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那不一定。”李吉伟边说边端量门锁,说你信不信,这个
门锁只要咱们轻轻地一拽就能拽下来?”
陆旭没敢表态。李吉伟从兜里掏出了一只手套戴在了右手上,然后一拽门锁,那个门锁果然应声而开。陆旭马上拿出一个纸袋,李吉伟小心翼翼地将门锁放了进去。那个小仓库很小,只能进去一个人。仓库里到处是尘土,但借助门洞外面的光亮,还能看到里面的情况,李吉伟与陆旭都看到了地面的尘土上有了混成的脚印,还有放东西似像提包一类的印痕。
两个人很兴奋。李吉伟马上打电话给林火声支队长汇报,让他派技术人员来勘察。李吉伟与陆旭守在这个现场,漫不经心地说着话。
“陆旭,我想问问你跟陈晶晶两人进展怎么样了?”
提到了陈晶晶,陆旭怪难为情的,“不怎么样,她总若即若离的,我也说不清她到底是个啥态度?”
“我是想问你的态度?”
“我的态度吗,其实我也弄不清楚。只觉得我们同在一个单位,天天见面,没有那么多的神秘,也就制造不出什么浪漫来。”“你这个年轻人,没有浪漫就不能搞对象结婚了。过去,时兴在一个单位找对象,为的是知根知底。”
“那是啥时候,现在要是在一起工作,就是有隐私也都瞒不住了。”
李吉伟笑了,“你还没怎么样呢,就有隐私了,你的爱情能是真的?”
陆旭却没有丝毫的惭愧,说现在的人红杏出墙的事还少吗?”
汽车的紧急刹车声,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李吉伟看到从替车上下来的林火声等人,便说他们来了。”
凌水市公安局对姚润河枪被儉的事件做出了处理。姚润河只是下岗培训,而且是在半个月后才开始培训,时间为一个半月。谁心里都清楚,这只是一种形式。这次下岗培训都是市公安局政治部带着指标下来的,刑警支队一共给了十三个必须完成的死指标,说这是“三项教育”以后,对那些存在问题的同志进行政治业务上的培训,以此来提高民瞀的思想业务素质。
支队党委开了一晚上的会,培训名单才决定下来,中层干部里只有姚润河一人。这是个挠头的事,这里面存在着对人的评价问题。还有一点,这次培训从省厅到市局要求得十分严格,培训地点是在距市最边远的县城,来回坐车就要三个多小时,再有就是一个半月的时间只放一次假,在此期间没有极为特殊的情况,不允许请假。所以人们把这个培训不叫培训,叫拘留。
决定下来的事,支队领导就要分头找培训的人谈话,林火声谈话对象是姚润河。姚润河拘束地坐在林火声的对面,他心里十分清楚支队长与他谈话的内容,但还是极有耐心地静静地等待着林火声先开口告诉他。 ,
林火声等了半天,没听到姚润河开口,便说:“你怎么不说话?,’
“不是你找我来的吗,我怎么开口?”姚润河笑着说。
“这个,你也许知道了,就是下岗培训的事。其实吧,这也是我们不情愿的,但是市局政治处给了我们固定的指标,哪个人决定起来都很难,手心手背都是肉哇。”林火声停了一下,递给了姚润河一支烟,说你的工作成绩是有目共睹的,可是,那把枪的事不能不意思意思,不然的话,怎么能以理服人啊,你要体谅我们的难处。”
“支队长的意思我懂,我去不就得了吗。”姚润河倒是干脆。
林火声以为姚润河会有抵触情绪,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
这样使得林火声过意不去了,他说广本来三一八大案还需要人手,我们舍不得放掉你这样一个干将,虽然培训有纪律,可我们会变通一下,让你早些归队的,我们就说三一八大案离不开你。”
“那我就等你们的消息了。”
李吉伟他们的发现,使三一八大案又一次重现了曙光。
为了保密起见,三一八大案指挥部决定,不再召开相应的全员会议,领导下达的命令都是单独通知,大家办理案子都是各自的,或是以小组为单位的。如果需要全体人员行动,也是临时通知,并且是突然性的。
那天技术人员对锁头上的指纹以及小仓库里所发现的鞋印和痕迹上分析鉴定,初步认定这就是那个杀人凶手的,也就是说杀人凶手曾经在小仓库里藏匿。调查得知仓库的使用人是正对着冯树林家楼下的那户人家,家里只有两个老人。他们反映了一个线索就是在抢劫杨静岩家的三月十八h前,曾有几个人出现在冯树林家里,述说的长相与娱乐城的小姐提供的那几个先生的特征比较,可以认定就是这些抢劫人员。
不可思议的是技术科对地形草图匕的笔迹进行了验证,并拿出几个重点嫌疑人的笔迹进行对照比对,结果证明上面的那些字迹却是杨博的。
