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隔天就是记铭的生日，过生日其实煮碗面卧一个蛋就算是不错的了，但林盼盼和记铭一直想将系统里的东西拿出去给阿公阿婆吃，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一早林盼盼要去县里买肉，不巧的是这天李磊要上山挖草药，不去县里，她只能一个人出门。
因为早些年间村里发生过一起妇女被拐的时间，被拐之前记阿婆还见过她，结果后来就找不到了，记阿婆心有余悸，是以不放心林盼盼一个人去县里。
林盼盼好说歹说，还将去供销社和市场的路线给画出来，保证自己不和陌生人说话，再加上记铭的劝说，阿婆才没有坚持要跟着去。
林盼盼一个人去了老张头家，搭他的车去县里。到了县里，林盼盼照常去黑市转悠，对最近的物价有一个大致的了解，随后找个无人的角落，从系统里将猪蹄、五花肉、香菇干取出装入竹篓中，最后又取了点坚果出来装入不带，拿回去给记阿婆当零嘴，给记阿公当下酒菜吃。
回到家时阿公阿婆去地里还没回来，林盼盼去记铭屋里看他有什么需要，给他的杯子里倒满水，就去厨房里将香菇泡上，将猪蹄拿出来处理干净，先做卤猪蹄。
香喷喷红艳艳的卤猪蹄出锅之后，林盼盼将切好的五花肉和香菇放入锅中炖上，炖得五花肉软烂，香菇口感也软滑入味了，就先停火，把面和好。
等阿公阿婆从地里回来，林盼盼将火烧上，往锅里加入一大锅水，煮上一大锅玉米面，中午一家人一起吃一顿丰盛的午餐。
吃完香喷弹滑的面条，记阿公在一旁小酌，林盼盼去屋里给他拿来坚果，让他当下酒菜吃，又让记阿婆也尝尝。
两人吃过之后都说香，记阿婆将布袋推到林盼盼跟前：“你们留着吃，今天你阿公的下酒菜够了。”
记铭将布袋推回去：“我和盼盼在家嘴馋忍不住，早就吃过了，这些是阿公和阿婆的。”
记阿婆又推回来：“我们一把年纪了，咬不动这玩意，还是你和盼盼吃。”
记铭和林盼盼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一丝无奈。阿婆哪里是咬不动，是想把好吃的留给他们吃哩。
恐怕今天这两道荤菜也会让二老吃得肉疼，只有家里真正富起来，二老才会舍得放开肚皮吃肉。
午饭结束记阿婆把洗碗的活儿包揽了，林盼盼负责收拾桌子，而记阿公则负责照料记铭。
忙活结束回到屋内，林盼盼将房门反锁，进入系统，几秒钟后记铭也进来，两人对着显示屏琢磨比赛项目。
等到晚饭时间，林盼盼将中午吃剩的卤猪蹄下锅加入清水，做面疙瘩吃。面疙瘩中加入野菜，绿油油中浮着白，汤汁浓郁，香气扑鼻。记阿婆说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面疙瘩，尤其是汤水的滋味，比中午的五花肉和香菇熬的汤还好喝。
吃过晚饭，林盼盼把火龙果切了，一家人分着吃。这个时候的林盼盼还不知道火龙果也分红心、白心，以为火龙果都这般红，那粉嘟嘟的颜色沾在手上洗都洗不掉，沾在唇上却是好看得紧，像涂了胭脂。
记阿婆一开始不敢吃，觉得这颜色太像染衣服的颜料了，然而尝过一口之后，她的嘴巴就有些停不下来。
翌日清晨，饭在灶台上煮着，林盼盼在井边洗衣，记阿婆忽然无比惊慌地从屋后跑回来，不一会儿就见她和记阿公两个人匆匆忙忙要出门。
“怎么了？”林盼盼赶忙问一句。
“你阿婆身体不太舒服，我陪她去赤脚大夫那看看。小毛病，不用太担心。”记阿公尽量保持冷静，带着记阿婆出了院门。
饭煮好后，林盼盼将咸萝卜切块下锅用油炒了炒，炒出香味来更好下饭。
做好早饭，林盼盼在堂屋里纳鞋底，等待记阿公和阿婆回来一起吃早饭。
可是她左等右等却不见见阿公阿婆回来，林盼盼跟记铭说了声，出门去赤脚大夫那里看看什么情况。
在赤脚大夫家附近，林盼盼遇到一群妇女围在一起高谈阔论。
“小的残废，老的胃里长瘤，记家算是毁了！”有人啧啧摇头。
“可不是么，胃里长瘤，那瘤都发脓流血尿出来了，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吧。”
“我说什么来着，她林盼盼就是扫把星，专门害人的！这记家果然倒大霉了！”王秀花也在人群中，她说这话时语气是说不出的兴奋，好像记家倒霉她能得什么好处似的。
“只是碰巧吧，盼丫头以前在你家，也没见你家发生什么倒霉事啊。”一个大婶说。
王秀花高昂着头颅，无比肯定的说：“是我家大石福气大，才没有被她这个扫把星害到，我家这些年一直富不起来，就是因为有林盼盼这个扫把星在，现在衰神被送走了，我家大石的好运一下就来了，去县里一趟就遇到贵人，说要带他一起发财呢。”
“什么贵人？要带他做什么能发财的事？跟我们说说呗？”那群妇女一下来劲儿了，林盼盼从旁边走过她们都没发现。
林盼盼心急如焚地赶到赤脚大夫家，却不见阿公和阿婆的身影。
