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初识乌煞显锋芒，押镖边城入江湖
安城，逍遥阁，肖尧率先一人，走进了院子，迎面而来的拓五，眼见肖尧身后一连串的数人驾到，一时发愣。
“这不是……公主们！”
肖尧拉过拓五，“拓五将军，速去安排侍从，中元的公主们都来了，咱们可不能失了礼仪，让人嘲笑我们北境之人。”
拓五迅速点头，疾步而走。
说话间，少龙与灵云当先进了逍遥阁，少龙巡视四周。
“灵云，之前你便是住在这里？”
灵云道：“嗯，就是这里，此处乃是逍遥阁，是中元国主特意安排的。”
“这里虽然并不豪华，可却格外清新秀丽，阿慧，这里像不像我和国师的别院啊？”宇文娇一进门便大发感慨。
宇文慧稳稳地走进院子，“阿娇，你能否文静一会儿，这一路过来你都没歇过。”
宇文娇道：“只要能出宫，我浑身都是劲儿。”
少龙扑哧一笑，“你若这么喜欢出那什么……大可以去茅房。”
宇文娇脸红到了脖子根，“我，我，我……我说的是溜出宫！少龙！你捉弄我！”
少龙哈哈大笑。
宇文慧直冒青筋，“你们两个，一个舞刀弄枪，一个女扮男装，我看你们可全然没有大家闺秀之礼。”
少龙听得宇文慧之言，却不作理会，她们三个都是从小便一起的玩伴，彼此玩笑与牢骚也是惯了的，少龙才懒得与她们斗嘴皮子。
少龙一眼撇过肖尧，见他正看着宇文慧。
少龙心下掠过一丝思虑，她一人当先，进了正前方的大厅。
灵云与松山随少龙也进了大厅。
肖尧站在台阶处，“长平公主，您请，广乐公主，您也请。”
宇文娇闻言，又有了主意，“少主的眼里只有姐姐，何故是先请阿慧呢？”
肖尧一呆，竟不知如何作答。
里侧的松山道：“长平公主为长，所以……广乐公主不要误会。”
肖尧连忙道：“对，此乃长幼有序。”
宇文娇本想捉弄肖尧，却被松山打断，她向松山狠狠一个眼色，“就你多管闲事！”
松山连忙回避。
宇文慧一步上了台阶，然后进入大厅。
宇文娇哪里就会罢休，“少主，你看姐姐的眼神不对。”
肖尧道：“如何不对？”
宇文娇道：“这还用说，你全程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你说哪里不对？”
肖尧语塞：“这……”
少龙冷然道：“好了，阿娇，就你事多！你们还看不看神兵？”
肖尧如遇救兵，“啊，是了，广乐公主，快快有请，我们看剑如何？”
宇文娇嘴一撇，却不发作，走了进来。
少龙说着，拿出一把白布缠裹的长剑，她将剑一扔，长剑向着灵云而去，灵云没想到她如此传递，心下一惊，不过他没有自乱方寸，立刻双手同出，连抓带抱，总算是接了个稳稳当当。
少龙本想他能一手接过，原本潇洒的场景变得如此不堪，她一转脸，冷哼一声。
灵云接过剑，平放手中。在场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松山伸手摸了摸，“灵云，这就是你爹曾经用过的兵器，看起来怪怪的，看剑像是剑，可好好的一把剑怎得如此草率，连个像样的剑鞘都没有么？”
灵云道：“我曾见过有关乌煞的记述，的确，乌煞看似普通，实则……”
肖尧道：“不如你将这布打开让大家开开眼界。”
宇文娇早已等得不耐烦，“是啊，灵云，赶紧打开看看再说。”
灵云点点头，“哦！”
说着灵云一手握剑，一剑在手，灵云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只见灵云满脸的庄重，他缓缓挪移剑身，动作稳健至极。
少龙侧眼看着灵云举动，心下略微一阵好感，想不到他还有两下子，看着气势倒有几分剑侠之气。
少龙正萌生暖流，灵云手下也不停。他将剑身横放于胸前，伸出左手……灵云左手捻起剑尖的布条，开始缓缓绕转。
少龙一愣，“哧——”她吹出一口冷气，头一歪，差点没被气晕了去。
“灵云！”少龙大喊。
所有人都惊呆在原地。
“不是这么打开的！”少龙没好气地道：“你这是在做什么，解裹脚布么！”
