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试探
『』听到“内鬼”这个词，两个人不再各说各的，而是都沉默不语。
“什么？”陈湘呆呆地说，而一旁的杨兆昆还在查看手中的窃听器。
“咱们三个都已经在不同的组织中站稳了脚，肯定有一个人已经投靠了一个，或者多个组织了。”
“太扯了吧，况且咱们三个的关系……”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想今天走出这个门的人最多只会有两个。”刘伯振拔出手枪，“啪”的一声按在桌子上。
“至于吗？”陈湘有些无奈，但刘伯振没有在他身上感觉到恐惧或慌张。
“不不不不，是比利时的。没错，这种冲压工艺，是比利时特有的。”杨兆昆刚说完，就发现两人的目光都锁定了自己。
“咋了这是？咋还掏枪了？！”杨兆昆这才从刚刚的话题走出来。
“有叛徒，不知道是谁。”刘伯振无奈地捂着脸，说着解开了手枪的保险。
“喂，小心点！”陈湘闪着身子，为躲避那黑洞洞的枪口。
“叛徒？……这么说有可能，按照冲刷工艺来看，像是某个组织制造的，是——”
“等等，不是你带我进来的吗？！”陈湘突然伸手指向了刘伯振。“你故意带我们上套，然后在这里妖言惑众，就是想借机除掉我们吧？！”
刘伯振刚想说什么，就被陈湘打断了。
“老张说过，你是当靶子的，没想到把我们推上去了！老杨暴露是不是你干的？你前脚刚走他就来了，肯定有鬼！还有，陈潇肯定也是被你诬陷的！你这个，这个糟老头子……”
刘伯振制止了陈湘的讲话，反而对杨兆昆说：“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啊？我不是搞技术的吗？不需要我参与这肃反工作吧？”
“去去去，就会推责任。”刘伯振重新上好保险，然后把手枪插回到了腰带上的枪套里。
陈湘看到这一举动，十分的疑惑，而刘伯振则点燃一支香烟，悠闲地抽着。
“喂，说正事儿呢，尊重我一点！”陈湘夺过刘伯振手中的烟，而刘伯振却笑了。
“稍安勿躁，这只是个试探。”
陈湘把夺过的烟放到嘴边也抽了一口，然后才意识到：这龟儿子在耍我！
“咳咳，这都是张指导员的命令。没错斜眼儿，他们杀那些科学家，也是因为老张。”
“哈？是计划好的？！”杨兆昆惊讶地差点儿跳起来。
“不算是，计划有点超出可控范围了……因此事件，警方也加入进来了。虽然有老樊禹这个内应，我们也很难确定他们的行动计划。”
“死了这么多人，你关心的居然只是担心其他势力的卷入？冷血啊……” 但刘伯振并没有反驳杨兆昆的话。
“所以说，这是试探？”陈湘问。
“嗯，不过这个窃听器，我是真没想到啊……”
“这样想，这说明有其中一方已经知晓我们的身份了，好也好在没有暴露行动计划……但会是哪一组织呢？”刘伯振正盯着那被拆解的窃听器思考。
“总之，现在是‘明战’了。”
『』“总部那边有没有新的命令？”杨兆昆正与刘伯振在走廊里并排而行。
“没有，不过徐瑶已经被安置好了。”
“所以，这都是计划？”
“没错，不过此行动的保密系数很高。”
“不过，你真的只是在试探吗？”
听到这句话，刘伯振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前面的杨兆昆回过头问。
“没什么。”
两人回到刘伯振的办公室。
“你有没有觉得，陈湘有点奇怪？”刘伯振轻声说道。
“你就别试探我了，没用。”杨兆昆眼睛一斜，转身就要走。
“我没说完呢！我让你查的，办了吗？”
“查了，没有异样。”
“你确定？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头一次觉得她这么反常。”
“那倒是，以前你都当干女儿养，还能不了解她嘛，所以，反而有异样。”
“哪一方？”
“不晓得。”
『』“那些有毒的紫色气体正在扩散，我们急需更多的防毒面具！”桑德曼对师长说。
“那是自然，不过……那些怪物貌似没受到影响。”陈潇思考着，前两天的毒气攻击使联合军的行动计划被迫中止，而第一批到达的防毒面具并不足以武装全军。曙光城中弥漫着那代表着死亡的紫色气体，毒雾久久不能散去。
几只飞鸟在吸入那气体后径直摔向地面，连路旁的植物都不能幸免，纷纷枯萎。