两鬓已白的赤脚大夫见她神情凝重，关切问道：“闺女，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王爷爷，我是来找我阿公阿婆的，他们说要来你这里看病……也许他们没来，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看。”林盼盼存着一丝希望，希望被诊断胃里长瘤的不是阿婆，希望那些长舌妇弄错了。
一起来看病的老夫老妻可不多见，赤脚大夫王老先生今早一共也就看过三个病人，都是一个村的，还能记不住谁跟谁么，他叫住转身要走的林盼盼：“闺女，你阿公阿婆是来过我这里看过病，后来我让他们到县里的医院看看，怎么，他们没有跟你们说吗？”
林盼盼往后退了一步，脚步有些踉跄，她眼眶微红，嘴唇动了动，用了些力气才问出声：“爷爷，我阿婆胃里真的长瘤了吗？”
“胃里长瘤？”王老先生微愣，开始怀疑这女娃娃问的不是记成和他婆娘，可不对啊，今早来他这里的老夫妻只有记成夫妇啊。
……肯定是来看病的婆娘中有大嘴婆，听了个大概就到处瞎传乱说，简直没品！
“你阿婆的症状是尿血，即便是有肿瘤，也不可能是在胃里，而是在输尿管这类地方。”王老先生说完见林盼盼的脸色白了几分，赶忙宽慰道，“尿血也不一定就是肿瘤，可能是尿路感染，或者是尿道炎，这得去县里医院查一查才知道。”
“尿路感染好治吗？”林盼盼问。
“当然，吃药就能好。”王老先生朝她笑，好让她放心。
这笑容仿佛一束光注入林盼盼的心间，让她心下松泛许多：“谢谢爷爷。”
了解阿公阿婆的去向，林盼盼准备先回一趟家里，先把事情告诉记铭，然后她得去一趟县里的医院。阿婆没事当然好，如果有事，得住院治疗，要花不少钱，到时候她就去黑市将系统里的食品卖了换钱。
她匆匆忙忙往回走，路边那群妇女还在，看到她便对她指指点点，一声声“扫把星、衰神”在她身后不绝于耳。
林盼盼全当没听见，加快步伐往回走，快到家门口时，她远远瞥见院门口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林盼盼喜出望外，跑上前问道：“阿公阿婆，你们去医院回来了吗？医生怎么说？”
记阿婆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没去医院。阿婆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是太累了才引起尿路发炎的，多喝水多休息就能好。”
这话是骗林盼盼的，她觉得去医院太费钱，才和记阿公商量这般和孩子们说。去了医院，真被诊断出肿瘤，铭哥和盼盼不得砸锅卖铁给她治病，家里掏空了不够还得去借钱，那到时候这个家就毁了，孩子们就毁了。
她已经活得够长了，而两个孩子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不想因为自己拖垮他们的人生，而且盼盼照顾铭哥就已经够辛苦，不能再多她这么一个负担。
“阿婆，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林盼盼不放心。
“先休息几天，看看情况，好了就不用去了，如果没好，咱们再去也不迟。”说是这么说，可记阿婆已经打定主意，即便没好也要骗孩子们说已经好了。
“那好，过几日我们再看看。”林盼盼扶着记阿婆进屋。
记铭关切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阿婆你没事吧？”
“没事，小毛病不碍事。”记阿婆笑道。
“那阿婆你们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记铭问。
“顺道去你陈阿婆家里坐坐了。”记阿婆说。事实上是她和记阿公觉得尿血不是小事，心事重重的两人便去山里坐着聊了聊，整理好心情才从山上下来。
“不跟你们说了，耽搁这么一会儿，我和你阿公都饿了。”怕记铭再问下去自己会露馅，记阿婆赶忙转移话题。
记阿公将桌子摆好，林盼盼则去厨房将饭菜端出来。
吃完早餐，林盼盼去茅房解手，然后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尿液不同寻常的红，好像也尿血了！！！
她先是吓了一跳，而后又觉得有些蹊跷，家里同时有两个人尿血，这事不正常吧？而且这颜色怎么和昨晚吃的火龙果的颜色有些近似？
她赶紧跑回记铭屋里，把床下早已倒空的尿壶递给床上的记铭：“铭哥，你尿一个看看！”
记铭呆愣地看着她，耳朵尖快速地蔓上一片红。
他听成了，你尿一个我看看……
林盼盼喘一口气才把话说完：“我刚刚也尿血了，我和阿婆同时尿血这很不正常。如果你也尿血，那我觉得这事应该和我们昨晚吃的火龙果有关。”
“好，我酝酿一下。”记铭接过尿壶，脸色也严肃起来。
林盼盼转身出了房间，关上房门，站在外头等。
等了片刻，林盼盼听见记铭叫她，她赶紧推门进去。
记铭朝她点头，直接得出结论：“你说的没错，这事100和火龙果有关。”
林盼盼彻底松出一口气，不解的挠挠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