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戾风
宋天宇道，“太子殿下，据臣所闻，清远县县令率人击退了南院大王两次强攻。清远县是河州境内，唯一没有被攻克的城池。”
吴起赶紧附和道，“狄县令此人心机颇深，私募兵士，已有不臣之心，不可不防。”
两人心照不宣地想把狄无畏置于死地。
太子闻言剧震，“吴御史，你不是说清远县只有区区数百名乡勇吗？他靠什么击退了南院大王的10万兵马？”
吴起在清远县时，县衙里招募的乡勇的确只有五六百人。
他连忙回道，“太子殿下，微臣所言句句属实。据臣推测，他靠的是一种致命的武器——霹雳弹。”
太子在清远县住过一段时间，对他的行事作风多少有些耳闻。当时看他的情形，无非就是贪些钱财而已。没想到还颇有些军事头脑，居然能两次击退10万兵马的强攻。还能研制出这么厉害的武器，看来此人神秘莫测 。
“你们看，把他调到京城任职如何？”
吴起，宋天宇闻言，心中一颤。如果狄无畏身居庙堂，以他的手段，他俩断然不是他的对手。
宋天宇赶紧回道，“太子殿下，此事万万不可。狄县令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如果将他调到京城任职，必将搅得朝堂不得安宁，后患无穷啊！”
“是啊，太子殿下，此人阴险毒辣，绝非善类，应该尽早除掉以绝后患！”
太子知道他二人跟狄无畏有过节，都想除之而后快。细想之下，此人确有不臣之心。然，此人却是难得的人才，贸然除掉岂不可惜。
吴起独眼一瞧，太子似乎心有动摇，心生一计。
“微臣明白，太子殿下爱惜人才，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计，可以先试一试他。”
太子来了兴致，“如何试探？”
“命他遣散招募的乡勇，上交贪墨所得。如果他欣然从之，那这人可堪大用，反之，则此人万万留不得。”
他知道，以狄无畏的傲气，绝对不会答应这个条件的。那样的话，正好随了他的意，到时以反叛之名派兵镇压，新仇旧恨一起清算。
太子欣然的点点头，“可以一试。”
看来这吴起还有些才识，当初力排众议，让他担任督察院左督御史还是正确的。
太子愁眉不展地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西南的战事，就依吴御史之言，明天我就请父皇下诏招安。待西南平定以后，再处置狄县令之事。”
“吴御史，西南招安事宜，就交给你全权处理。”
“遵命，太子殿下！”
……
京城大广杂货铺。
赵新面色阴沉，斥责道，“让你们把那些土匪送出城，怎么会耽误这么长时间？”
“赵掌柜息怒。”一人陪着笑脸回道，“我们一直把土匪押到离京城三十里的地方，找了一个僻静之处，把他们全部处死了！尸体都已经处理完了。”
赵新一愣刚想责备他们，转念一想，那些土匪作恶多端，也是死有余辜。
“大人已经派人在夹皮沟接应你们，你带人把这五十几辆货物，还有两车银两押送到夹皮沟。顺便把那几车货拉回来。”
一人赞叹道，“大人这法子想得好，这样大大的节省了我们双方的时间。对了，干嘛要置办这么多粮食和布匹？”
“打听那么多干嘛？把差事给我办好！”
“是，小的多嘴。赵掌柜，大人送来这些货紧俏的很，要告诉大人多送一些货物过来。”
“我已经告知大人了，大人也已经加派人手，日夜不停的赶工。”
一人匆匆忙忙跑了过来，“赵掌柜，韩老伯有紧急的事情找你。”
德广药铺。
韩秋神情肃穆，不安地道，“赵掌柜，今天接诊了几个人，有两人的症状跟当初清远县的难民很像。”
赵新一惊，“韩老伯，你的意思是感染了戾气？”
韩秋点了点头，“基本可以确定。”
赵新脑袋一转，狡黠道，“治戾气的几味药库房里还有多少？”
“多得很，狄大人就怕这戾气四处扩散，所以这几味药每一次都送来很多。”
“太好了，大人真是有先见之明。我们得给这种病症重新起一个名字，韩老伯，你帮我想一个。”
韩秋有点不解，按说听闻这种事应该揪心才对，赵新为何如此兴奋呢？为什么又要重新起一个名字呢？
他低头苦思冥想，缓缓道，“叫戾风如何？”
“戾风……戾风……”
赵新一连念叨数遍，高兴的大叫道，“好，这个名字好，就叫戾风。”
“赵掌柜，你这又是整的哪出？”
赵新诡异地笑道，“韩老伯，接下来的七天，凡是来就诊的人发现有此症状的，全部免费赠予他们药物。并且让他们佩戴上大人研制的新型面具，告诫他们要想治愈这种戾风需要要远离人群，单独居住二十一天方可痊愈。”
韩秋听得是越来越糊涂，“为何不实言相告，这戾风会传染给别人。而如此的大费周章？”
“如果实言相告必将引起恐慌，朝廷一旦得之，会将这些感染戾风的人圈起来，如果这些人不能及时得到救治，会就此死去，那我们也没了银子可赚。”
“你的意思是，这七天里免费得到救治的人给我们宣传出去，然后再开始收费？”韩秋医者仁心，觉得这么做甚是不妥。
赵新鬼精鬼精的，岂能看不出他的心思，释然一笑。
“韩老伯，大人的胸襟你是知道的，想当初为了救助你们，大人花了数万两银子，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京城不比清远县，如果我们也这么做，势必引起别人的嫉恨，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韩秋顿觉羞愧，心里却对赵新敬佩不已。小小年纪行事如此周全，实属难得。
“是我考虑不周，一切都听你的。”
“韩老伯，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我也不是麻木不仁的人，收费我们要任人而异，穷苦的人就收半成费用。对那些有钱的主可以高出数倍收取，就对他们说，他们的药和别人的不一样，这样他们既花了高价，又满足了虚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