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嘿,你招桃花了
赢乐正思索着呢,视线注意到坐在对面的人。
因为,她忽然在那些人发现一个新奇有趣的人。
她的眼睛跟别人不一样,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就现在而言,她看到在她对面的位置,那女子的身上有两个光影在闪动,最后只有一个融合进了身体。
她托着下巴,眼睛绽放光芒,饶有兴趣地打量。
为首的是太子,所以,坐在他身边的就是他的太子妃喽。
这么奇特的人,可真是有意思。
赢乐觉得有趣,就往她的方向多看了看。
苏窈刚刚尝了口蛤蜊黄鱼羹,就察觉有道灼灼的视线看过来。
一抬头,就对上赢乐的眼神。
对方还很得意地朝她扬了扬眉。
苏窈:……
朝她闪媚眼是什么意思?
她又娶不了她。
视线一转看到身边的裴瑾修,苏窈懂了。
这郡主估计是看上裴瑾修了吧。
想想也是,裴瑾修本身就长了一张让人无法拒绝的脸。
悄悄往裴瑾修的身边侧了侧,压低了声音,
“嘿,你招桃花了。”
裴瑾修没明白她的意思,“什么?”
苏窈微抬了眼角,示意他看对面。
在他们对面的赢乐笑得可灿烂了。
笑容透着三分邪,眼睛弯起来的时候,眼神里带着钩子。
裴瑾修明白了她的意思,举起酒杯时,淡淡道,
“你多虑了,孤已经有了太子妃,她是不能选孤的。不过……”
他话语微微一顿,“四弟倒是至今未婚,长幼有序,要成婚也该是他成婚,若她看上的是四弟,孤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苏窈脸上挂的笑立马僵了。
这人肯定是故意的。
明知道西舍国的人没安好心,还故意说这样的话,就是故意气她。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苏窈不淡定了,
“那你父皇真的会让他娶她吗?”
裴瑾修喝口酒,不紧不慢地提醒,“现在也是你父皇。”
苏窈抿唇,提醒,“好歹也是你弟弟,你不帮帮忙?”
裴瑾修横她一眼,冷笑,
“现在知道他是孤弟弟了?”
喜欢的时候不是挺倔,挺明目张胆的吗?
就差没把他气死了。
不对,她肯定会在他气死前,让他留口气喘喘。
毕竟,她可惜命了,总念叨着不陪葬。
苏窈:“……”
裴瑾修靠近她,嗓音低低的,故意道,
“知道吗?因为你,孤有点不喜欢这个弟弟了。”
苏窈:“…………”
裴瑾修淡定,“你也不用急,虽说和亲,但此时还未定下,他们在京中多留些时日,未来还未可知。你若是现在就愁……”
苏窈仰头,等着他后面的话。
裴瑾修微笑,“那往后可真是有你愁的时候了。”
苏窈:“!!!”
眼睛都差点要瞪出来了。
她一直尊重他是个正经人。
怎么以前,没发现他这么狗呢!
视线移回来,愈发觉得对面的人眼神戏谑。
苏窈把视线移开,看到也只当没看到。
总之,来宫里就没好事。
每次都是麻烦一大堆。
正月初一是宫中最忙的时候,宴席一趟接一趟,等完成一天的仪式,苏窈回到同心殿腰都直不起来了。
刚洗漱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解乏,刘公公就来了。
刘公公进到殿中时,躬着腰回话,
“参见太子妃,太子殿下知道您喜欢步摇,特意让奴才选了些,您瞧瞧,合不合心意?”
说着话,他身后进来一排拖着托盘的宫人。
里面放的全是步摇。
各种质地的,各种花型,应有尽有。
苏窈看到满满一堆的步摇时,心头复杂万千,但还是说了,
“替我谢谢他吧。”
刘公公领话先回了。
刘公公走后,宝蓝笑眯眯地凑过来,道喜,
“太子妃,太子殿下这是在讨您欢心呢!您瞧,您昨天丢了一支步摇,太子殿下今日就给您送来这么多。”
苏窈听了宝蓝的话,却牵不起唇角。
她伸手从铺着红绸的木漆盘中拿起一支步摇。
鎏金穿花戏珠步摇。
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就像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其实,她想要的不是步摇,而是那一支。
可惜,找不到了。
眼下的步摇再珍贵,终于是不一样了。
不过,她还是要多谢他的好意。
听到殿外有人在说话,宝蓝探头去看了眼。
苏窈见人回来,问了声,“怎么了?”
宝蓝笑着回话,“外面又下雪了。几个小丫头爱热闹正堆雪人呢。”
本来苏窈也想去的,可她脚上的冻伤才好些,于是听到宝蓝的话,就在窗边看一会儿。
瑞雪兆丰年,新年新气象,到处都是喜气洋洋。
与此同时,京城的花宅却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世子有令,请前去一叙。”
花朝指间团扇轻摇,未回身。
院中红梅白雪暖酒,生活好不惬意。
她为自己填了盏暖酒,只道,“哦,我听说了,他来京城了。”
不过,她是不会去见的。
不想见,是以,不见。
身后的人闻言呵斥,“放肆,世子的命令也敢违抗,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花朝将暖身的酒喝下,在梅树下转过身。
她面容娇艳媚眼如丝,发鬓云髻,婀娜娉婷,颈间绒绒的白狐狸领在风中微微发颤,极具破碎感,只一个抬眸,完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美人形象。
她朝他笑,“连他父亲都不敢对我这么说话,他手下的狗居然敢对我乱叫。”
“你——”
花朝抬手,团扇轻掩在唇间,唇角勾着撩人的笑。
只一瞬,一根银针迅速从团扇的伞柄飞出,精准穿过他眉心。
还未来得及再说出一个字,瞳孔绽放到了最大,直接硬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放肆的是你。”
花朝慢慢走到他面前。
居高临下的姿态。
地面的血越来越多,慢慢地涌成一小滩。
像小蛇一样迅速蔓延。
融化了地面覆着的雪。
“呐,这就是教训。美人,不能得罪的。”
头顶落下了白雪。
在接触到血的温热后,迅速被融化了。
花朝伸手揽在空中,雪花落在指尖,凝结成一颗晶莹的水珠,
“这东临,还真是多雪啊。”
在外面呆的时间久了,身上有些凉,她往室内走时,留下一句话。
“把这里收拾一下吧,这么干净的一场雪,弄脏可就不好了。”
话音刚落,就落下几道人影用最快的速度将倒在地上的人带走。
室内,温暖如春。
花朝阖着眼,懒怠地泡在浴桶中,听到珠帘后的动静,问了声,“还没有他的下落?”
“属下无能。”
花朝缓缓睁开眼。
她不想听这些话。
既然人在京城,那会藏在哪呢?
看来还是得找东临的太子询问清楚情况。
浴桶中蒸汽朦胧,雪肌上凝结了几颗水珠。
珠帘外迟疑声响起,“主子,真的要得罪世子?”
花朝抬手,从手臂一点点看向纤细的指尖,
“世子?呵,就他也配谈得罪。”
“属下失言,属下只是怕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花朝靠在浴桶边缘,微微仰头,脖颈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颈间肌肤细腻,锁骨更是纤美清晰可见,
“这世上凡有所求,皆有所允,若他真有实力,尽可以找麻烦来试试。”
至于如今……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