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脸皮太厚
没有把女人给吓住,倒是反过来自己被调戏了一通。
炽斯没什么脾气了,索性衣服一撂,把宋绾从床上扔下去,躺好在床就闭上了眼睛,“外面有个软塌,你去那里睡。”
趴在地上的宋绾都惊呆了,她坐起看着床上的男人,匪夷所思。
她是该说男人君子行为,坐怀不乱呢,还是该说他冷酷无情,薄情寡义呢!
宋绾累了一天,实在懒得在睡觉这种问题上和人争辩。
往外间走了几步,宋绾突然想起什么,蹬蹬蹬的又跑回到床边,给炽斯的枕头边放了一个药瓶子。
男人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宋绾知道他肯定听得到。
“这瓶子里是迷药。”宋绾小声的说道:“你身体被下的是摄魂咒,悲怀思有个叫空寻的,见到他后偷偷头上一粒,这样他对你的催眠就是无效的,你要是愿意相信我,就按照我说的做,我会想办法解开你身上的咒术的。”
说完,宋绾帮人灭了烛火,去到了外间躺下了。
黑暗中,炽斯睁开了双眼,摸到了放在自己枕边的药瓶子,脑中回荡着宋绾刚才在自己耳边说的话。
她怎么知道空寻……
而且宋绾刚才提到的摄魂咒。
炽斯知道空寻,却不知道摄魂咒,因为没有人提及过。
又是一件他不知道的事情。
次日一早,迩梦就过来府前等候了,说要同炽斯一起上山拜佛。
宋绾人还没有清醒,就被炽斯揪着领子提了起来。
炽斯打开机关的暗门,把宋绾推了进去,关门之前对人说了一句:“去牵匹马,到门口等着本王。”
宋绾半眯半醒之间倒是听懂了,刚想说什么就被无情的关上了大门。
“喂!别忘了我昨天给你说的!”也不知道外面的人听见没有,宋绾嘟囔了两句,认命的去备马了。
炽斯像往常一样,被丫鬟伺候着洗漱,换衣,然后向门外走去。
迩梦在前厅喝着茶,见到炽斯过来,笑脸迎了过来看,“可是身体不舒服起晚了。”
“昨夜喝了点酒,不小心睡过了。”炽斯换了一身淡青色的长袖大衫,发用墨玉发冠束在脑后,让他真个人都看起来温柔了不少,哪里还是你那个上阵杀敌,以一敌百的大将军。
迩梦的眼神不自觉的有顿在了人身上,温言倏尔一笑:“难得见你偷懒,相比这几日身体也不怎么舒服吧,今天去悲怀思让方悟长老为你清心去秽,会好很多。”
炽斯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毕恭毕敬的回了句谢恩。
每次见到炽斯对她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迩梦的心情就像是坠入了山谷,空落落的。
“你身体不舒服,还是坐我的马车吧。”迩梦想了想,又多添了一句,“或者我让人重新被一辆马车,你就不要骑马了。”
炽斯依旧婉拒,“公主的好意臣心领了,不过臣习惯了马背上的日子,坐不惯马车。”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宋绾办做的小厮牵着一匹马垂着脑袋站在那里。
迩梦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好上了自己的马车。
炽斯大长腿一跨,翻身上了马,将手里的缰绳扔给了马下的小厮,说了句:“牵马。”
两位管家都上了马,侯哲的太监尖着嗓子吼了一句:“准备出发!”
