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投毒案（上）
“升堂······！”
众衙役齐声高呼。
狄无畏端坐在堂上，威严的扫视着堂下。
一位老夫人深情悲切的跪在堂下，旁边跪着一位年轻少妇。
“求大人为老身做主，我儿媳妇毒死了我的儿子，我儿子死得好惨啊！”
少妇一脸泪痕辩解道，“大人明鉴，民女没有毒死我家相公，婆婆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毒死相公！”
狄无畏一听是人命官司，自是不敢怠慢。
“本县没有问你，你不准搭话。老人家起来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夫人颤颤颤颤的站了起来。
“我儿子外出经商三年未归。昨天第一次回家，谁知过了一夜，早上就……就死在了床上。”老夫人说完，险些摔倒在地。
“你怎么知你儿子是被毒死了？”
“我儿子七窍流血，脸都变黑了，这不就是中毒死的吗？”
狄无畏想了想，听着老夫人的描述，的确像是中毒而死。
“是谁最先发现尸体的？”
老夫人指了指跪在堂下的少妇。
“你是如何发现你家相公被毒死的？”
“民女早上醒来，看见我的相公就已经……已经死了。”说着少妇的眼泪流了出来。
“你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在这装可怜，不要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就是你毒死了我儿子。”老夫人悲痛道。
“婆婆请你相信我，我没有害死相公，我是冤枉的。”少妇此时也是泪流满面。
“你们不要在堂下争辩，本县问到谁，谁再搭话。”狄无畏高声道。
“邢捕头，马上带着仵作去老夫人家中，查验一下老夫人的儿子是怎么死的？派人保护好现场。”
“是大人。”
“这位妇人，你家相公回到家以后都发生了什么？细细道来。”
“我相公是昨日酉时末回的家，相公三年没有回家，民女满心欢喜，想着给相公做点好吃的。可是当时天色已晚，街上的店铺大多都关了，我就问婆婆可不可以把养了五六年的老母鸡杀了，婆婆也是高兴的答应了。”
“老夫人，你儿媳说的可否属实？”
老夫人点了点头。
“你继续说。”
“民女把老母鸡宰杀以后做了半只，端给了我家相公。然后我就去给相公烧水洗澡，相公吃完以后洗完了澡，我们就早早地上床休息了，谁知今早相公他就……就……”
“你夜里难道就没有发现，你家相公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狄无畏心想，既然是中毒而死，那人应该非常痛苦才对，为什么同榻之人会毫无察觉呢？
“回大人，没有，我们很早就熄灯睡觉了，我们······（此处省略五千字）我和相公都喝了酒，睡得很沉。”
狄无畏听罢，转念一想。
就算面前的这位少妇想要谋害亲夫，也不至于，相公刚回家就起了歹心，这岂不太明显了。
看来此案还另有蹊跷，不去现场看看很难下决断。
“来人，带上老夫人和她的儿媳，跟随本县去案发现场。”
……
老夫人的家门口围着许多看热闹的人，三五成群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大人，你来了。”邢虎道。
“有什么发现？”
仵作近前搭话，“回大人，此人的确是中毒身亡。”
“可知身中何毒？”
“应该是砒霜之毒。”
狄无畏走向死亡男子，仔细查看一番。
男子全身赤裸，耳，鼻，口，均有血液溢出，皮下组织也有血液溢出，脸呈暗灰色。
看迹象的确是毒发身亡，只是没办法做病理分析，无法判断是身中何毒。
“可有搜查出家中是否有砒霜？”
邢虎答道，“没有！”
狄无畏转身问老夫人，“你家中可有购买过砒霜。”
“老身从没买过砒霜。”
狄无畏转向那名少妇。
“你可有买过砒霜。”
少妇脸色突变，支支吾吾不肯言语。
“事到如今，还不肯从实招来！”狄无畏看在眼里，一声断喝。
“民女买过……买过砒霜。”少妇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随即大声辩解道。
“民女买砒霜只是为了毒老鼠，我相公真不是我毒死的！还请大人明察。”
“你买砒霜为何要瞒着你婆婆？”
“民女害怕老鼠，买砒霜花钱，怕婆婆数落，就没敢告诉婆婆。”
“家中可还有砒霜？”
“上次已经用完了。”
老夫人听罢，上去拽住她的衣服，哭诉道。
“你这个贱货，快还我儿子命来。”
“老夫人请息怒，本县会还你一个公道。”
“你刚才在堂上说，那只老母鸡你只做了一半儿，那半只在哪里？”
“在柴房里的房梁上挂着。”
“前头领路，带本县去看看。”
狄无畏望着房梁上的半只鸡，发现只有半个身子，头却不见了。
“这鸡头去哪里了？”
“相公素来爱吃鸡头，我就把鸡头和那半只鸡一起炖了。”
“你为什么要留下半只鸡呢？为何不一起炖了？”
“昨天晚上我和婆婆已经吃过饭了，我就想把这半只鸡留到今天再炖。”
“这么说昨晚炖的鸡你没有吃？”
“民女给相公烧完洗澡水，回到房间时，相公已经把鸡肉吃完了。我就陪着相公喝了一点酒。”
“那昨天盛鸡肉的碗，可是还在？”
少妇打开一个柜子，拿出一个瓷碗。
“大人请看，这就是昨天盛鸡肉用的瓷碗。”
“已经被你刷干净了？”狄无畏眉头一皱。
“是的大人，昨晚都刷完了。”
“你真是滴水不漏。”
少妇愣了一下。
狄无畏扫视一圈屋里。
“这屋里为何要砌两个锅灶？”
“大锅灶用来炖煮个东西，一般不用，昨天炖鸡用了一回。小锅灶平时常用，这样能省一点火。”
狄无畏又打量了一番，离开了柴房。
屋外围观的群众，群情激愤，议论纷纷道。
“这不明摆着吗？她相公就是她下毒毒死的。”
“男人三年不在家，她早就按耐不住了，真是可怜，刚进家门儿就被毒死了。”
“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可是看见她偷偷去找别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