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打生桩
一阵风吹来,枭的尸体瞬间化成灰烬,随风而散了。
这只枭还未成型,因此顾伊月斩杀起来几乎没有什么难度。
顾伊月手持剑藏,转头面对黄老爷,身上杀意不减。
黄老爷面如土色,仿佛下一秒对方的剑就要刺穿自己。
不过他还是强行挤出一张笑脸,拱拱手道:“多谢顾大人……”
下一秒,锐利的剑鸣在黄老爷耳边划过,嗡嗡作响。
他愣了片刻,突然感觉耳朵传来一阵剧痛。
伸手摸了摸,只摸到潮湿的伤口。
黄老爷的耳朵已经不见了,他手上沾满了刺眼的鲜血。
“啊……啊啊啊啊啊!”黄老爷终于撑不住了,剧烈的疼痛和恐惧充斥了他心脏,他双腿一软,倒在地上不断翻滚。
“你居然敢在打生桩……”顾伊月的语气中带着强烈的恨意,“还是在我们锦衣卫的眼皮底下!”
“饶命……饶命啊!”黄老爷虽然疼得满地打滚,但还是大喊道,“我一时鬼迷心窍……放过我!放过我这一回吧!”
“我有钱!我把家产都给你!别杀我,你别杀我!”
顾伊月胸口沉重地起伏,心中的怒意勃然而生。
她早该想到的,这种新府中出现枭,最有可能的就是建造的时候有打生桩。
所谓打生桩,就是把活人用石灰、麻绳包裹,在砌墙或者立桩的时候把人砌进去,以此来保佑工程顺利。
被砌进墙壁或者木桩中的人,就只能眼睁睁地感受着滚烫的石灰涂满身体,看着自己一点点被掩埋,直到完全黑暗。
最后在无尽的绝望中痛苦死去。
除此之外,打生桩的时候还可以让人做法,调节府中阴阳平衡。
如果府中男丁较多,阳气过重,那就砌进去女子。如果府中女眷更多,阴气较重,那就砌进去男子,以此调和。
而被砌进去的人,怨气不散,再被有心之人施以恶法,就很容易变成邪祟枭。
最让顾伊月难以接受的,是这种原本只存在于南唐偏远愚昧地区的罪恶习俗,居然出现在洛邑城郊,在国主和北镇抚司的眼皮子底下!
如果连洛邑城都有这种事情发生的话,那整个南唐国上下岂不是都烂透了?
而且和白清猜得一样,这个惨绝人寰的打生桩,根本就是黄老爷在背后指使的。
念及此处,顾伊月心中更是怒不可遏,手中的剑藏发出激动的嗡鸣。
黄老爷看着顾伊月越来越阴冷的眼神,吓得磕头不止。
就在这时,白清身形变化,手中还拎着一个人。
顾伊月回头一看,那人一身家仆装扮,獐头鼠目,畏畏缩缩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白清拎着那人的后颈:“这小子,刚刚所有人都被吓傻了,就属他最冷静。而且还是第一个带头逃跑的。”
“我发现不对劲,就一路跟上去,果然让逮到了。这家伙居然躲在角落里飞鸽传书!”
“飞鸽呢?”顾伊月问道。
“我吃了!”白清咧嘴一笑,露出沾满鲜血的黑色牙齿。
“嗯,”顾伊月点点头,“分开审。”
“正合我意!”白清咧咧嘴,抓起那人就往房间里扔,“给我进去!”
等那两人进入那间塌了一面墙的厢房后,顾伊月开口问道:“刚刚那个人,你认识吗?”
黄老爷此时也放弃抵抗了,老老实实地回道:“是……是我们黄府新招的伙计。”
“知道他什么身份吗?”
“额……上个月黄府大宴,上通茶室的胡老板带着他找到我,说这是他的远房表侄,想请我帮忙,送到我府上锻炼一下……”
“上通茶室……”顾伊月秀眉微蹙,“还有呢?”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
黄老爷怕顾伊月不信,还急忙解释道,“说实话,大人你都看到了,我府上下人很多,根本不缺下人。”
“我收下这人,也是为了结交胡老板。至于他偷不偷懒……我下人那么多,哪里管得到他啊!”
顾伊月冷笑一声:“黄老爷还真是交的一手好朋友啊!”
“那这打生桩呢?”
黄老爷战战兢兢地回道:“这就是我们那儿的习俗,找人买童男童女,用来砌进墙里,可保宅邸顺遂……”
顾伊月不想再听下去了,直接把他捆起来,等着交给南镇抚司的同事处理。
厢房里,白清看着面前坐在墙角的男人,脸上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残忍。
下一秒,白清一步上前,直接把男人摁在墙上,手中绣春刀出鞘。
男人被白清的举动吓坏了:“等一下!你还没有问……”
“别急,”白清拿刀背轻抚男人的脸,“等下慢慢问。”
说完,手中刀光一闪,男人的左靴,连同左脚的五根脚趾都齐刷刷地掉了下来,鲜血四溅。
“啊啊啊啊——”男人的惨叫声响彻房间。
强烈的痛楚刺激着他的肾上腺素。男人开始拼命挣扎,但却被白清死死地摁在墙上。
“别紧张,疼是正常的。”
尖锐的刀锋贴着男人断指的横截面,冰冷坚硬的触感让男人心中的恐惧节节攀升。
“接下来,我要用刀刃从你的伤口处划开,沿着你的骨头下沿,慢慢把你整个脚掌都切成两瓣……”
“放心,我会很仔细,绝对切得比案板上的西瓜还完整……”
白清毛骨悚然的语气让男人浑身发抖。
“你不会……你不敢!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知不知道我是胡郡王……啊啊啊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白清的刀已经开始割脚掌了。
和之前快刀斩断不同,白清这次动刀极慢,一寸一寸地挪动刀锋,让男人清晰地感受到脚底和脚面慢慢分离的感觉。
比起足以令人昏厥的疼痛,白清这不紧不慢的折磨更加令人崩溃。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的脚掌已经疼得麻木了,完全失去了知觉。
白清把鲜血淋漓的脚底板拿起来,放到男人面前,脸上的笑容森严恐怖:“看,和我说的一样完美!”
脚底板上的血肉果然平整,连血管和肌肉组织的横截面都看得一清二楚,上面的血肉甚至还在蠕动。
男人看着面前那片完整的血肉,脸上已经完全没有血色了。
“可惜啊,这里没有其他东西,”白清放下脚掌,语气有些遗憾,“如果有烙铁,老虎凳、辣椒水之类的小玩意儿,估计能更尽兴。”
男人眼中终于透露出浓重的绝望。
白清见时机成熟了,笑眯眯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别紧张,我随便说说而已……”
“接下来,让我们来进行一些友善的问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