公主带出来的宫人还有大帅府的一些下人拍成了很长的队伍,迩梦的马车已经缓缓起步。
炽斯见人愣着没动,一夹马肚子,马儿就往前冲了一步,扯得宋绾一个踉跄反应过来。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都沦落到给人牵马了。
等到了悲怀思,宋绾都感觉自己的脚不是自己的了。
炽斯随同迩梦已经进去了,其余人等皆在外面等候,包括宋绾在内。
宋绾瘫在台阶上休息了会儿,趁着没人注意,宋绾偷摸的溜了出去,沿着寺庙外的墙壁,找到一个墙角比较矮的地方,又搬了几块石头,吭哧吭哧的爬了上去。
就是不知道炽斯被迩梦带到哪个房间了。
不如抓个小和尚问问。
只是宋绾的计划还没有进行,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迩梦,吓得宋绾当机立断藏到了柱子后面。
迩梦的身侧还跟着一位白胡子的老和尚,两人正在交谈着什么,也就没有注意到前方有什么异常。
“方悟大师,这次炽斯将军的发作时效又缩短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迩梦忧心忡忡的说道,“而且线人带来的消息,宋绾出现在边境,只是没有查到人的踪迹,我在想会不会是,他们两人已经相见了,才让炽斯身上的咒术会有所松动。”
方悟和尚手捻佛珠,说道:“不外乎于此,若真是如此,就算空寻将咒术重新种下,将军再碰到那人,摄魂咒必然会再次失效。”
迩梦满面愁容,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说道:“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方悟沉声道:“摄魂咒固然可以一劳永逸,只要于他息息相关的那些人都不存在于这世上。”
迩梦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炽斯将军那边估计还要半个时辰左右,方悟大师随同一起喝点温茶吧。”
两人左一句右一句,渐渐地走远了。
宋绾冲着那老和尚的背影吐了吐舌头,什么已慈悲为怀的和尚,都是骗人,这个老和尚坏透了!
说什么与祁轩息息相关的人都不存在于这世上,说白了,就是杀了这些人呗!
造孽啊!
如来佛祖,您可睁开眼看看吧,这种孽徒趁早收了得了,别留在这人世间祸害百姓了!
宋绾等他们两个人走远了,才从柱子后面走出来。
既然他们两个在附近,那就说明祁轩也在这附近。
宋绾走出去,没有多远,就看到一个院子,外面戒备森严,想必应该就是这里了。
只是门口有重兵把守,宋绾又不能正大光明的进去,只好依照老办法,找了一个稍微低一点的围墙翻了过去。
好算里面没有什么人看守,连个多余的和尚都没有,宋绾这一路上倒是顺风顺水。
院子里的房间没有几个送完挨个找了找,就听见其中一个屋子里面传出来了说话声。
宋绾戳破窗户纸,从外面向里面看过去,就看到一个和尚的背影,那和尚身前躺着一个人,不就正是炽斯吗?
那和尚口中念着听懂得咒语,手中一面摇着一个铃铛,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咒语就如同能让人被蛊惑一般,宋绾差点就要睡着。
想必这个和尚就是空寻了。
不过看这个和尚年纪轻轻没想到遭遇就这么深,不愧是第一代宗师欧阳易的亲传弟子。
也不知道祁轩有没有把药吃下去,现在对她的催眠到底是有效还是无效的,恐怕只有炽斯出来之后才能知道。
宋绾记住了空寻的长相,没等一会儿,里面好像结束了,床上的祁轩还在睡着,空寻一个人走了出来。
空寻并没有发现宋绾的存在,他人走出来之后,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一个人拿刀子抵在脖子上给威胁了。
威胁他的不是别人,真是宋绾。
空寻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一时间也不敢动弹,神情倒是不见得慌张。
“小僧可是跟阁下有什么仇怨?”空寻相当镇定。
宋绾压着嗓子说道:“无仇无怨,就是看不惯你,助纣为虐,身为出家人,难道不可以一心向善吗?”
虽然对方可以隐藏了自己的声音,但是不能猜出对方是一个女人,空寻出家这么多年,早已经看破红尘,自然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世间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施主何苦对我苦苦相逼呢?”空寻叹道。
宋绾道:“如果想活命,就把解开咒术的办法交给我,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空寻道:“施主,摄魂咒取人精血用来做引,之前为止并没有快速的解决办法,施主若是同炽斯将军是旧识,只有待在他身边慢慢唤回他从前的记忆,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宋绾将手中的匕首用力的向下压了一压,威胁道:“此话当真?”