灵云惊讶，“那……那该怎么解？”
众人同样满腹疑云，肖尧道：“是啊，怎么解呢？”
少龙一眼扫过众人疑惑的脸，“说你什么好！运力，用你的战气！”
灵云领悟，“我试试。”
他说着，开始运气于臂，随着手掌的发力，灵云握紧剑柄。
忽然，一股罡气从剑身发散开来，剑身白布瞬间散开。
罡气旋转，白布一招发散，成为一根两丈长的布条，布条绕成一个圆圈将灵云包围，紧接着，罡气开始收缩，一瞬间，白布随着罡气收紧，缠绕于灵云的手腕之上，接连剑柄，形成一体。
灵云大惊，“哇，好神奇的布条啊！”
在场所有人都惊得呆了。
少龙转过脸，“还好，有两下子，没丢你爹的脸。还有——这不是什么布条，小朋友，这是缠云丝带，乃是乌煞护身法宝，以后别再丢人了。”
肖尧道：“果然是上古神兵！”
只见乌煞的剑身通体乌黑，此乃上古玄铁所制，剑身一边开刃，端的是一把奇特的古剑。
松山道：“这剑好奇怪，一边开刃。”
灵云道：“这我倒是知道，传说此剑开刃一边，专杀顽劣之徒，而另一边则饶恕改过自新之辈。”
少龙补充道：“大体是这么回事。”
灵云看向少龙，微微一笑。
少龙转过脸去，心下暗道：不用谢我。
宇文慧道：“果然是一神奇的古物，少龙，这把剑与你的冰火刃倒十分相称，同是上古神兵，你们龙虎镖局又添旷古至宝，可喜可贺。”
肖尧道：“这下灵云也有了称手的兵器了，如此甚好。”
灵云道：“你们所说没错，相传严云霄当年正是用此剑闯荡江湖，而他人世间的发妻杨灵则是用冰火刃，这两样都是上古神兵。”
宇文娇灵机一动，终于找到了机会，“啊——这么说，灵云与少龙，你俩果然天生一对。”
灵云闻言，一呆，“啊——这个……”
少龙一脸红潮，直蔓延到了脖子根，“阿娇！”
宇文娇头一缩，躲到松山身后，“我啥也没说，我没说。”
肖尧尬然，忽然他看到拓五等人斟茶而来。
肖尧忙道：“大家赶紧坐下，喝口茶。”
众人纷纷盘腿而坐，拓五等人给每人端上茶碗，然后退了下去。
肖尧端起茶碗道：“这是我在安城筹备的新茶，各位不要嫌弃。”
宇文娇端起茶碗，“少主，你说话总是看着姐姐，仿佛只是在与姐姐说罢。”
肖尧道：“不，不，我本是对大家说的，广乐公主，您也喝茶。哦对了，大家以后也不要叫我少主，太见外，叫我肖尧便是。”
宇文娇道：“早说嘛，肖尧的茶不错。”
宇文慧微微点点头，示意谢茶。
灵云此时已然收剑，“乌煞乃是神兵，可于我却毫无用武之地。”
少龙闻言，怒目看向灵云。
灵云接着道：“不过此物是我父亲随身之物，又是少龙苦苦求得，我一定好好保管，但愿此生没有用剑之时。”
少龙稍稍平缓，“你要天天带着！无论何时！”
宇文娇道：“少龙，你又凶人家，灵云都说好好保管了，难道你要他睡觉也带着……”
宇文娇忽然想起什么，脸一红，闭口不言。
少龙冷然道：“无聊！”
忽然少龙站起身，“走了！你们继续聊，我们先走，灵云！”
灵云“哦！”了 一声，起身随少龙而去。
众人稍感意外，肖尧忙站起身，“少龙，不多坐一会么？”
少龙边走，边道：“不了！”忽然她停下脚步，“过几日我送镖去边城，没什么事别来烦我！”
少龙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宇文娇闻言起身，急道：“出镖！哇，又有好玩的了！”
肖尧看向松山，道：“看来以后我们要见灵云可就难了。”
宇文慧道：“肖尧少主，你莫发愁，少龙的脾性我们再了解不过，她是个面冷心善之人，她看似冷若冰霜，实则古道热肠。她对灵云乃是出自真心。这点我能看得出来，否则她也不会向父王求得乌煞。她一定会善待灵云的。”
肖尧看向宇文慧，两人眼光对视，又是一阵心乱如麻。
宇文娇细观二人，偷笑起来。
肖尧回过神，“啊！是，这点我和松山都很放心，其实少龙侠义心肠，我等也都明白。”
宇文慧微微一笑，轻轻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
