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打女人
柒王攻下三座城之后，原来跟胡匪蛇鼠一窝的府衙县丞都被柒王一并关押了。这种私自就处决地方官的行为，没有皇上手谕允许是不可以的。可柒王我行我素，多年跟军士一起，养了一些军队里的恶习。
柒王打算派自己手下几个稳重一些的副将，来管理这几个城。付芯琬也看了，人确实还不错，值得信赖。可即便整个塞北苦寒，皇帝有意舍弃，这官爵也轮不到柒王来授予，这都是落给文官上谏的口舌！
皇上正愁没理由杀了柒王，这都是现成的理由。
张氏也知道这个柒王的厉害，县城老爷都被关起来了，自己这个平民百姓算个啥！便不再说别的，进了衙门性质就不同了，这群妇人，看着上面坐着的王爷还是害怕。
付芯琬命人先唤来了府衙的师爷，师爷倒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没有跟县衙老爷同流合污。
衙役押着赵立龙上了堂。张氏一看先把自己男人压了上来，心里有点没底。“王爷王妃，怎就押我男人自己出来了，在场这么多姐妹的男人都被你们关起来了，不该都放出来吗？”
付芯琬没看张氏，对着师爷说，“娄师爷，这大堂之上王爷没问就在下面喧哗，应当如何？”
“回王妃，应掌嘴二十。”娄师爷低头抱拳不直视付芯琬。
张氏一听，还想狡辩两句，还没等开口，付芯琬的就对着她说，“你一个妇道人家，不懂规矩，第一次我就饶了你。念你是为了丈夫蒹葭情深，抛头露面的，也难为你了。但是规矩告诉你了，不问不答，若再犯了，这天子定的规矩人人平等，就要罚你了！”付芯琬的语气并不重，听着还很温柔，一点威严都没有，反倒像是哄着对方。
张氏没有再说话，师爷开始念赵立龙的罪状，一条条奸淫掳掠，听的外面看热闹的百姓恨的牙都痒痒！
念完，付芯琬又问师爷该如何定罪。师爷想了想，“回王妃，正常问斩都不为过。但是如今风虎城的刚刚收复，城墙也倒塌了，道路也破损了，百姓家也破败不堪了，很多地方都要建设，所有关押的悍匪都应该参与建设做苦役。一直到建设好，再按表现判决他们。”
付芯琬很满意这个师爷，确实是实实在在为百姓着想。“娄师爷，那就按你说的办。那从事工作的轻重也应该量罪而定，像他这样的恶人就应该多干些苦活累活。”
张氏又坐不住了，“那不行我们家就这一个男丁，我儿子还小，我们孤儿寡母怎么办？”
付芯琬一看她又说话了，“王爷，刚刚说擅自喧哗如何了？”付芯琬看向一直冷着脸坐在堂上的柒王。
柒王没说话，指着旁边的衙役，又点了点张氏的方向。
这几日张氏天天来衙门口闹，衙役们风吹日晒的，天天陪着！衙役得了令，拿着戒尺抡圆了手臂，结结实实的朝张氏的脸上扇去。
张氏都没反应过来就挨了二十个嘴巴，打得眼冒金星，整个脸都肿了，这回是说不出话了。趴在地上，哭都不敢出声了。
付芯琬也不再管她，看着其他堂上的妇人们，这些人都不敢吱声了。
“这些悍匪原本就是侵占欺负了你们，若能有个好归宿，怎么会委身于这样的人呢？我问问你们，平时在家可挨打？”付芯琬还是那一副柔声细语的样子。有人在人群里点点头，一个人点头了，其他人也跟着点头。
“你们可是觉得自己已不是完壁之身，就这样跟一个悍匪凑活一辈子了？”付芯琬接着问。这一次有人点头，也有人摇头，还有人默不做声一直低着头。
“如果有像张氏这样，夫妻和睦情深似海的，可以陪同一起去做苦役。”付芯琬故意停顿了一下，“如果有打算等着自己男人出来的，那这些关押的匪徒按照苦役的工钱结算。没有婚契的补婚契，按照婚契每月家中女眷来府衙领取结算的工钱。”说到这几个女人抬头看了看付芯琬。
付芯琬接着说，“若有女子不愿与悍匪过日子的，女方可休书一封。原本你们可能也没有婚契，女子可再婚。若是本就有家室被强迫的，丈夫不弃妻子的，作为补偿可领一亩田地。若心中有了嫌隙，尽快和离。女子就是不婚，以后京城王府的订单都用塞北这些城里胭脂工坊札染工坊的成品，能人多干，自给自足没有问题。”
人群里很多人都开始交首接耳，除了堂上这些女人们，外面看热闹的也有被霸占了家室的男子，还有女儿一直被欺压的父母。
“从现在开始，柒王管辖的整个塞北，所有的男人都不许打女人。打一次，打板子二十杖，第二次四十杖，第三次八十杖，以此类推。若女子不敢上报官府，邻居举报奖励纹银二两，若有能人累计举报十次，额外再奖励纹银二十两。”外面围着看热闹的百姓都沸腾了。
堂上这几个女人有点懵了，就是说不管现在的丈夫是什么人，自己都不能再挨打了。还能领银子，还能有工做。
“娄师爷，怕他们听不懂，明日就写了大榜，张贴出去，大家就都懂了。”付芯琬又对娄师爷说。娄师爷抬头看了看这个王妃，比那个啥也不是的县丞不知道强多少！
“张氏，你是陪同做苦役还是按月领这赵立龙的工钱？”付芯琬问趴在地上的张氏。
张氏哆哆嗦嗦没敢说话，旁边的衙役上去给了她一脚。“王妃问你你就说！”
“回王妃，赵立龙该死，让他多干些活对！脏活累活苦活都让他干！我我按约来领他的工钱”张氏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那就都散了吧。”付芯琬收了堂，衙役拉走了赵立龙，又遣散了看热闹的百姓。张氏也灰溜溜的回家了，女人们都不闹事了。
“对了，娄师爷，以后风虎城是由柒王军营里的卫副将来管。卫副将人很憨厚，就是一直带兵打仗没做过县丞，还需要娄师爷照拂一二。”付芯琬看人都走了就单独叫了娄师爷谈话。柒王一直不出声，默默盯着她看。
“娄师爷，至于之前都县丞老爷，我们不免他的官职，但就关押在牢里。朝廷若来问，就说是柒王的人辅助风虎城而已。”付芯琬盯着娄师爷的眼睛，娄师爷自然明白这里面的意思，忙点头答应。
“娄师爷，剩下两个城，也麻烦你跟军营里的几位副将跑一趟都解决一下吧。”付芯琬拿出手里柒王给的一块腰牌，递给娄师爷，“以后有事可以去王府找王爷。”
娄师爷颤抖着双手接过腰牌，这辈子也没指望进京，但这个东西是王府的腰牌自然珍贵！“好好，小人一定办好！”
都解决了，付芯琬和柒王赶回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