“该死的，过滤器可不管用啊！”工兵吃力地卸下笨重的空气过滤装置。
“的确，对这些玩意丝毫不起作用。”老工兵调整了下防毒面具的连接管是否密闭，然后拿起工具继续干活。
“现在可是怎么办？毒雾继续扩散，我们却什么都做不了……”
“干好你该干的！别操心别的。”老工兵说完，继续埋头工作。
[原国民防卫志愿军指挥部]
前线指战员都聚在大厅中，最新一次的作战会议将在这里开展。
薛友仁坐在中间的位置上，正对着地图做战况分析。
“自市中心战役打响的这一周以来，南部的联合军第一、二两个军共推进战线10公里，且伤亡超过1万人。”
“6万人，十多天的进攻，倒是还没乌龟爬的快！”一团长猛击着桌子，愤愤不平。
“我们缺少重武器，两个军的重火力也不过几门迫击炮……”刘协低着头，目光停在那幅全息地图上。
“师长好！”陈潇与其他师长珊珊而来，全体指战员都迅速起身敬礼。
“都坐下吧。”
见人到齐了，薛友仁便继续做着战况分析。
“第三军已于五日下午前到达市中心北部，但遭到了当地驻扎敌军的阻击，现已与敌守军展开阵地战。”
“让杜老总赶快冲破敌方防线吧，就和他们干耗着？”201师师长说道。
“他们已经试过了，但进攻均未有显著收获。我们也一样。”说这话的是103师师长，一个大胡子。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不明紫色有毒气体的问题，它已经导致我们的战线被迫后移了三公里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之前十几日的进攻就都成无用功了，我们也无法向阵亡的万名战士交代。”陈潇的语气有些许颤抖，这也许是她第一次有些动容。
“关于紫色气体，联合国科学部方面因失去多名科学家，已被迫终止研究。而根据共和国首都科研组发布的最新研究成果表明，这种不明紫色烟雾为异铝化碘气体（ir），不能供给呼吸，密度与空气相似，不易消散，且无法被吸附或净化。”
“很棘手。”薛友仁在读完报告后补充了一句。
“不对，共和国哪来的气体样本？”大胡子刚说完，只见其余指战员都在盯着自己，便也不再说了。
“总之，我们需要在本次会议上指定好对异铝化碘气体的防治工作和下一步的进攻计划。”
『』在华北野战军驻地的一顶帐篷内，徐瑶正做着她的实验。
“徐主任，您关于异铝化碘的研究已经是领先于世界了呀！”刘炳坤感慨道，而徐瑶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只是冲他笑了笑。
“嗯，对于新物质，特别是这种气体，我都比较赶兴趣。”
“不过，这种新金属会显负价？”
“没错，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很稀奇的，如金化铯中，金就是—1价，而钠也有—5价，还有金属铂等，也都是显负价的……”
“不过，我更关心的是，这些样本是从哪里得到的？”徐瑶突然转移了话题，用手指轻轻敲击着装有紫色气体的密封器皿。
“曙光城战场上，这事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联合军正为此气体头疼呢，而联合国那边的科学家都——”刘炳坤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提起这件事情的，连忙闭上了嘴。
“抱歉。”
“没关系的，这里也不错……”徐瑶只是理了理自己的刘海。
“可惜啊，因为保密工作，您的实验成果无法通过个人手段公之于众，史册上不会有您的名字了……”刘炳坤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与沮丧。
“没关系的……”
“那好，我就先不打扰您了。”
望着刘炳坤离去的身影，徐瑶把想问他的一句话憋了回去。
“我们是不是从哪见过？”
徐瑶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实验上，发现装着液体的试管已经倒了，药剂撒的满桌都是。
她把手中的滴管重新插回滴瓶，深深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