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超市被偷了
“命运……”林右喃喃自语着。
看着身边漂浮的五扇门,那些铭肤镂骨的记忆不断的浮现在眼前。小七的话语像是把那五个字用钉刀刻在林右的心头,无法磨灭又鲜血淋漓。
五扇门逐个浮现小七说的那五个字,林右能感觉的出只要打开其中一扇就能获得巨大的力量,但是那几乎要实体化的悲意像气体一样附着在上面。
林右终于忍受不住了,抓着小七的衣领摁在门上,几乎癫狂的吼道:“命运?你告诉我我现在经历的事都是因为命运?去她妈的狗屁命运,如果当时接受这该死的世界树你告诉我罗成会为了就我躺在重症监护室,我的妈妈会死在该死的异世界,我情愿死在异兽的肚子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去相信你口中轻描淡写的命运。”
小七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林右发泄,林右吼完松开了小七的衣领,全身的力气都在骂完的那一刻被抽空了似的,向后倒去靠在门上,眼神再度变得空洞。
小七看着林右继续说道:“命运从来不是你选择的,它只是按照时间一一发生在你们身上,我不知道你选择世界树之后会发生什么,你现在的选择可以改变过去但不能改变未来。”
突然七和小七的身影好像重合一般,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我很抱歉,但是这就是你的……命运。”
林右好像没有听见一般,靠在门上缓缓坐下,双手环抱着小腿,然后把头埋进膝盖里。
小七最后看了一眼林右,转身消失了,她知道此刻不管自己说什么林右都不会再去听了。林右一个人在黑暗的精神世界角落,这一幕就像悲伤的话剧男主一个人内心独白一样,一束光打在男主身上,后台放着悲伤的音乐,男主蹲在墙角,用沙哑的嗓子和浮夸的表演诉说着悲伤,可男主起码还有一束光,一点音乐,一些观众,林右此刻只剩孤独。
夜半林右才醒过来,林右从地上上爬起来,眼睛很涩,肿得有点睁不开,手上的血已经干了,微微有点结疤,但是还是有种钻心的痛。
林右迷茫的看着周围,某一刻他感觉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终究是生理反应战胜了大脑,之前林右没有喝张合道递过来的水,现在异常口渴,林右小跑到冰箱前,打开冰箱快速的翻找着可以喝的东西,找到一瓶可乐,林右兴奋的拿起可乐拉开易拉罐,准备喝得时候,一瓶红酒突然映入眼帘,林右抓着可乐的手突然松开了,可乐掉在地上不断喷洒着白沫,林右慢慢拿起那瓶妈妈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喝一点的红酒,红酒的塞子已经打开了,只是敷衍的塞在那,可即使是这样一般人也需要开瓶器,可林右轻松的拔出瓶塞,仰着头一口气喝个精光,边喝眼泪一边留下,红酒对于林右来说又酸又涩,所以有不少从嘴角流到身上,可林右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觉得这个味道格外的好喝。
本来就不多的红酒一口气就被林右喝完了,林右现在很需要这种能麻痹神经的东西,他继续在冰箱翻找着,可再也找不到一瓶,林右突然想到什么,跌跌撞撞的打开门向楼下走去……
楼下超市老板天没亮就哼着曲下楼准备去超市对一下账本,最近超市生意很好,这个月至少多赚几千,想到这老板恨不得边跳舞边走路。
可刚到超市门口眼前的景象就让他惊掉了下巴,“这是被人偷了?”超市的铁门帘被凿出一个大洞,里面的玻璃门也被砸个稀碎,只剩一堆玻璃渣,像在诉说着老板你这一年都白干了。
“那个杀千刀的干的,别让我逮到!我一定把他……”老板骂骂咧咧的拉开已经破了一个洞的门帘,走了进去,超市里的卖酒的玻璃柜更是被砸个稀碎,里面的酒一瓶不剩的被偷了个精光,老板看见更是被七的火冒三丈,他现在恨不得亲手把那个小偷撕碎。
“我艹……”还没骂完,老板突然看见玻璃渣上放着一沓红色的东西,走近一看是一沓钞票,少说有几千,老板又立刻去翻了翻收银台和把超市别的货架依次看了一圈。
老板摸着头不解的走出超市,“这小偷又不偷钱,又不拿别的东西,还留下点钱就为拿个酒就把我超市门砸了?这是哪个酒蒙子干的……”
想着想着突然看见前面电线杆上靠着个人,那个人穿着病号服,身边摆着一堆空酒瓶子,老板几乎可以判定超市就是他砸的,“这是哪个疯子从精神病院跑出来了,……卧槽,这不是林右吗?”
林右此刻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眼睛闭着靠在电线杆上睡着了,但是颇为标志的病号服和好几年的交情还是让老板一眼就认出了他,“这孩子不会真遇到什么事情了吧,喝成这样,这么多喝下去不会出事吧。”
老板走到林右面前,刚想叫醒他,突然一只手按在老板肩上,老板被这突然而来意外吓得汗毛直立,“这一大早,谁啊……”
张合道站在他后面,竖起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不要说话,超市老板立刻握住嘴点了点头,张合道掏出两百元递给超市老板,想了想又掏出四张一百元递给老师老板。
“超市门的事对不起,不要声张,帮我拿三包利群,再拿一包好烟。”
“好,等会就给你送来。”老板识相的接过钱屁颠颠的走到超市拿了四包黄鹤楼和一包软中华递给张合道。
“小店没什么好烟,不要介意。”
张合道看着超市老板递来的烟笑着说了声谢谢,老板活了大半辈子都在经营这家小超市,附近的商店不停更新换代,只有他的超市一直开到现在,营业额还在不停增长,他又怎么可能不懂人情世故。
在张合道这样的小人物面前,张合道就是大人物,要讨好的大人物。
张合道正对着林右席地而坐,打开一包黄鹤楼抽出一根烟,边抽烟边等着林右醒来,张合道静静的看着林右的脸,脸上几天没洗的灰让林右的脸看着有点发黑,眼角还带着白色的泪痕。
林右的睡态很安详,时不时还砸吧砸吧嘴,这一刻林右像一只路边的野狗,但更像一个孩子,一个会哭的孩子。
可能他在梦中和妈妈正在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