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她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
安晓晓的官司告一段落已是三天后，殷素趁午休时间跟她约在西餐厅见面。当然，“铁三角”聚会不会缺少厉晨。
“怎样？最近跟姓璩的有什么新的状况没有？”安晓晓一坐下就单刀直入。
“没什么状况。从那晚陪他爸妈吃饭后，就一直没说什么话了，总之他每天都忙到大半夜才回来，我是十一点就准时上床睡觉了。早上我出门，他才起来……所以，基本等于三天没见面。”殷素心不在焉地搅拌着杯中的咖啡。
厉晨注视着她，没有作声。
安晓晓皱眉：“同一屋檐下，三天没见面，这还叫没状况？我看你们这婚姻拖不了多久了。”
殷素被这话绞了心，下意识捂住胸口，恼恨自己想到“离婚”二字时，好端端地又会如最初那般难受。
厉晨不着痕迹地挪开她的咖啡杯，换上温热的白开水递过去。
他嗓音很低柔，隐含淡淡的忧郁：“如果真是爱得那么深刻，那么舍不得，就不要勉强自己放弃。只要你能肯定那就是想要的幸福，我会无条件支持你。”
殷素感动地抓住他的衣袖，眼眸晶亮：“阿晨，谢谢你！你真的会无条件支持我？我可是真的有事要拜托呢！”
安晓晓看她激动的模样，不冷不热道：“你拜托阿晨的大事小事随便一数，十个手指头都数不完，这回又是什么？”
殷素飞快坐直身子，一脸正色，不过抓住人家衣袖的双手却没放开。
厉晨深深地注视着她，爱一个人不能说出口，只能将她深深藏在心底，任由感情一天天累积，直到一颗心满满地无法再承载更多……
最近演出活动不多，他在凌江会停留好一段时间。跟她见面次数增多，每次见到她为璩逸轩憔悴苍白的面容，他好怕自己控制不住会疯掉！
就在昨天晚上，他还想过应该尽快离开这座城市，她要不要离婚、会不会难过、有没有受伤统统都不关他的事。他只要走得远远地，让灼烈的感情逐渐平静，直到有勇气和足够的定力再站到她面前……
从知道她结婚后的这三年时光里，他就是这么做的！
“阿晨，我记得你爸是国土局的局长吧？”殷素一开口，安晓晓立刻疑惑地盯着她。
阿晨察觉殷素的脸色有异于往常的严肃，看样子事情并不简单。然而，只要是她开口，他就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他沉吟道：“恩。怎么了？”
“盛天集团新开发的案子……现在遭遇瓶颈，那块地皮需要你爸经手。”殷素将盛天跟人竞争的事告诉二人。于公，盛天不该被人用阴暗手段挤下去；于私，她不想璩兴国被那对母子责怪。
安晓晓不悦道：“璩逸轩那样对你，你干嘛还要帮他？换成我，偏要挫挫他的锐气，反正都打算离婚了。”
殷素叹息一声，道：“这婚一时半会怕是离不掉了……听说新项目失败的话，盛天至少会损失上亿，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再说了，这可都是婚后共同财产，就算离婚我也有理由分得一半，到时可以请你免费豪华欧洲游。”
安晓晓喝着汤，冷冷道：“所以，你是怀疑阿晨他爸背后收了人家回扣，以权谋私了？”
厉晨暗下深邃的黑眸，没有及时应承，陷入沉思。
其实此事殷素之前有三思过，厉晨是他父母的骄傲，听说他父亲格外引以为荣。厉晨若肯帮忙，说不定那个科技公司立马变成浮云。
“殷素。”阿晨清清嗓子，“土地竞标都要按照规矩和程序办，对方是否真用了不正当手段还不清楚，但是回家我可以帮你问问。”
“那我也回去让事务所的朋友帮忙留意一下这个案子，我事务所还有事，先走了。”安晓晓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咖啡，起身先行离开。
殷素微笑感谢，厉晨的神色却有些沉重。
她为璩逸轩而拜托他，他难免有丝酸意；而父亲当年对沈家有事相求，却遭遇闭了门羹，后来对此一直耿耿于怀，视为耻辱……
如今这个案子若是真有蹊跷，他忍不住怀疑父亲帮助科技公司的原因，就仅仅只是因为对方姓璩而已。
两人从餐厅出来，天空下起了小雨。
厉晨今天没有开车过来，他将西装外套脱下，遮在殷素的头顶。两人将衣服当伞，匆忙奔跑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杂志社在前方一百多米，越过人行横道就到了。
两人谁也没有发现，在红灯前的那辆黑色轿车里，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母亲——江岚。盛天总裁办公室，空气散发着淡淡的茶香。
最上等的龙井香气浓郁，甘醇爽口，但江岚没有心情细细品茶。翻完手中的文件资料后，将视线对准办公桌后忙碌的儿子。
璩逸轩将注意力从电脑上转移，不解地问：“妈，你盯了我老半晌，是不是还有其他话说？”
江岚皱眉：“殷素那丫头为何还不肯跟你爸说情？”
璩逸轩神色凝重：“这件事，她站在爸爸的立场考虑也有道理，就算真不帮忙说服爸爸，我也不会怪她。”
江岚摇摇头：“不，一个女人如果把心全都放在你身上，真心爱你，就根本不会考虑其他人。只要是你所希望的，她都恨不得尽心尽力帮你实现。”
璩逸轩脸色微变：“妈，你到底想说什么？”
江岚不再拐弯抹角：“儿子，有些事能骗过你爸，但逃不过我的眼。刚才来的路上，我看到那丫头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态度亲密，不像是一般关系。”
璩逸轩眼中有抹薄怒一闪而过，眼前立刻浮现出厉晨的样子。
他上前扶住母亲的肩，宽慰道：“好了妈，你看到的也许是个误会。”
江岚望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儿子，摸摸他英俊的脸颊，满意道：“儿子记住，这个世界最疼爱你的女人只有妈妈。为了你，妈妈什么都能做。”
母子历来情深，听到这话璩逸轩仍然感动。
不过他的眼里隐藏着一股深沉的冰冷，在听到殷素跟其他男人亲密时，就悄然化作一把凌厉的刀锋，折射出让人发寒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