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投毒案（下）
狄无畏怒从心头起。
“死到临头，你还敢狡辩。为了悄无声息地毒死你相公，你可真是机关算尽。”
“大人，我没有。”
“哼！”
“你买砒霜也许的确如你说的那样，是为了毒老鼠，就连本县对老鼠也是心生恐惧，这在情理之中。”
“你相公三年未归，突然回家你为他做一顿好吃的也在情理之中。”
“你说，你和婆婆已经吃过晚饭了，把老母鸡只做了半只，你一口没吃，看似也在情理之中。”
“过后，你把吃饭用的家伙什全刷洗干净，这都在情理之中。”
“正是这些看似情理之中的事情，让本县对你起了疑心。为了谋害亲夫，你早就蓄谋已久，真是蛇蝎心肠，歹毒至极。”
听了狄无畏一番有理有据的分析，大堂内的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柳清清看在眼里，心里为狄无畏暗暗叫好，庆幸自己又选择了他。
齐王氏跪在堂下哭得稀里哗啦，连连哭诉道。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大人冤枉啊，我没有毒害相公。”
“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本县就不忍对你动刑！赶快从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大人冤枉啊！大人冤枉……”齐王氏始终不肯认罪。
狄无畏突然心生一计。
“齐王氏和李掌柜通奸，此事确定无疑，根据律法，李掌柜和齐王氏分别收押在监一年。”
李掌柜听到这个结果，顿时蒙了。
“大人不关我的事，都是齐王氏勾引我的。”
齐王氏一听，眼前一黑，险些昏倒在地。
狄无畏讪笑道。
“律法中还有一条，通奸罪除了坐牢还可交一定数目的罚金并且杖二十，就可免除刑狱之灾。”
“我认罚，我认罚……”李掌柜连连叫道。
“那好，李掌柜罚金500两，杖责二十，你就可以回家了。”
“大人，我愿意再交500两，免除杖责二十可以吗？”
狄无畏故作沉思。
“那好吧，李掌柜罚金1000两，就可以回家了。”
“多谢大人。”
“李掌柜，难道不想为齐王氏出点银子，免了她二十下杖刑，这二十如果打下去，不死也没了半条命。”
“如果不是她勾引我，我岂能白白损失1000两银子？真是晦气！”李掌柜恨恨地说道。
齐王氏一听，如坠冰窖心碎一地，绝望地说道，“是李掌柜指使我买的砒霜，他说如果有一天我相公突然回来，就设法毒死他。”
“你血口喷人，你这个贱人，我，我根本没有指使你做任何事！”李掌柜气得浑身发抖。
昔日柔情缠绵的两个人，顷刻间势如水火。
狄无畏微微一笑。
“鉴于此案疑点颇多，择日再审。”
“来人，先把齐王氏和李掌柜分别收押在监。”
李掌柜口中对齐王氏谩骂不止，齐王氏倒显得很平淡。
狄无畏清退了众衙役，坐在堂上心事重重。
柳清清带着杏儿离开大堂，去后衙找狄无畏的父母聊天，她改变了策略，只要狄无畏的父母认她这个儿媳妇，那狄无畏就得接受她了。
何历历和春花来到了狄无畏面前，何历历问道。
“案子已经破了，怎么感觉你心事重重的？”
“唉，看似破案了，其实这个案子疑点颇多。何大，村花，你们对这个案子怎么看？”
何历历琢磨了一会儿说道。
“如果真是齐王氏毒死了她相公，这么做……岂不太明显了？”
“也许这正是齐王氏的高明之处，表面上让你们所有的人都怀疑她，但是却找不到证据，让大人无法对她定罪。”春花说出自己的观点。
狄无畏看着春花，难以置信这话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韩子楚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
狄无畏笑着问道。
“韩姑娘，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虽然说人是被毒死的，但在齐王氏家中没找到任何毒物，这就不能百分百肯定齐王氏就是凶手。”
狄无畏点点头。
“我和韩姑娘的想法一样。但是齐王氏与人通奸，杀人动机也有，她为此还买了砒霜，这一切都足以证明齐王氏就是凶手。”
“我看不用再纠结了，那齐王氏不是已经承认，她和李掌柜合谋毒死了她相公吗？这不就可以结案了。”春花插口说道。
空气突然安静了。
大家觉得春花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狄无畏却说。“那分明就是齐王氏说的气话。”
“大人，我想起一件事来。记得爷爷曾经跟我说过，鸡吃百虫，养了多年的鸡内脏和鸡头会积累一些毒素，人吃的话，极有可能发生中毒。”
韩子楚话音刚落，狄无畏瞳孔剧增。
“我记得齐王氏说过，她相公一向爱吃鸡头，而且她家的那只母鸡养了五年多，像蜈蚣，蝎子这类毒虫肯定没少吃，那这只鸡岂不成了一只毒鸡了。”
“照大人这么说，齐王氏的相公是被家中老母鸡毒死的？”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对了韩姑娘，人中毒以后，按道理应该很痛苦，为何齐王氏和她相公同睡一塌，会没有发现呢？”
韩子楚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那日二人都饮了酒，酒精加剧了毒性的扩散，加之二人晚上势必会……，过后，她二人肯定睡得很沉，她相公可能就此窒息而死，不见得会有多痛苦，齐王氏没有觉察出什么也很正常。”
说完，韩子楚俏脸绯红，虽说作为大夫，就诊问医百无禁忌。但她毕竟还是女儿身，对于男女之事还是羞于启齿。
“这么看来，毒死齐王氏相公的不一定是砒霜，有可能是那只老母鸡？”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这时，丁一龙突然闯进来，惊魂未定地说着。
“大人，不好了，城外来了一支军队，已经把县城团团围住了。”
“大约来了多少人马？”狄无畏心头一震。
“城外全是人，根本不清楚来了多少？”
狄无畏不敢怠慢，马上吩咐邢虎带上所有乡勇，武器，奔赴城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