灵云与少龙走出逍遥阁大门，灵云忽然想起。
“少龙，等等。”
少龙停下脚步，“怎么？”
灵云闭上双眼，双手作揖，“酒神，请您显现尊身。”
少龙心下疑虑，她曾听父亲说过有关上古之神的传说，而且早在百年前，酒神与山神的神元还曾存于世间，且与严云霄有着独到的缘分，难道……
忽然，灵云身侧一点金光乍现。
少龙不禁瞪大了眼睛——
下一刻，一个魁梧大汉出现，大汉肥头大耳，身穿粗布麻衣，一脸的络腮胡几乎掩盖了其半个脸孔。
灵云睁开眼睛，“九爷，不，酒神大人。”
酒神忙作揖，“灵云，不必多礼，我本是你父伴身之神灵，自从你父亲将我从锁妖塔中救出，我便立誓永远做他护法之神。”
灵云道：“有关尊者的记述在师父的藏书中早已阐述的详细。”
少龙上下打量，“你就是酒神？”
酒神一拍光秃秃的后脑勺，“嘿！灵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就是酒神本尊，还有你个女娃娃，可不能欺负我的灵云，否则……哼哼！”
少龙一惊，“你果然是酒神。”
灵云道：“自从你下得山，与我同行，且行踪鬼神莫测，我便猜你是酒神。少龙对我很好，您大可放心。眼下我要拜托您一件大事！”
酒神看了看少龙，“好灵俊的女娃娃，说吧，灵云，你要我做什么，只是我的灵元已然所剩无几，多年后的事便不用嘱咐了，到那时，世上早没了本尊。”
灵云闻言，略有一丝伤感掠过心头，“酒神……”
酒神打起了哈哈：“哈哈哈哈，你别伤心，此乃命数，说，何事吩咐？”
灵云道：“酒神尊者，如今我不在肖尧身边，他眼下还不算太平。追杀他的那些人，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不在的日子里，我希望你护着他。”
酒神闻言，脸显为难之色，“这……那你……”
灵云看了眼少龙。“我有少龙，您放心。”
少龙听灵云如此说，心下暗暗欣喜。
酒神看了眼少龙。“这个女娃娃？她行不？”
少龙青筋直冒，“我哪里不行了！”
酒神微微退缩，“好好说话，知道你武功还不错，不过江湖险恶，你们还未遇见过真正的敌手……”
灵云道：“酒神尊者，我明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过我与少龙与国之政事都无多大牵连，倒是肖尧，他乃北境少主，他身系传国之任。所以，相比之下他乃是人在险途。”
酒神作揖道：“谨听您吩咐。”
酒神说着化作一个金色光芒，晃晃悠悠，飞入逍遥阁。
灵云见此，方安心下来，“走吧，少龙。”
少龙向其微微一笑，只是她的微笑只是眉宇间一丝若隐若现罢了。
灵云看在眼里，心下乐滋滋的。
……
是时，塞外——北境无尽的草原，大规模的迁徙已经拉开帷幕。大月氏肖山带领浩浩荡荡的族群开始向北王城进发，由于狼族所犯乃是北境西北之地，此地正处大月氏的领地，北境的军队已然在此集结，肖元筹谋将此地作为抵挡狼族的战线，肖雄所带领的守卫军队则驻守北王城，作为大后方，与前线配合。
肖元封有熊氏族长肖月为戎西大将军，作为前线总将。拓氏族长拓跋为左翼先锋，黑鹰氏族长辰羽为右翼先锋，三路大军约十万余众，开赴西北边境。
拓氏的两万骑兵作为先锋，驻扎在中路作为策应，有熊氏统帅的战象阵营，战熊阵营以及步兵方阵位于前端，这是北境大军的中流砥柱，肖元的统帅大营也同样在此之中。而黑鹰氏率领的三万弓箭手则迂回到了后路，三路大军从以不同的方位向西北战线集结，长长的队伍，覆盖了广阔的草原，十万大军如同一条长蛇盘桓在绿野之中。
北王城以外方圆数十里，已然集结了各个部落，粮草物资纷纷转运，肖雄统领的守卫军忙于调集粮草与军械，时刻准备向前线支援，北境开始忙碌起来，大战一触即发，整个草原进入大战前的混沌之中。
凡凡独自站立在一处巍峨的山头，看着眼前广阔的草原上行进的大军。他露出一丝邪恶的微笑，“狼王，但愿你不会失约。”
行伍的上空，一只鹰隼展翅翱翔，鹰隼绕着大军徘徊了两圈，昂首直冲云霄，带着一声尖锐的啸声，向着东南方直飞而去。
