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喝酒
中午的阳光好,苏窈懒洋洋地躺着晒太阳。
视线怔怔,思绪飞出神外。
这一晃,就晃到了日落西山。
期间宝蓝来过几趟,看出了今天自家太子妃情绪不对。
宝蓝觉得可能跟早上太子嫔的事有关。
因为自从太子嫔和太子殿下离开后,她家的太子妃就是神情恹恹的。
宝蓝劝着,“太子妃,说句奴婢不该说的话,您别看太子嫔眼泪流的多就可怜她,说句僭越的话,奴婢真是看不惯太子嫔的做作。”
整日见了太子殿下,就‘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地唤着,生怕旁人不知她与太子殿下是旧相识。
每每见了太子,眼睛就黏了上去。
见了太子妃不知道敬重也就罢了。
那番扭捏的姿态就跟谁要欺负她似的。
好歹江太傅是太子师呢,太子嫔如此,哪里有半点官宦世家小姐的做派?
如今可倒好,嘴上叫得那么亲切,太子殿下还不是不待见,还当面训了话。
宝蓝出自镇国公府。
镇国公行伍起家,为人坦荡不拘小节,家风也向来直率豪爽,从来不喜欢弯弯绕绕玩弄心思。
此时的苏窈靠着宫殿门,环抱着手臂,但不妨碍她把宝蓝的话都听了进去。
其实,她倒也不是可怜江姝言。
江姝言的那点小心思,她不是不懂,只是懒得计较而已。
在后院的女人,通常把男人看得比天大。
说话甜一些,柔弱一些,想多招点男人的喜欢,也能理解。
她就是看不懂裴太子的操作。
按理说,裴太子不是应该很喜欢江姝言?
为什么她一点都没看出来他们有感情!
如果说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巧合,那裴太子的行为她真的是不理解了。
从成婚开始,但凡裴太子见到江姝言就是冷冷淡淡,没有丝毫偏袒不说,今日还成了这番模样。
苏窈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
晚膳时,裴瑾修来了。
苏窈眼皮子抬也没抬一下。
即便她反对,他也是来,所以,她也懒得搭理他。
爱来就来呗,反正腿长他身上。
裴瑾修来了,刘公公赶紧添了碗筷。
“今日都做了什么?”
落座后,裴瑾修出声,语调温温的,听不出他的喜怒。
晚饭前宝蓝说有桃花酿,她心动就喝了两杯,如今思绪懒懒的,目光钝钝的,她在桌前托着下巴,迟缓地点了下脑袋,回应了句,
“发呆。”
裴瑾修见她脸颊绯红,目光呆呆,眼底少了精明和玩味,变得迟钝起来,模样憨憨的,倒是透出几分可爱,目光停了停,
“这是喝酒了?”
苏窈已经不知道喝了几壶酒,这的酒度数低,她不知不觉就喝了一杯又一杯。
现在脑袋懵懵的,不服管的劲儿上来了,直接翻过去一个白眼,打了个酒嗝,把桌子一拍,一副要干架的姿势,不爽管摆在脸上,豪横,
“咋,不行啊!别罗里吧嗦跟个娘们似的,麻烦!”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是相当嫌弃。
说完,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口气全干了。
裴瑾修:“……”
刘公公偷偷捂脸,没眼看。
宝蓝则是双手合十,内心祈祷,希望太子殿下千万不要生气,太子妃只是喝多了,不是故意的。
正在这时,有宫人急匆匆地过来向刘公公禀报消息。
裴瑾修听到殿门口的动静问了声,“何事?”
刘公公在得知消息后,迈着小碎步进来,迟疑着说明了,
“启禀太子,是太子嫔那边的消息,说太子嫔高烧不退,您看……”
上午江姝言被斥责,下午就发起了高烧。
听到是关于江姝言的事,裴瑾修的脸色当即冷了下来,冷声呵斥,
“刘响,你可真是越发会当差了!既病了,便去找御医,难不成孤去了,她的病就能好?”
刘公公:“是。”
说完,赶紧退出去了。
苏窈拧紧了眉心,酒劲上头,眼前的人影开始晃啊晃,但她还是听清楚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唇角讥讽地咧了下,骂了句,
“渣男。”
小青梅都病了,也不知道管管!
没人性!
真不懂江姝言看上他啥了!
“你说什么?”
裴瑾修听到她说话了,但没听清她说什么。
苏窈扶着桌子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指着他喊,
“渣男!我说你渣男,大渣男!听到了不!”
裴瑾修眉头渐渐拧起。
虽然不明白‘渣男’是何意,但就她目前的表情来看,他觉得不会是什么好词。
苏窈扯着嗓子喊话之后,脑子更懵了,身子晃啊晃。
裴瑾修见她站得不稳,忍耐了脾气,抬手,准备扶她一把。
却不料 被她一把甩开了。
苏窈扶着桌子,慢慢坐下,坚持,
“不用扶,姐可以。”
裴瑾修:“……”
酒劲上头,思绪越来越混沌,苏窈睁着眼,就看到面前有张脸晃啊晃,费劲地眯眯眼,去他吖的!
酒这个东西,很壮胆。
越是上头,越壮胆。
苏窈本来肚子里就憋了一堆的问号,现在酒劲上来,一点都忍不了,她皱紧了眉头,很费解地朝着裴瑾修喊话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很奇怪?你不是喜欢江姝言嘛?怎么现在又这样对人家!你说说你,都已经把人家娶回来了,就得对人家负责,这个道理都不懂?你瞧瞧你那脸,冻得跟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块似的,看谁都像欠你二五八万,真是太欠扁了!”
说到这儿,苏窈有点想哭,纯属被气的,拿着酒杯仰头又闷一口,越想越憋屈,
“特么的,你俩闹别扭,还让我跟着心惊胆颤!”
裴瑾修没想到她在这时提到江姝言,自主屏蔽了她话里其他信息,黑眸盯紧她,
“你很在意她?”
苏窈直接回怼,“废话!你俩好了,咱俩和离,往后各过各的,谁也不耽误!”
他俩要是好了,还有她屁事!
她早走,早单飞!
裴瑾修眉头拧的更紧。
和离!又是和离!
为何她总要将和离挂在嘴边?
拿起酒杯,裴瑾修也喝了酒。
有些话,还是靠着酒意好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