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举报封建迷信
发了疯的刘玉莲被众人架着一同去了县城。
来到上诉的检察院更是鼻涕眼泪横飞，她见着一个人就抓住不肯松手，嘴里还一直质问：“你们把我儿子怎么样了？他人在哪里？”
被逮住的人很是无语：“犯了罪那肯定是被关着。”
他们是一点都不惯着刘玉莲发疯，保安也敬职敬业把她钳制住，不再让她有别的举动。
沈青烟并没有对此冷眼旁观，而是上前火上浇油。
“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沈青烟瞥了一眼刘玉莲，指了指脑子，“我妈她有些精神不正常，还请你们谅解。”
“没事。”工作人员没有多余的表情。
像她这样大庭广众撒泼的妇人，饶是没有一千也见过五百了。
“你少在这血口喷人了！你这个扫把星贱蹄子！”刘玉莲嚎得撕心裂肺，在保安的钳制下也不停地挣扎着，“我沈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生出你这样的天煞孤星，我真恨不得回到二十五年你刚出生就掐死你！”
沈青烟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嗯嗯。”
然后转头就对工作人员举报，“我举报，现在都九十年代了，她还口口声声的宣传封建迷信，大庭广众扬言威胁。”
工作人员：“……好，再记一次。”
刘玉莲两眼一黑，差点气晕过去。
沈青烟也不想在这里与沈家过多纠缠，有公家办事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就这样要离开。
在刘玉莲被带走的时候，有一家人也正好从里边走出来。
他们瞧见刘玉莲，为首的男人面露嫌恶，“你们沈家真是死缠烂打！沈宝成都被带来检察院了你们还追过来做什么？你以为你来这里闹事就有用吗？”
“呸！”刘玉莲朝他吐唾沫星子。
男人脸色更是拉下来，指着刘玉莲气得浑身颤抖，“素质低下！难怪教出沈宝成那样没教养的畜牲！”
“呵！你教养好！让你才13岁的闺女就学会跟男人乱搞大了肚子！”刘玉莲看着他也是红了眼，“还不是我们沈家可怜你们，要不然谁敢要那不守妇道的丫头片子进门！”
“你！”
男人到底是文明人，嘴皮子功夫根本干不赢刘玉莲这样的市井妇人。
他气得脸色铁青，嘴唇翕动着最终还是吐不出话。
在他身旁的女人低眉敛眸，抚摸着泪眼朦胧的小女孩。
沈青烟被这一幕吸引过去，心生怜悯，原来这就是那被侵犯的林姓一家。
透过面相，能看出男人面部五官寡淡，虽有贫寒之香，但书香气比之村里大多数人都要浓重，此类人一般前半生虽有坎坷，但也顺逐平淡，后半生则有子女之忧困扰。
旁边的女性也是典型的村妇，但是那女孩的面相相较惨烈些，她此刻额角上糊着迷蒙的灰雾。
此兆不祥，轻则略微抱恙，重则终身致残！
沈青烟顿住了脚步。
刘玉莲扳回了一口气，被送去扣留都没有那么奋力抵抗了。
只留下面色灰败的林家人。
林文君像是沧桑了几十岁，看着妻女，止不住的叹气。
他们这边是女方，女性地位本就低下，正应了刘玉莲所说，现在跟沈家撕破脸皮，他闺女又年纪轻轻就怀孕生子，以后或许也失去了择婿的条件，后半辈子就真的这么完了。
“您没事吧？”沈青烟上前询问道。
林文君认出来人，神情也没变好。
在某种程度上，沈青烟是将他们林家彻底推到悬崖边上的罪魁祸首。
……又另外一层而言，沈青烟的举动也是帮他们狠狠出了一口恶气，林文君之前一直无法下定决心举报沈宝成这个畜生，但是虽然得到了公家伸张的正义，对他们一家而言也于事无补。
林家闺女的名声在此之前早就传遍村落，人人都对她嗤之以鼻。
没听到答复，沈青烟也觉得意料之内，毕竟她的行为虽然狠挫了沈家，但也伤了林家。
不过沈青烟却不觉得自己做错。
就算林家妥协嫁入沈家，林家又有多少讨得好呢？她年纪轻就未婚先孕，奉子成婚的记忆也会永远刻入在她的骨子里。
而且沈宝成那种花花公子，嫁过去受气的日子可有的受。
沈青烟不觉得社会中女子一定要嫁人才能傍身，只要日子过得称心如意，人生也不免一遭。
商希宸对于这种事情没有概念，小手攥着沈青烟的袖子，“不是说要去看爸爸吗？”
沈青烟拍拍商希宸示意他噤声。
将目光挪到满脸泪痕的林家小姑娘身上，“你呢，你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吗？”
“我……我不知道。”小女孩嗫嚅着道。
“你为什么要哭？”沈青烟又问。
“因为……很多事情。”小女孩想说又说不出来。
对她来说，确实发生了太多的事，以她的年纪也理不清。
林文君却没理会沈青烟，沉着脸就拉着妻女要走。
“等等。”沈青烟出声制止，对上小女孩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你就来找我。”
女孩睁大了眼睛，神情迷茫。
“你不要对着孩子瞎说。”林文君刚在刘玉莲那碰了壁，对沈青烟更是没好脸色，“你跟沈家有什么恩怨你们自家关门解决，不要再拉上我们家！”
随即林家很快就淡出在视野中。
沈青烟也没在意他的话，因为本身她就是只对小女孩说的。
这个孩子的去留，最大的决定权还是在女孩身上。
沈青烟也和商希宸走出去，但是走的方向不是留在县城，而是回去村落。
商希宸不依了，撒手就停在原地不肯动。
“不是说好要去看爸爸吗？为什么回去？”
沈青烟义正言辞：“今天不是出门的黄道吉日，还是归家避灾比较好。”
商希宸怒：“你放屁！你前面还说这是迷信！”
沈青烟耸肩摆手，那不算。
刘玉莲骂她没有依据，她是懂玄学的，这当然一码归一码。
不是一个性质的。
“我们今天一出门就被拦路了，寓意前路凶险，只可退不能进，最好不要轻易尝试。”沈青烟说道。
这番话听起来像是胡诌，但是沈青烟心中自有度量。
一是确有此意，沈青烟平常孤身一人不惧凶险，但她无法保证商希宸。
这孩子今天也够倒霉，被一鞋砸中脸蛋，现在还红肿着。
二是关键，那躺在医院的商时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殃及到了他，那就完蛋了！
他一个植物人，随时都有挂掉的风险。
沈青烟可不想他死了，她还等着他赶紧醒来接手这熊孩子。
商希宸根本听不懂，他只觉得沈青烟在糊弄她。
“我不管！要是我今天见不到爸爸！我就不回去了！”商希宸也很刚。
“好。”沈青烟道，“那你站在这里，小心被路边的马蜂叮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