梁玉淸带着陈晶晶去找冯树林的前妻调査。冯树林的前妻;听到冯树林被人杀害,很是悲伤,她哭着说:“冯树林不是怎么;坏的人,他一直是想让我们娘俩儿过得好一点儿,而他总是不能满足我们,他喜欢孩子,就在上个星期天,他还带着孩子去游乐场去游玩,还带着孩子吃了很多的东西。”
“你爸爸都说什么来着?”陈晶晶问正在一边玩耍的孩子。小孩子七八岁的样子,没有什么心眼,还搞不懂父亲死的概念,说爸爸说,要我听妈的话,说他最近要出远门,也许一时半时回不来了。”
“难道冯树林没有给你们钱吗?”梁玉清问。
“没有哇。”冯树林前妻一脸的无辜。
“冯树林抢来的那些钱都到哪里去了呢”梁玉清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根据三一八大案的布置,陆旭单独找到张娣了解杨博的情况。
他们走进了一家酒吧,对屋内急遽暗下来的光线感到不适应。不大的空间分布着一个个小散台,被从上面悬下来的灯光笼罩着,透出晦暗的光线,还有几个用板条隔离开的小天地,仿佛是牢笼一般,锁住了几个年轻的男女。低回音乐的悠悠情调,使整个酒吧里的空气凝聚在一片幽暗之中。
陆旭与张娣在桌的两面坐下,张娣的目光好奇地盯在了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小油画上,猜测着这是哪一幅名画的仿制品。
“先生小姐,你们需要一些什么东西?”服务生哈着腰,轻声问道。
陆旭还没有开口,张娣已经说话了,“果盘,爆花,两杯扎啤。,’
两个人边啜着啤酒,边说着话,自觉不自觉地谈到了杨博身上。
“我知道,你是为了工作才来约我的。”张娣说。
“难道我就不能单独约你吗?”陆旭反诘道。
“当然可以,我也非常愿意。现在我一个人简直都要发疯了,我把我的幸福都交给了杨博,而他送给我的却是一张空头支票。”
陆旭打趣道还是做金融工作的,连幸福都用支票来衡量。”
张娣笑了,这一笑让陆旭呆愣了,显出一副神往的表情。张娣发现后,问道陆旭,你想什么呢?”
陆旭如梦初醒般地嗫嚅着说你上学时,我就最爱看你的笑了。”
“是吗?”张娣难为情地说广你这么说我,不是同情我吧?”如此一来,反倒让陆旭不好意思了,他支吾着说哪呀,真的是这样。”他又慌着打岔,把话题引向了杨博:“杨博最近没有什么异常吧?”
“异常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能不能把话说得明白一些。”陆旭觉得应该说淸楚,便将抓捕冯树林,而冯树林在他们到来之前被人杀害的事说了一遍,说他是来确认杨博这个时间有无作案时间的。
“这绝对不可能是杨博干的,因为那个时间,他跑到我单位去了,他听他爸说我告了他的状,就跑到我那里闹事,还说要跟我离婚。”
“你怎么说?”陆旭情不自禁地问。
“你说什么?”张娣对于陆旭这种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结果的态度有些诧异。
“我是说杨博要跟你离婚,你什么态度?”
“你到底是来调查杨博的,还是想知道我对离婚是个什么态度哇?”,
陆旭挠挠头,笑了。他确实是在放弃调査,转而迫切地想知
道张娣做出如何的决定,说这两点我都想。张娣揶揄地说我看你有些欲盖弥彰。”
李吉伟开着破车去了南山监狱,冯树林在这里服过刑。监狱里有他的老战友当大队长,见到李吉伟蛮是热情,巧的是冯树林还就在他的那个大队服刑。一提到冯树林,这个大队长便感慨万千,“这个人可是个聪明人,要是他把聪明才智都放到正上,他可是一个人物。在监狱里虽然他来得晚,服刑时间不长,又不是胳膊粗力气大能用武力降脤人的那种人,你知道在这里都是些什么人,但他愣就在这里成了犯人的核心人物,谁都听他使唤,你说邪门不邪门。”
“那他都靠的是什么?”
“靠这儿呀!”战友一指自己的脑袋,说这小子脑袋里的那些墨水,凭着一张嘴,把同狱室的那些家伙整得服服帖帖的。”
“他说了很多龙头老大的名字,还给他们讲这些人是如何站住脚和被打败的,唬得那帮小子一愣一愣的,谁也不敢惹他。关键他给别人出主意打官司,结果还打成了,他也就此树立了威信。”战友说着已经走进了办公室,让李吉伟坐了下来,说:“这就是靠文化水平呀,这小子是个中专生,入狱时还是开关厂一个部门的头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