天空中，鹰隼挥舞着翅膀疾速飞行，晴空万里的草原一望无际，前方若隐若现的山岭已然变得渐渐清晰。一个时辰后，鹰隼的下方成为荒芜的戈壁，它俯身低飞，不时地发出几声鸣叫。随着一股暖和的风迎面吹来，鹰隼俯冲而下。
一道道鸿沟将戈壁分裂成一个天然的屏障，一条蜿蜒的古道穿越戈壁如长蛇般盘绕在这块四分五裂的戈壁之中，鹰隼冲入一道道沟壑，躲避东风的阻挠。它熟练地穿越一座座悬崖峭壁，在戈壁血脉般互通的沟壑，鹰隼如同一支利箭穿梭其中。
直到日落时分，鹰隼渐渐进入丘陵地带，挺拔的高山，蜿蜒的河水，鹰隼飞入中原的地界。它绕过一处飞流的瀑布，来到瀑布下方的溪水。鹰隼稳稳地抓住一方山壁的岩石，它频频颔首，透过狭窄的石缝取水。它没有过多的停留，转瞬间展翅腾空，继续它的旅行。
夜幕降临，鹰隼矫健的身姿孤独地翱翔在中原大地的上空。它迎着风追着前方的一轮明月。
翻越群山峻岭，前方成为广阔的平原，鹰隼没有丝毫的停留，一连两个时辰，鹰隼飞入中原的腹地，进入安城的边界。
安城的上空响起了鹰的鸣叫声，鹰隼掠过层层的楼阁，最后锁定逍遥阁，它盘旋着飞入逍遥阁中。
一名随从闻得啸声，早已等候在外，他单手接过鹰隼，从其脚爪上拿下竹筒。随从随即快步走出院子，进入前院，他将竹筒恭敬地交给拓五。
拓五接过竹筒，向其挥手道：“去吧。”
随从携带鹰隼退下。
拓五随即走进前厅，将竹筒递交给正在下棋的肖尧。
肖尧正举棋不定，“来得正好，松山兄，我们改日再战。”
松山一脸的懊丧，“肖尧，明明你已进入死局，每次都这样，下不过我便寻找理由，有失风度啊。”
肖尧笑道：“国事要紧，此乃前方的战事，松山兄，对不住啦。”
松山无奈地收起棋子，“哎——”
肖尧拿出竹筒，抽出竹纸卷信，展开一看。
“粮草已入北境，勿念，择日成婚为重，急办。”
肖尧观之，心下盘算。
松山收好棋子，看着满腹心事的肖尧：“肖尧兄，前方战事如何？”
肖尧放下竹信，“你看看……战事一切顺利，只等与狼族决战，父王特意催我加急办理和亲的婚事。”
松山道：“婚事，看来是要催促一下了。”
肖尧看了眼松山，掠过一丝微笑，“哪有这么简单，中元国主显然是在有意拖延，眼下我的这桩和亲还得看北境与狼族的战事，若旗开得胜，一切还好说，万一……”
松山道：“万一……难道长平公主便不嫁你了？”
肖尧叹了口气，“我也说不准，只是觉得中元国主必然有他的打算，眼下就看北境能否一举拿下狼族了。”
一旁守候的拓五静静地站在原处，一声不吭。
肖尧注意到拓五，“拓五将军，你还有事？”
拓五作揖，“禀告少主，松山兄，近日我的人在城中打探，得到一些意外的消息，是有关松鹤门的。”
“松鹤门？”松山有些惊诧。
自从他下山后一直没有松鹤门的消息，这也属平常，松鹤门向来独居深山，从不插手世间俗事。
拓五道：“正是，长安街的一处酒肆，传闻松鹤门有变，说是门户之变。”
松山更觉惊讶，“什么？门户之变？难道师父他……”
拓五道：“松山兄，您稍安毋躁，传言只是说松鹤门的掌门之位暂由门下弟子接管，兴许是前门主的意思也不好说，所以……此时下定论，还为之过早。”
松山平静下来，“怎么忽然就换了门主呢？”
肖尧思虑了片刻，“松山，前日听少龙说她与灵云不日将出镖边城，如果你不放心还是同行去吧，顺便回松鹤门一看究竟。我这里横竖就是等，没有什么大碍。”
松山点头。
安乐宫今日的早朝因为一个意外的战报变得焦灼起来，眼看已然日上三竿，可安乐宫的大殿之上仍然群臣伫立。
战报来得突然，这让中元国主颇感意外。真正让他挂怀的，不是这份突如其来的战报，而是这份战报来得时机太巧。
中元国主早已洞悉北境的战事，肖元统领的大军已然开赴西北防线，大战一触即发，而就在这个紧要关头，南方的南楚居然暴动起来。
