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人疯了
赵氏正想说话，外面传来一声孩童的呼喊。
“娘～”
菊香在院子里拦下顾清逸。
菊香大声道：“四少爷，您现在不能进去。”
顾清逸道：“你是坏人！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我要去找我娘。”
“少爷……”
菊香面露难色，夫人应该听到了她的提醒了吧。
顾清逸见她阻拦自己，一把推开她。
照顾他的陈嬷嬷在身后叫道：“少爷慢点，小心摔倒了。”
顾清逸推开房门，只见房里母亲坐在姐姐的床边，舅舅站在不远处。
他眼睛一亮，跑到赵平的面前，兴奋道：“舅舅～”
舅舅对他最好了，只要他的要求舅舅都会满足。
父亲平时看到他，只会说一件事，那就是要在功课上用功。
还一直让他向哥哥学习。
真是唠叨。
陈嬷嬷追在顾清逸身后进了房内，看到赵平也在，微微一愣。
她原先是赵家的人，在赵氏成婚时陪嫁到顾家。
顾清宁和顾清逸基本都是她照顾大的。
她连忙俯身向赵平行礼。
赵平抬手制止，对她道：“不用多礼，陈嬷嬷你先下去吧。”
“是。”
赵平换上笑容，摸摸顾清逸的脑袋道：“清逸来了，最近有没有想舅舅啊。”
顾清逸点头道：“当然想了，舅舅你不知道，我娘最近都不怎么管我。我又不能出府，张嬷嬷只会说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我好无聊啊。”
赵平解释道：“近些日子你姐姐身体不好，你娘才疏忽你了。”
顾清逸看着被床幔遮掩大半的顾清宁问道：“姐姐怎么样了？”
赵氏听着他的询问，又是一阵心酸。
他握紧自己的小拳头，宣誓般道：“我听下人说姐姐是被山匪欺负了，母亲不用担心。等我长大了，一定会替姐姐报仇，打的他们落花流水。”
赵氏心中升起暖意。
她没有输。
她还有哥哥。
还有清安和清逸。
赵平夸奖道：“我们家清逸真棒！”
屋子里的气氛渐渐因顾清逸的到来而好转。
床上的顾清宁发出细微动静，逐渐清醒。
从昨天睡下后她一直没有醒，赵氏担心的不得了。
见她终于醒了，赵氏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遮挡着眼睛的头发。
她轻声道：“宁儿，你感觉怎么样，饿不饿，娘让人给你端些吃食过来？”
顾清宁睁开眼，目光呆滞。
她看着面前赵氏伸过来的手，突然露出惊恐的眼神。
她害怕的想要起身往后退，避开赵氏伸过来得手。
可四肢的无力让她没法动作，只能在床上不停蠕动。
她拼命地摇头，想要嘶吼出声。
奈何没有舌头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啊啊”的声响。
配上她沙哑的嗓音，让人听着头皮一阵发麻。
赵氏见她这样，止不住的心疼。
赵氏道：“宁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是不喜欢娘碰你，娘就不碰你了。”
可顾清宁已经神智不清，眼神癫狂，认不出面前的赵氏。
她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做些无谓的挣扎。
“宁儿，你看看我，我是娘啊……”
赵氏试图说些什么让顾清宁清醒过来。
她的话明显让顾清宁情绪更加激动。
赵氏怕她再次受刺激，只好离她远了一些。
顾清宁这才被安抚下来。
她的眼神还是不清明，但不再露出疯狂的神色。
想到女儿的未来，赵氏就一股愁绪涌上心头。
她没想到好好的女儿，如今变成这般，如同一个疯子。
就算想到能找到医治她手脚的大夫，按照她现在的状态，又能如何呢。
顾清逸先前被床幔遮掩了视线，没有看到顾清蘅的样子。
他趁着场面混乱时找到机会上前看了一眼。
瞬间被顾清宁的面容吓到。
他忽然放声大哭道：“鬼，鬼啊～”
顾清宁原本已经安静下来，听到他的哭声瞳孔放大，随后癫狂起来。
场面再次混乱。
赵氏原本心情就有些不好，被他这样一闹，大声吼道：“哭什么哭，她是你姐姐。”
顾清逸呆住，忘记了哭喊。
赵平连忙将他抱在怀里，道：“好了，和孩子置气做什么，清逸又不是故意的。”
他继续道：“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不要扰到宁儿。”
赵氏听他这样说，冷静下来。
她想了想，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不对，又不放心留下顾清宁一人离开。
她便示意赵平道：“你先带清逸离开吧，我留在这里照顾宁儿。”
赵平也无可奈何，只好说道：“也好，那我们就先走了。”
赵氏敷衍的点点头，忙去查看顾清宁的情况。
两人离开后，好一会儿，顾清宁也平静下来。
赵氏先前只以为她是身体上受了折磨，没想到她被吓得精神失常。
她痛心疾首，暗暗发誓：“顾清蘅，你我之仇，不共戴天！”
宣平侯府。
“表妹你来了！”
顾清蘅刚进到宣平侯府的后院，前方就传来林与白的声音。
顾清蘅道：“表哥，我来看看表姐。”
林与白说道：“这样啊，我正好也准备去看姐姐，那我们一起吧。”
顾清蘅点头。
两人中间隔着一些距离，并排走在道上。
林与白道：“表妹，你这两日去了护国寺，恐怕不知道母亲已经和姑父说定了姐姐的婚事吧。等过完年，姐姐便要和表哥成婚了。”
顾清蘅挑眉，哥哥和表姐的婚事倒是比上辈子提前了不少。
她微笑道：“真的吗，那太好了。”
“这两日家里出了一些意外，我还真不知道哥哥和表姐这事，那我今日可要好好恭喜表姐。”
林与白听见她的话，抓住了重点。
他担忧道：“你家里出事了？可有我能帮的上忙的？”
顾清蘅摇摇头，看着远处的树木缓缓道：“不过一些小事，表哥不用担心，已经解决了。”
林与白道：“那就好。”
话落，两人刚好到了林沅芷住的院子。
林沅芷正坐在屋内刺绣，看见顾清蘅进来，惊喜道：“清蘅你来了！”
随后她对着丫鬟吩咐道：“给表小姐上茶。”
丫鬟领命，给顾清蘅奉上茶和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