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面面相觑
面对一桌美食，狄无畏毫无胃口。
站在窗户面前，思虑着如何打破现在的窘迫局面。
钱！钱！钱！
“去哪搞钱呢？”
“狄大人，狄大人，有什么心事吗？······”邢虎不知何时来到了身边。
“哦，没什么？”
“狄大人，你怎么不吃？”
“我不饿，你们吃吧。”
“卑职都吃好了，接下来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邢虎还想着去大通古董店的事儿。
狄无畏来到桌前，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丁一龙、陆奎，你们二人速速赶回县衙，把大堂打扫修缮一番！”
“狄大人，这，这······”
二人面露苦色，支支吾吾又不敢当面违抗命令。
“你二人不可消极怠工，本大人会去查验，你们快快去吧！”
“我就说嘛，这顿饭吃得有猫腻！”
丁一龙和陆奎嘟嘟囔囔地下楼去了。
“狄大人，那，那属下呢？”邢虎近前问道。
“你嘛，陪我到处转转。”
“·········”
狄无畏下楼来到柜台前。
掏出五两银子放到柜台上。
“狄大人，您，您这是何意？”
严掌柜惊现讶异之情，一年多来，这位狄大人来此吃饭那可是从来没有付过钱的。
“当然是付饭钱了！”狄无畏笑着回道。
“是不是小的哪里做错了？怠慢了大人，这可使不得，酒楼扩建的事还要仰仗狄大人您呢！”
“要你收下就赶紧收下！”狄无畏突然严肃起来，说罢，带着邢虎扬长而去。
严掌柜拿起银两，突然觉得很沉重，心里七上八下：
难道每月十两的月供少了吗？
这位狄大人怎么好似变了一个人？
·······
狄无畏在邢虎的陪同下，漫无目的来到了市井街坊，本该是热闹的场所，如今却变得冷冷清清。
每家店铺都是门可罗雀，沿街的商贩也是无精打采的，没人吆喝叫卖。
狄无畏面色凝重穿行于街市之中，心里暗自琢磨起来：
这清远县地处河州境内，三县交界之处，以前也是富庶之地，为何会变得如此贫弱？难道是连年战事所致？
“狄大人，这集市大多是卖桃子的，没啥稀奇的，我们还是回去吧？”
邢虎还惦记着大通古董店的差事。
“桃子？”
狄无畏环顾四周，的确如邢虎所言，满大街都是卖桃子的农户。
他径直来到一处摊位前，俯下身子打量起桃子来。
卖桃子的是一位面色黝黑的老汉，见有生意上门，赶紧笑脸招呼道。
“客官，我这可是上等的黄桃，口感极佳，来几个尝尝？”
狄无畏拿起一个桃子掂量着，“老人家，您这桃子怎么卖的？”
“一文钱一斤！”
“一文钱？”
狄无畏脑海快速计算起来，一文钱相当于我生活的年代三毛钱，这也太便宜了！把这些桃子穿越回去，哪也赚嗨了，嘴角不由得泛出一丝笑意。
老汉见狄无畏半天没有言语，情急追问道：“客官，要不再给你便宜些？”
“还便宜？那你还有的赚吗？”
老汉一声苦笑，“赚？一文钱一斤哪还有钱赚！不怕客官笑话，老汉就指着卖桃子这点儿的钱，换点粗粮，要不然入了冬，就要挨饿了！”
“那为什么不卖贵一点？”
“唉，满大街都是卖桃子的，如果不及时卖出去，都得烂掉，到时，连一文钱都没有了！”
“老人家，那卖多少钱才能有得赚？”
“这位客官莫要打趣老汉！买东西当然希望越便宜越好，难不成你要往贵了买不成？”
狄无畏正色道：“老人家，如实说来就好。”
老汉不明就里，沉吟良久方才说道：“最少要卖五文钱一斤才可！”
狄无畏点点头，冲着邢虎说道：“我们走！”
“哦，狄大人，去哪里？”
“去城外的竹林！”
老汉望着他们的背影，嘟囔道：“还说不是打趣老汉，问了那么多，桃子一个没买！”
“狄大人，我们去竹林干嘛？”邢虎心心念，看来今天大通古董店是去不成了。
“跟我走就是了！”
很快，他们来到了城外的竹林。
狄无畏看着成片的竹林，不由得欣喜若狂，“好，甚好！”
“走，我们回去！”
“狄大人，你，你莫不是真睡傻了？”
“没来由得，东一头西一头。”
“你说什么？”狄无畏沉浸在喜悦之中，没有听清邢虎说的是什么？
“没，没什么？”
邢虎在回去的路上心里犯起了嘀咕：
这狄大人看来是真傻了，自从醒来以后，就没有做过一件正常的事儿。
那三任知县好歹也做了点为民请命的事儿。这位狄大人可好，上任一年来，不是吃就是睡，现如今连脑袋都出问题了。
“哎······”邢虎念既如此，不由得长叹一声。
“你何故叹息？”
“没，没什么？”
他们又回到卖桃子的老汉那儿，老汉没了先前的喜悦之情。
“老人家，其他卖桃子的人你老可认识？”狄无畏蹲下身子问道。
老汉更糊涂了，仔细打量着狄无畏良久，最后点了点头，“大部分都是和老汉同村的，其余的人也是邻村的。”
“如此甚好！还劳烦老人家把他们都叫过来！”
老汉是越来越糊涂了，不知道狄无畏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满心狐疑地问道：“不知客官到底要作甚？”
狄无畏呵呵一笑，“老人家但去无妨，我要买下你们所有人的桃子！”
此言一出，老汉当真是惊诧万分，以为自己年老耳背听错了，追问道：“你，你当真要买下所有的桃子？”
“当真，劳烦老汉快去喊他们过来！”
“好，好，老朽这就去！”
“狄大人！你，你不会是真疯了吧！”
邢虎再也憋不住了，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休得多言，一会儿便知！”
片刻之间，呼啦一下围过来一群人，满心期待地看着狄无畏。
狄无畏高声道：“你们所有人的桃子我都买了，八文钱一斤！”
话音刚落，下面就炸了锅了：
“我没有听错吧！”
“八文钱？这不是在做梦吧？”
······
完了，这狄大人不但彻底疯了，脑子也坏掉了。
人家卖一文钱的桃子愣是讲到八文钱，官都做不明白，还想学做生意。
做生意讲究的是，贱买贵卖。
这么浅显的道理，连三岁的小孩都知道。
看来，跟他混是彻底没前途了。
邢虎使劲扯着狄无畏的衣角，希望他能清醒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