南方的南楚并不能对中元构成威胁，数十年来，南楚与中元都相安无事，显然，南楚的发兵与北境的处境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只是宇文太极怎么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症结究竟出自哪里。宇文太极反复思量过种种可能，让他最为担忧的便是东黎，以东黎的势力方可与中元一较高低，北境陷入战事，宇文太极最为担忧的东黎却始终没有任何来犯的倾向，甚至与中元倒有和缓之意，而南楚此时贸然发兵，这与自杀没有分别。
玄武将军朱贺早已按捺不住，“国主，你就让我率领两万兵马直取南楚，论南楚的实力我一人便可将其拿下。”
宇文太极默然不语。
相国王充进言：“玄武将军莫要冲动，拿下南楚那是十拿九稳，可你的麾下乃是禁军，你若去南方征战，安城必然空虚。”
国母王氏附和道：“正是如此，玄武大将军，莫要草率行事。”
朱贺颓然退下。
朱雀阮瑶缓缓走出，此女一身红纱，看来格外妖娆多姿，她一现身，众人纷纷投来注视的目光。
阮瑶说话了，她半蹲行礼，体态婀娜，“国主，阮瑶愿效犬马之劳，我族对于南楚了如指掌，我部在南楚也有所势力，不如由我……”
宇文太极打断道：“阮瑶，如今的南楚已然是祝融为大，你们土族与火族虽然素来没有什么瓜葛，可要一举拿下南楚，非猛将不可，阮瑶将军，你部擅长查探，如今要务繁多，所以……”
阮瑶行礼道：“是国主。”
阮瑶心中早有打算，她这番请缨并非执意要战，而是宣示其忠心不二。南楚与她的部族也有瓜葛，请战的意图便是断绝国主对她的怀疑。
国师姬若芙道：“国主，眼下南楚生事不得不南下立威，如今白虎大将军镇守东部，防范东黎，玄武大将军则重兵把守安城，朱雀大将军阮瑶……她也忙于打探，南下之事还是交予青龙大将军严龙，此为上策。”
宇文太极闻言，看向国母王氏，王氏微微颔首。
严龙挺身而出：“国主，我愿亲率大军平定南楚，我与我义弟严虎二人，必不会让国主失望。”
宇文太极颔首道：“也只有如此了，退朝吧，国师，严龙你们留下，有关南下之事，我还有所交代。”
“是！”
……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天际刚刚蒙蒙亮，龙虎镖局的大门外，少龙与灵云已然骑上骏马，严虎送至门楣，拿出锦缎包裹的包袱，递于少龙。
严虎特有交代：“少龙，此物交予边城刘氏，此番出镖你与灵云务必小心行事。严龙不日就要南征，我必同往相助于他，镖局的事务我便交由你打理了，你不在的时候自然有大管家坐镇，家里的事你大可放心。”
少龙接过包袱，等严虎将话说完，驱马而走，“父亲，你也多保重，南征早日大捷！”
少龙边说边策马而去，没等说完，人早已到了远处。灵云连忙策马急追，他与严虎匆匆挥手告别，便跟了上去。
严虎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这孩子，端的是性急，哎……以后的日子，灵云你还需多担待啊。”
严虎兀自在镖局眺望，而少龙与灵云的马匹已然渐渐消失在清晨朦胧的雾气之中。
寅时的安城，还处于萌芽之中，一日的初始，沿街的早点铺子已然开张，热气腾腾的各色小吃端上了案头，稀稀落落早起的人们开始一天的忙碌。长安街上两乘骁骑疾驰，扫过空荡荡的街道，少龙在前，灵云在后，两人向着西门飞驰而去。
少龙回望一眼身后的灵云，心中有种别样的喜悦之情，可她并未有任何表现。从前她都是独来独往，如今有灵云相伴少龙心中倍感欣慰。
两骑飞马没多时便已到了西城门，眼看就要出得城去，忽然，一匹白马从斜刺里杀到，白马一声嘶鸣，冲入路中央，白马急停，人立而起。
少龙看得仔细，拦路者一身的白衣劲服，显然是侠士的打扮，但其瘦削纤细的身材却显现其并非寻常的侠士。
少龙扯起缰绳，将马匹急停下来，身后的灵云也停下了飞奔的马匹。
白马少年，回过脸，看向少龙与灵云。
少龙看得仔细，她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