空寻尽力躲着那锋利的匕首说道:“贫僧不打诳语,说的没有一句是假话。”
宋绾点头:“暂且相信你一次,不过,为了证明你说的话是对的,我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话音刚落,送完就捏了一粒药丸,塞进了空寻和尚的嘴里。
“给你吃下的是断肠散,一个月后药性才会发作,如果这个月正如你说的那样,我自然会来给你解药。”宋绾在江湖上混迹了这么久,多少也学会了一星半点儿威胁人的功夫,“如果你说的办法没有奏效,那你叫后果自负吧。”
说完,宋绾就一个手刀打晕了空寻和尚,扶着人坐到了一旁的廊下,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偷偷摸摸的回到了寺院外。
迩梦公主还没有回来,估摸着是跟着那个老和尚推心置腹呢。
宋绾给马儿为了一些草,自顾自的找了一个舒适的地方躺下,养精蓄锐,反正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只等着炽斯出来一问究竟了。
不多是,迩梦和炽斯一同从寺院内走了出来,迩梦走在前头,时不时的低头对上两句,跟在后面的炽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
“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好一点?”走到门口的时候,迩梦随口问了炽斯一句。
炽斯点点头:“好了很多,多谢公主圣恩。”
迩梦道:“你可是九玄的大英雄,老百姓们都盼着你收复天下,所以你可千万保重身体。”
炽斯照例谢恩,态度十分恭敬。
到了门口,迩梦公主上了她的马车,炽斯翻身上马,牵马的依旧是宋绾。
宋绾认命的尽职尽责的做一个牵马的小厮,牵着马儿原路返回,一天下来腿都快被跑废了。
回到大帅府,宋绾也没来得及闻炽斯怎么一回事,先去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休息了老半天才回过劲儿。
果然是人到中年干啥啥不行。
宋绾瘫在床上,累的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这笔账就先记下了,等祁轩恢复了记忆,好好找他算账。
等到休息够了送完又来到那间柴房,顺着暗道又来到了炽斯的房中,炽斯这一次打开密室的大门都毫无心理压力。
宋绾。转过来就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刚好看见炽斯的桌子上摆着许多好吃的,也不客气的就开始吃起来了。
“本姑娘活了二十多年,第1次伺候的人钱吗?都快累死了,吃你点东西不介意吧?”送完一边吃一边对着炽斯说道。
后者翻了个白眼,人都吃起来了,还征求他的意见,是不是有点虚伪了?
炽斯看起来状态不太好,好像很累的样子,无精打采的,也不如以前有精神了。
宋绾二话不说,抓起人的手试试是脉搏,“气血不足,筋脉无力,你吃了我给你的药?”
尽管炽斯抽手抽的足够的快,但是宋绾。只需要轻轻一把就能知道病人的底细,所以瞒不过她的眼睛。
炽斯皱着眉头,被人看穿的感觉并不是很好,脸上也热腾腾的,他不敢看向人的眼睛,别别扭扭地反驳道:“本王就是想知道,你的办法到底管不管用。”
宋绾宠溺的笑笑,要不是炽斯不太好,她都想伸手过去摸摸人的头:“那王爷您说,管不管用?”
炽斯坐在那里,无比头痛的按着太阳穴:“更累了,浑身都没有力气,我以为这是天生带出来的病,没想到……”
要不是宋绾的出现,恐怕他还天真的以为没过段时间来到这悲怀寺,就是给自己治病的,没想到指的不是自己的病,而是摄魂咒那种东西……
“那你看着我有没有什么感觉?”宋绾探过去身子,认真的问常南人,企图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些似曾相识的情绪。
炽斯盯着人看了一会儿,面前的这张脸好像和梦里的人影重叠,但是越想下去他的脑袋就越疼,他捂着头有些痛苦的说道:“没有什么感觉,每次看到你我都会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