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白马出城
“最后提醒你一下，”刘万绅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可别以为邪祟是什么罕见的东西，在城邦之外的很多地方，牠们才是主人。”
白清心里一紧。他想起那片恐怖的坟岗：“像坟岗那样的地方，在南唐国有很多吗？”
“不是在南唐国很多……”刘万绅强调，“是在整个大夏都不少！”
白清下意识地问道：“那【祟神】那样的东西……也很多吗？”
“那倒不至于，”刘万绅摇摇头道，“如果每个邪祟之地都有【祟神】的话，大夏早就亡国灭种了。”
白清皱眉问道：“祟神究竟是何物，连北镇抚司都处理不了吗？”
刘万绅的回答却出乎了白清的预料：“不，根据上通茶室的情报分析，红袍以上的锦衣卫有处理祟神的能力，甚至有些红袍锦衣卫就能单独斩杀祟神。”
锦衣卫内的官职有七品，分别为小旗官、总旗、百户、千户、镇抚使、同知、指挥使七职。
其中小旗官和总旗为黑袍，百户、千户为白袍，镇抚使为红袍，同知为紫袍，指挥使为黄袍。
白清作为小旗官，就是黑袍中的下阶。顾伊月为千户，即白袍中得到上阶。
刘万绅用北镇抚司的官阶来对比，白清就大致理解了祟神的实力。
刘万绅话锋一转：“但是你想想，红袍以上的锦衣卫，整个北镇抚司才多少？邪祟之地的数量，可比你们锦衣卫的总数还多！”
“而且这也只是理想情况罢了。其中具体的文章，等你到了红袍以后自会知晓。”
白清翻了个白眼：“不说就不说嘛，还阴阳怪气我。”
说罢，他就起身告辞了。
白清离开后，更夫老许从门外走进来，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上面无表情：“老板，洛邑城那边已经打点好了，那边的上通茶室会暗中保护罗公子。”
刘万绅点点头，没有说话。
老许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犹豫。他想了想，还是问道：“老板，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红袍真的能杀祟神？”
刘万绅学着白清的样子翻了个白眼：“你脑子出问题了？除了北瀚的【赶马人】，其他红袍能神志清晰地站在祟神面前就不错了，还想杀牠？”
老许有些惊讶：“那你干嘛骗那小子？”
“我有骗他吗？我说的是‘有些’红袍，”刘万绅喝了口茶，“一百个也是‘有些’，一个也是‘有些’，这哪算骗了？”
……
听说白清要离开罗嘉城，罗金有自然是万分不舍。
他巴不得这位高人常住罗嘉城，就算自己好吃好喝供着也行，至少也可以保护罗嘉城不受邪祟侵扰。
不过他一个小小城主，自然是没法留下白清的。
所以白清离开时，他不仅送盘缠送马，还让罗家上下全都出城相送，可谓是风光至极。
白清也知道，对方是打心眼里想笼络自己。
看在罗高进喊自己一声“先生”的份上，白清也欣然接受了。
……
“哒哒哒！”
白清一身黑袍，腰间挎刀，骑着白马奔袭在官道上。
“嗨！还挺威风的！”
一开始，白清看着自己胯下骏马奔腾，衣摆长袍翻飞，心里还挺得意。
但随着日头逐渐升高，马背上的浑浊汗珠也越来越多，白清也越来越难熬。
南唐国本就地属偏南，气候炎热，此时季节正值初夏，日照更是有些燎人。
见白马已经跑得没什么精神，白清干脆找了片树荫停下歇一会儿。
“这锦衣卫的袍子可真热啊……”白清扯了扯领口，却没有脱下。
白清的便服都是一些粗布麻服，穿着很不舒服。他离开的时候也忽略了这酷热的天气，穿着官袍就出来了。
锦衣卫的衣袍有两层，里面是贴身的纹衣，上面带着游鱼般的纹路，也是“锦衣卫”这个名字的由来。
外面则是一声宽大的长袍，甚至连兜帽都有，将白清整个人都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长袍的内衬也带着华丽的游鱼纹路，有点像斑驳的纹身。
“等到下个城镇里，找个裁缝铺做件短袖短裤。”
他从马背上翻出水壶，拧开喝了一口。
白马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盯着自己手上的水壶。
白清看着它不断伸出舌头，知道它也渴了，想喝水。
但他看这马的大小，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水壶……估计这一整壶水都不够它喝的。
可看它那口渴的样子，不给它水喝又不行，毕竟之后还要靠它赶路。
白清挠挠头，一时有些为难。
这就是白清经验匮乏的地方了。
哪怕是刘万绅给的地图，也不可能把每条河流分支都画出来，最多只能记录一些主河干道。
所以那些经常骑马出远门的人都很有经验。他们有各种方法，可以在准备休整的时候找到附近的水源。
如果是河边的话就更好了，因为河边通常还会有一些草地，可以供马匹进食。
像白清现在这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只能哀叹一声：“唉……出远门果然不像远足踏青那么悠哉啊！”
就在白清一筹莫展的时候，体内的黑腕虫突然动了动。
“嗯？”
黑腕虫附在白清的右臂上，像是支架一样抬起他的手，朝一个方向指了指。
白清脑海中灵犀一点：“那边有水源吗？”
黑腕虫没有说话，但白清能从牠身上感受到“是”的意思。
白清牵着马往那个方向走了几百米，果然听见了水流的声音。
他心里一喜，牵着马的脚步也快了几分。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条湍急的河流，河边还有一片树荫。
“好地方！”白清眼前一亮。这不仅有水源，还有乘凉的地方。
他把马栓到河边的树上。马也是渴坏了，把头埋下喝了起来。
白清拿出地图，开始研究自己的前进路线。
南唐国境内有一条宽大的江流，名叫黄木江。黄木河自西向东，把南唐国划成两片
白清的目的地清泉县，就在黄木江的另一端。
这条小河应该就是黄木江的支流。
白清对比了一下这条河的大致方向，发现这条小河的流向，和自己前进的方向大致吻合。
白清一阵欣喜：“这感情好啊，我可以一路顺着这条河往上走，这样就路上就不缺水了。”
“对了，先把水壶灌满再说……”
白清取出水壶，正准备在河边装水。
这时，一个白色的颅骨顺着河水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