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自己人,不要动手
翌日,左言来到小巷,可小酒馆早已关门闭户。
他一没习武,二没练气修行,体魄虽然强悍,但说到底也是个特殊的普通人,找不到任天齐,任务还怎么完成。
就算找到了任天齐,对方也不一定让他跟着。
偌大的南安城,左言一下不知道该从何处寻起。要不回落叶山庄半道堵着?
就在左言思索之时,发现迎面走来了三个乞丐装扮的人,正是三功帮那三名扮作乞丐被他电到失禁的的帮众。
左言心中一动,在路边一个卖小孩面具的摊子前停留,随意花了几文钱买了个面具。等到三人走过了他的身边,他才转身跟上。
“大哥,会不会有危险,万一任天齐看我不顺眼,一刀宰了我怎么办?”
走在中间的老大心虚地道:“不会吧,好歹他也是唐国十大刀客,高高在上的人物,怎么会无缘无故对我等出手。”
“可我们是去监视他啊,万一他心情不好的话…”
小弟比了一个刀砍脖子的动作。
大哥也有点发憷,缩缩脖子道:“帮主发话了,任务完成不了,帮规处置,三刀六洞。你选哪个。”
“当然是三刀六洞。”小弟理所当然地说道。
大哥呆了一下:“有道理!”
“不过帮主的话也不能不听,这样吧,我们坐远一点盯着。这样他总不会无故对叫花子出手吧,传出去也有损声名。”
“大哥英明!”小弟们欢呼。
左言站不远处吊着,竖起耳朵,听到三人对话不禁有些想笑。
三人走到一条巷子里就看到有个鬼鬼祟祟蹲在街角的人对他们招手比划,三人点点头,随便找了一个干净的角落,两个小弟把破碗等家什用具摆开,席子铺开,三人就这么躺了下来。眼神时不时地飘向一座院落。
左言哪里还不知道任天齐就呆在这个院子中。
果然是地头蛇,左言赞叹一声,得来全不费功夫。
左言故意从三人面前走过,三人对他笑了笑,其中一个小弟还举起破碗伸向左言。“先生,给点吧!”
真是做一行爱一行啊,不过左言也确定了对方没认出他。
“滚!臭乞丐。”
左言怒骂一声,嫌弃地绕开三人。
“哎哟,我这暴脾气。”
被骂的小弟抽刀就想上,老大在身后狠狠踹了他一脚:“稳重点!”
左言也不急,在附近地摊乐呵呵地 买了一碗面汤,呲溜呲溜地就着一块肉饼美美吃了一顿。饱肚之后才拍拍长衫,径直走到小院门口,笃笃笃敲了起来。
“大哥,是刚刚那个青衫人。”
三功帮三人脖子顿时竖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左言。
院门打开一条缝,一个眯着小眼,长着一个酒糟鼻的老头在门后道:“是你!”
正是小酒馆的那位老头。
“是我!”
眯眼老头把门打开冷笑道:“你居然敢出现,你可知欺骗少爷的下场?”
左言笑语盈盈道:“我何时欺骗过任大侠。”
眯眼老头冷道:“你说你是地听阁的人,少爷还让你带话给落叶山庄李秋白。”
左言笑道:“我何曾说过我是地听阁之人?”
“少爷说……”眯眼老头话语一顿,眼睛眯了起来变成一条细缝,几乎看不到眼球了。老头想起任天齐的确没有说起对方承认是地听阁之人,只是说看走了眼。
“哼哼!牙尖嘴利之辈,有胆进屋对质。”
“有理行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我不怕与任大侠当面对质,就怕尔等依仗武力欺侮。”
“你胡说!”眯眼老头气急。
“进屋不怕,但在下要留一手,若是我不能完整出门,我们的人自会替我报仇。”左言说完,转身朝远处墙角正伸头张望的三功帮监视三人组招招手。
一名小弟慌道:“完了,大哥,青衫汉子是任天齐的人,他认出我们了!”
“稳重点,对方虽然发现了我们,但没有恶意,我们也示好于他。”老大沉稳说道。
三人举手也朝左言与眯眼老头挥了挥。
老头冷冷盯着三人哼道:“蝼蚁之辈,弹指可灭!”转身让开院门往里走去。
左言笑了笑,跟着老头进去,顺手把门关了。
两名小弟叹服:“大哥英明!”
走过一处庭院,一座精致的两层木屋出现。一楼厅堂里,任天齐正与一名灰袍青年交谈。
见到老头带着左言进屋,任天齐目光一凝,手里的茶杯放下对着青年说道:“范兄,巧了,方才任某所说便是此人。”
灰袍青年看向左言,只见来人身材挺拔,一袭青衫,一头长发用根红绳扎上,潇洒随意。相貌平平,眼神却无比明亮,一双手臂无比修长,背负在身后。自有一股恬淡逍遥的意味。
灰袍青年道:“此人气度不凡,任兄,是不是搞错了。”
任天齐道:“是也不是,待我一试便知!”
“铮!”任天齐微微抽刀,一股寒冷的无形刀意锁住左言,左言顿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任大侠,这是何意?”左言诧异道。
“哼,昨日误认阁下为地听阁之人,没想到你居然默认下来。”
“可这是任大侠您的问题,在下只是去吃面而已。”左言无奈摊手。
任天齐一怔,好像是这么个理,认错人的是他,让他带话的也是他,对方又没主动。
“你贪恋钱财,出尔反尔!”
“何出此言?在下已经替任大侠传话李秋白,当着落叶山庄二十余人面告知。”
“敢问,在下何错之有?”
任天齐一时语塞。
一旁的灰袍青年范仲道:“原来真是你,我观兄台举止文雅,气度雍容。以为当中必有误会,没想到前去落叶山庄送信的当真是你。”
左言道:“是我又如何,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任大侠的委托,在下完成了。”
“呵呵,还在嘴硬。你可知你大祸临头了,你可在落叶山庄亲口承认了你是地听阁中人?”
“是又如何?”
“那你可知我是何人?”范仲冷笑道。
“还未请教!”
范仲说道:“好叫你知道,我正是地听阁中人。”
左言反问道:“你又怎知我不是?再说地听阁之人何止万千,你又能一个一个认全?”
范仲道:“那些都是隐藏的外阁之人,外阁之人从来不会主动暴露隐藏的身份,暴露的外阁中人将自动失去地听阁外阁的身份。”
“那你又……”左言话刚落,就见范仲拿出一块令牌,非金非木,上烙着&39;听&39;字。令牌上有烟气流转其中。
“我并非外阁中人,我乃地听阁谛听,受任兄所托,前往落叶山庄以作公证。”
一旁的任天齐冷冷道:“本想取你一条手臂以示惩戒,没想到你胆大包天,连地听阁中人都敢冒充,恐命不久矣。”
范仲抽剑,剑气森森。
“慢,自己人!”
两人就见左言高举听字令牌大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