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命案（下）
狄无畏虽说在心里否定了自己的念头，但还是觉得不安心，对身旁的衙役吩咐道。
“你去把苏大叫来。”
不一会儿，苏大过来了。看到了浑身是血的王铁匠，吓了一跳。
“狄大人，有······有什么吩咐？”
“这些乡亲们在村里走的时候也是35个人吗？”
“是的，大人。”
狄无畏很欣慰，看来自己多虑了。
“你去问问乡亲们，来到清远县时，路上有没有看到或者碰到过什么可疑的人？”
“是大人。”
何历历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这，这发生了什么事？”浑身是血的王铁匠，也是让她心里一惊。
“王铁匠的娘子遇害了！”
“啊！”何历历惊得花容失色。
这时，苏大带着一个人走来了。
“狄大人，二柱子他说看到了一个人，我已经把他带来了。”
狄无畏望着二柱子，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憨笑地看着他。
“二柱子，你快说说当时的情况。”
二柱子琢磨了一会儿，回道。
“当时······我肚子不舒服，就找个墙角，方便了一下。当我起来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走了过来，我们还险些撞到一起。”
“可有看清那人的长相。”狄无畏追问道。
“当时天太黑，没有看到。”
“那你可看清他往哪个方向走？”狄无畏忙问道。
“那人一瘸一拐地往西走了，我当时愣了一下，就赶紧提着裤子追乡亲们了。”
说话间，狄无畏突然发现他的裤子上有一块血迹。
“你这裤子上的血迹是从哪儿的？”
二柱子低头一看，裤子膝盖的地方的确有一块儿血迹。
“大人，草民听说来县衙当差，临走之前，穿的可是一条新裤子，绝对没有血迹。”
“草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一块血迹。”
“陆奎，陆奎……”
“大人，有何吩咐？”陆奎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你即刻骑着马，向王铁匠家的西面仔细搜索。沿途告诉衙役们，向王铁匠家的西面全力搜索。”
“是大人。”
“快，越快越好！”
“二柱子，苏大，你们先下去吧。”
“狄大人，二柱子看到的那个人会是凶手吗？”王铁匠问道。
“应该是的。”
“何姑娘，劳烦你给王铁匠包扎一下伤口。”
“好的，正好我那儿还有药。”
“谢谢姑娘。”王铁匠道谢道。
“王铁匠，和本县说说当时的情形。”
“大约半个时辰前，我娘子起床要出去方便，当时让她点灯，她说天天起夜，摸着黑都能找到，不用点灯。”
“我也没有在意，继续躺在床上睡觉。”
“啊·······突然，我娘子传来了一声惨叫。我赶紧下床，向外面冲去，却被我娘子拌了趔趄。”
王铁匠说到这儿，竟失声痛哭起来。
何历历此时也拿了药过来，给王铁匠包扎了伤口。
此时，春花闻讯也走了过来。
“不急，慢慢说。”
王铁匠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
“我爬到娘子身边，想把她扶起来，突然，感觉到手上粘满了液体。这时，那个凶手向我扑来。”
“这可真是个穷凶极恶的歹徒，”狄无畏恨恨道，“被人发现了，也不赶紧逃跑。”
“当时屋里正好有给别人打好的菜刀，我摸了一把就胡乱向凶手砍去，其中一刀砍在他的腿上，慌乱中，我腿上也被那歹徒扎了一刀。”
何历历在一旁听的是心惊肉跳。
“那歹徒被我砍伤了腿之后，这才转身逃走了。我当时担心娘子的伤情，就没去追赶。点上灯一看，发现我娘子已经·······已经死了。”
说罢，王铁匠的双眼又涌出滚烫的泪珠。
“王铁匠，你放心。本县一定把杀害你娘子的凶手抓到，替你娘子报仇雪恨。”
“谢谢大人。”
······
天渐渐地亮了起来。
刑虎兴奋地跑到后堂。
“大人，人抓到了，现关押在大堂。”
“好，去大堂！”
何历历搀扶着王铁匠也跟着去了。
春花也跟在后面来到了大堂。
···········
大堂上正跪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
狄无畏围着他转了一圈儿。
“你是何人？家住哪里？以何为生？”
“为什么抓我？”
“现在是本县在问你话，快说！免得受皮肉之苦！”
“我叫李平，家住南街胡同，以杀猪为生。”
狄无畏盯着他，断喝一声。
“说吧，为什么杀人？”
那人显然愣了一下，随即答道。
“县太爷，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那就先说说，你腿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这是我砍木材不小心砍到的。”
“你腿上的伤明明是新伤，难不成，你喜欢三更半夜砍柴不成。”狄无畏一直强压着怒火。
“县太爷，哪条王法规定不可以在三更半夜半夜砍柴？”那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这名歹徒在大堂之上，不但不认罪。
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
狄无畏再也绷不住了，心中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
“把这厮给我拖下去，狠狠地打，一直打到他招供为止。”
“我·····我犯了什么事儿了？你凭什么打我？”那人心里开始有点儿胆怯。
“对你这种杀人越货，穷凶极恶之徒本县不会有半点怜悯之心。”
“来人，给我拖下去，往死里打！”
大堂上所有的人，都被狄无畏近乎于咆哮的声音，吓得心里一惊。
何历历更是被惊得瞠目结舌，想起了那天在街上劫杀狄无畏时的情形，那时的他简直和现在判若两人。
春花也是心中一惊，想起了那天在街上遇到狄无畏时的情形。
那时的他，明明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
这还是他吗？
一阵阵杀猪似的哀嚎声传遍整个大堂。
衙役们可是好久没有展示手中杀威棒的威力了，铆足了劲，那是棒棒到骨。
几棒下去，已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那人鬼哭狼嚎地哀求道：“我说，我全说。”
衙役们把那人拖回了大堂。
“哎呦，疼死我了，哎呦……”
“非要遭受皮肉之苦才肯说，还不从实招来！”狄无畏一声断喝。
那人心知，如果再不说，非活活被打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