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京城初雪
一阵冷风吹到屋内，顾清蘅打了个激灵，顿时清醒了不少。
白蕊此时也进到房内，转身关上了门。
她动手往屋内的青花缠丝炉里添了些银丝碳，屋内的温度缓缓升高。
顾清蘅掀开被子下床，白蕊伺候她穿衣梳洗。
白术去衣柜翻找衣服，道：“今日天冷，小姐可要多穿一些。”
她拿出一件织锦羽缎斗篷，呈于顾清蘅面前继续道：“这是前日宣平候夫人派人送来的，不如小姐今日就穿这件吧。”
顾清蘅看了那披风一眼，道：“好。”
待一切收拾好以后，屋外的雪已经停了。
顾清蘅打开房门，一眼看见了院子里厚厚的积雪。
顾府在雪景的覆盖下，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阳光也透过云层，照射在雪地上，使得皑皑白雪闪烁着熠熠光辉。
这是她重生后在京城看到的第一场雪。
她记得，前世死的那日，京城好像也下雪了。
顾清蘅自言自语，轻声呢喃道：“昨夜下雪了么。”
白术以为她在和自己说话，回道：“想来应该是从昨天夜里就开始下的，不然不会在地上积的这么厚。”
对了，昨天夜里！
顾清蘅忽然回想起来昨日的场景。
她记得，李长思来了，自己昨夜还邀李长思饮酒来着。
接着他从祖父的院子拿了酒，两人还说了会话。
这以后呢？她怎么不记得了？
至于李长思是什么时候走的她就更加不知道了。
她晃了晃头，企图回想起昨夜的片段。
可惜从她说完那句人应该自私一点后，之后的记忆全部都想不起来了。
上辈子她的酒量一般，每次喝完就会一觉睡到第二日。
对于今生的她来说，昨日还是第一次饮酒。
她的酒品应该不错，不会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算了，下次见面问问李长思吧。
顾家的下人们早早就已经拿着工具将道路清扫出来。
白术之前不让人吵到小姐休息，所以院里的小鬟们此时还没有清扫完毕。
白蕊叠好被子走到顾清蘅身边，疑惑道：“小姐，您之前绣的那个荷包呢？”
顾清蘅道：“你说的是上次和表姐一起做的那个吗？”
林沅芷当时怎么也不相信自己这个才华横溢的表妹努力那么久，看似认真，最后却绣出了两只彩色的鹅。
她终于相信顾清蘅之前的话不是自谦，事实真像她说的那样，绣活实在拿不出手。
林沅芷还取笑顾清蘅，这香囊可得放好了，不能让人看见，否则可就堕了她才女的威名。
白蕊挠挠头，有些困惑，道：“对呀，奴婢明明放在您枕边的呀，怎么今日不见了？”
那个香囊里还装了好些安神的草药呢，她想着小姐夜里睡不好，便将那个香囊放她枕边了。
顾清蘅想，昨日只有李长思来过，应该是他拿走了。
她替李长思遮掩道：“那个香囊我收起来了，你不用找了。”
白蕊啊了一声，道：“您收起来了？”
小姐能收哪里去？她在床上都找过了呀。
顾清蘅没有做太多解释，只点了点头。
白蕊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小姐说什么都是对的！
她转头看着院子里堆积两旁的皑皑白雪，眼里闪着光，提议道：“小姐，奴婢想和白术去堆个雪人。”
说完她朝白术挤眉弄眼。
白术也有些心动，但她还是摇摇头。
再说小姐还在呢，太失礼了。
顾清蘅想了想，问道：“白荷她们呢？”
白术适时道：“她在给冷月换药，说是冷月伤势大好，再换今日这一次日后便不用了。”
顾清蘅看向白蕊道：“白蕊，你去把冷月她们叫来一起吧。”
白术她们三人相处时间比较长，感情本就好，已经有了某种默契。
她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主子，冷月既然已经为她做事，也不能厚此薄彼了。
她也希望冷月能够融入白蕊她们中间。
白蕊有些兴奋，小姐这是同意了！
她开心道：“小姐，我这就叫白荷她们，一会就回来。”
说完就跑出去好远。
白术看着地上的雪，怕她滑倒，在身后急道：“白蕊，你跑慢点，别摔了。”
回京以后这些时日，白蕊端庄了不少，原以为她改变了，没想到本性难移。
“知道了。”
白蕊的声音逐渐模糊。
白术有些无奈，朝顾清蘅道：“白蕊还是这么冒失，都是小姐惯的。”
顾清蘅微微一笑。
白蕊一向活泼乐观，要她安静老实待着反而束缚了她。
……
很快，白蕊便和白荷冷月一同来到院子里。
“小姐，我回来了。”
顾清蘅听见白蕊的声音，带着白术也从屋子里出来。
三人行礼，随后冷月上前一步将准备好的手炉交到她的手上。
白荷道：“小姐，白蕊说您叫我们，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顾清蘅看了白蕊一眼。
白蕊笑着说道：“小姐想让我们在院子里堆个雪人。”
白荷听见这话嘴角一抽。
她自然了解白蕊的脾性。
她翻了个白眼道：“是你想的吧，拿小姐当借口，天这么冷，我可没那么无聊。”
这种天气，还不如在屋里里待着舒服。
白蕊过去拉着她的衣袖，摇一摇她的手撒娇道：“恰好也没什么事，白荷，你就陪我们一起来嘛，”
白荷把头转向一边，故作冷漠道：“不去。”
白蕊双手插腰道：“好呀，白荷，你要是不陪我，我就将你的小秘密告诉小姐。”
白荷慌了，她什么小秘密。
“你给我闭嘴，我哪有什么秘密瞒着小姐。”
白荷高声道：“小姐，我告诉你，白荷她……”
她后面的话来不及说完就被白荷死死捂住嘴。
白荷咬牙道：“行了行了，我陪你还不行吗。”
虽然她没什么不能说的，但要是白蕊真的说出什么就不好了。
顾清蘅挑眉，白荷高傲的性子遇上白蕊这样的也得投降。
白术暗中偷笑。
白蕊哪里知道什么小秘密，不过是诈她的。
白蕊拉下她的手，得意洋洋道：“早答应不就好了。”
她拉着白术往院子中间走去，兴致盎然道：“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刚好有现成的工具。”
白荷紧随其后，脸上虽有些不太情愿，不过脚上倒是没有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