道天才，战败无数对手，却只摸到了刀意之边缘，皮毛而已。这个年过六十他不屑的对手居然领悟了一丝剑意。
剑意纯粹，剑气精纯，这一剑击裂了任天齐护体罡气，还好任天齐功力深厚，暴喝一声鼓荡真气，一举击溃这一剑。
“哼！”被迫爆发全力防守，任天齐冷哼一声。
刀势如潮，一刀一刀连斩，李秋白全力招架，连连后退。刀气剑劲交错炸开，附近的枫树遭殃，片片血红的枫叶如雪片般飘落。
两人从山坡战至山脚，一路沟壑，气劲横飞。
左言看得津津有味，这就是顶尖武者的破坏力，比一般筑基期修士还要恐怖，修士的法术也许威力巨大，但还要掐诀念咒，搬运法力，一套一套下来才能释放，哪有武者拳拳到肉，强强碰撞来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