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做局
狄无畏走出书房，把刑虎叫到一旁，“本县让你留意这些衙役们的情况，可有什么发现？”
“大人放心，贾子义不做主薄的那天，他的两名心腹也跟着一起走了。剩下的这些衙役们绝对没有问题，他们长期被贾子义盘剥压迫，早就恨死他了。”
“嗯，很好！”
“卑职已经分咐下去了，最近几日任何人不准离开衙役。”
“行啊，刑捕头，把事情做到前面去了。”
“跟了大人这么些时日，受大人的影响，脑袋多少灵光一点。”
刑虎突然想起一句话来，嘿嘿一笑，“不是都说，近朱者赤，近，近……”
“你是想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是的大人，看我到关键时候还给忘了。”
“对了，你查一下大成和王柱，昨天中午去哪了？”
“他俩有什么问题吗？”
“昨天中午，他俩离开了县衙一段时间。”
“哦，卑职这就去查。”
“等等，先和我出去一趟，回来再查。”
“是大人！”
···········
吴起出了衙门，左右环顾之后，转身走到县衙后面。
他漫无目的地走过了几条街，最后来到了大通古董店。
罗掌柜一看有客人进门，赶紧起身问：“这位客人，有什么需要？”
吴起把两件执壶放到柜台上。
“掌柜的，我来这清远县见一位故人，却不知故人出了远门。我恰恰有急事要去京城，手里的两件古董带在身上多有不便。想把这两件古董寄存在这，寄存费50两，不知，掌柜的可以吗？”
“我可以看看这两件古董吗？”
“当然可以。”
吴起打开其中一个布包，把里面的一件壶口处有白印的执壶递给了罗掌柜。
罗掌柜拿在手里，仔细打量了一番。
心中暗道，原来是件仿品，可一想有50两寄存费，便痛快地答应了。
“不知客观要寄存多久？”
“少至三五日，多则十天。如果有人看上了我的两件古董，掌柜的可以代我卖掉。”
“不知要价多少？”
“两件儿4000两，不议价，不单卖。”
罗掌柜一听差点没笑出声来，两件仿品居然要价4000两，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吧，只有傻子才会买吧。
罗掌柜忍住笑点头应允了，心说，你就是卖一万两又与我何甘？我怎么都是有50两寄存费可赚。
“掌柜的，如果贵店把我的这两件执壶弄丢了，可是要照价赔偿我的。”
“那是自然。”
吴起付了50两寄存费，拿了字据，离开了大通古董店。
此时，贾子义刚好来到古董店，他望着吴起的背影，迈腿进了古董店。
“有生意找上门了？”
罗掌柜拿起50两银子在他面前一晃，“白得了50两银子。”
“还有这种好事吗？”贾子义不明就里地问道。
贾掌柜就把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贾掌柜，你要不要过来长长眼？”
“你罗掌柜打眼的东西那还错的了。再说，真假跟我们也没有关系，怎么我们都有这五十两寄存费可赚。”
“贾掌柜，最近看你闷闷不乐，可有什么心事？”
贾子义自从打宋府回来，成天愁眉不展，到知府谋个一官半职看来是没戏了。宋远山说的年入数万两的营生，靠不靠谱还另说，可是眼下，到哪儿去凑这1万两银子呢？
“哦，没什么事？”
“我听说狄知县卖蒙彩，一期就卖了几数千两银子。”罗掌柜艳羡地说道。
“我也听说了。”贾子义愤慨地说道，“想不到这狗官确是经商的材料。”
“是呀，上次卖的竹筒黄桃罐头，短短几日，就进账了1000多两银子。”
“真是个经商奇才。”
“他这些点子都是哪来的？”
“看来这位狄大人绝对不简单。”
“嗯，我们以前看错了他了。”贾子义后悔当初没把狄无畏干掉。
“你买了蒙彩没有？”罗掌柜问道。
“没有，你买了多少？”
“二十注！”
“这条咸鱼看来要翻身了！”贾子义恨恨道。
“贾掌柜，是在说我吗？”
“罗掌柜，你误会了，我是说狄无畏！”
·········
“大人，我们去哪？”刑虎边走边问。
“去王铁匠铺！”
“大人想治王铁匠的罪，派卑职去把他带到县衙不就行了吗？大人何必要亲自去抓他？”
“谁说我去抓他了？我去给王铁匠赔礼道歉。”
该不会是脑袋进水，又犯糊涂了。
邢虎顿时愣住了。
“啊！大人莫不是又疯了？卑职可从未听说过，做官的要给草民赔礼道歉？”
“何况，大人因为他，还差点被水淹死。”
“幸亏王铁匠把本县推下了水，要不，就没有本县的今天了。”
刑虎是越听越糊涂，“大人，你说的是什么？卑职一句也没听懂。大人，你不会是又疯了吧？”
“刑捕头！”狄无畏佯怒道，“竟敢当面诋毁本县。”
“卑职不敢，可是大人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费解。莫不是疯了，谁会做出这种事来？”
刑虎最后又嘀咕了两句。
狄无畏假装没有听见，大步流星地向铁匠铺走去。
········
铁匠铺里一片萧条之象，炉火也没升，王铁匠正坐在屋子里唉声叹气。
“王铁匠，你可知罪？”刑虎断喝一声。
王铁匠并没有表露出惊恐之相。
刑虎这一声断喝却惊动了屋里王铁匠的娘子。
狄无畏大声呵斥道：“刑捕头，切莫造次！”
王铁匠对狄无畏突然出现在铁匠铺，不但没有表现出惊恐的样子，反而，却顿感轻松。
“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你们什么都不用说了，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王铁匠的话却令敌无畏一愣，“听王铁匠的意思，是知道本县会来？”
“难道你们会饶过我不成？”王铁匠满不在乎地答道。
“大人请饶了他吧，他也是一时糊涂。”王铁匠的妻子跪在地上哀求道。
“这位大姐，你先起来，可能你们误会本县了。”
“大姐？”
“大姐！”
刑虎以为自己听错了，堂堂的县老爷称一个民女为大姐。
王铁匠的妻子也愣住了，“大人，民女可担当不起。”
“大姐，快快请起。本县今天不是来问罪的。”
王铁匠和他妻子面面相觑，面前这位狄大人的确不像是来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