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九死一生落仙境,雪封苍穹隐豪门
灵云的心已然陷入绝望,他的眼前忽然再次出现那个吹笛的仙女,灵云心下不禁自问,她到底是谁?
正在灵云犹豫的一刹那——
一个巨大的黑影从上方罩落,灵云心下一凉,就在这一刻了,自己难逃深埋的命运了。
他自顾遐想,只见黑影在前方落地,原来不是雪崩,那个人是……这不是九爷么,他居然又出现了。
九爷落地,正好在四人前方,他一声大吼,双手高高举起,轰然向地面敲击。
一声轰然巨响,溅起漫天雪花。
突然,四人身体一个落空,脚下忽然没了支撑,四人纷纷陷入地下。
……
滚滚的雪崩随后便到,雪堆如同一座大山倒下,推进了山间的平地,一瞬间,轰然声中,滑落的雪山将山间巨大的平地压得严严实实,整个平地隆起一座大雪堆起的“山坡”。
左侧的山顶,一个穿着斗篷的老者,阴笑着。
“一切都结束了,肖尧,此番你纵然有天大的运气也难逃一死了吧。”
“咯咯咯咯……”
老者无法掩饰此刻内心的喜悦,久违的开怀大笑随即延绵开来。
老者转过身,“总算不负我这一路艰难,肖尧的事告一段落,接下来,可以开始我真正的筹谋了。”
话音一落,老者一闪身,消失在山峰之巅。
……
……
……
时光开始扭曲,天地进入化境。
一幅十丈高的瀑布宣泄而下,飞流而下的流水击打在溪中岩石上,爆发出一片水雾,随着轰然的巨吼声弥散开来。
他在天琼派一待就是五年,这五年来,玉其掌门频频关照,云霄早已将其看作自己的授艺良师,而云杉起初对云霄冷冰冰的,随着时间流逝,也渐渐熟悉起来。
原来云杉是个外冷内热的姑娘,虽然她甚少说话,但内心中却是无限牵挂。
他很快便将她视作自己最好的朋友,而云杉那些冷言冷语,他早已习惯,也不介意。
山谷中的天空永远都是圆的,这一方瀑布乃是来自上方冰雪所化之水,在这个炎热的夏天,瀑布之水依然凉爽。
他凝神练气,身在瀑布之中,其上方,千斤流水,迅然落下,他运气抵挡,全身护体罡气围绕,在其身周形成一个旋转的屏障,上方的流水纵是再猛烈,也无法将其气场攻破。
这正是他所练天琼之秘术天罡战气,入门以来,玉其就将这门绝学一一传授,云霄按照口诀练功,他天生练武资质,玉其只需稍稍点拨,他便能融会贯通,这五年来,他已将天罡战气练到通神入化的境界,这是常人所望尘莫及的。
正在此时,他上方一个白影飘落,乍一看,便知道,一定是云杉来了。
在他看来,现在的云杉和五年前已然大有不同,其貌更显秀美起来。
云杉一现身,毫不停留,一手罡气袭来,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惊得一身冷汗,好端端怎么说出手便出手来。
他一提气,从瀑布中冲出,他只一动,身子便弹射出来,他双手向后一摆,两股罡气向后拍击,云霄身子受到反力,向高空飞去。
云杉一招落空,嘴角微微一笑,她身形微动,人已弹射入空。
两人在空中对招。
只见,空中两个人影迅然划过,他反身一掌,罡气大发,迅猛的罡气形成一卷弯流向云杉绕来。
云杉一迟疑,弯转的罡气已然将其包围,她双手齐施,身形旋转,将云霄罡气化去,接着口中念决,一招劈空之气袭来。
只见一道波气从上至下足足五丈高,迅然袭他面前。
他哪里敢硬接,若是要接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一接必然被反力弹出,如今身在空中,没有借力。
他一闪,身子转而向地面坠去。
云杉一看,心中不由急了,方才一招是不是用得太狠了,他难道闪避不及,掉了下去?
云杉哪里还有犹豫,身子一动,罡气一发,朝他飞来。
高空中,一个身影迅然坠落,另一个白影向其飘飞而来,白影身后一道长长的丝带格外亮丽。
地上的天琼派弟子见到这一幕纷纷叫起好来。
此时带领弟子练功的正是天琼派神掌堂的萧山,萧山见云霄与云杉,心道:短短五年的工夫,这两个娃娃便如此长进,实乃不易。
他微微一笑,转向手下弟子道:“你们只需刻苦修炼,便能与其一样,飞天入地。”
其下众弟子一片欢呼。
云霄假装闭目,顺其掉落,云杉已然赶来,见他双目紧闭心中一急,连忙飞身上去,将其一把拉住。
此时已然快接近地面,此处不偏不倚正是方才练功的那片溪水。
原来两人在天琼上空兜了个圈子,又回到此地。
云杉将他抱在怀里,转而一手罡气轰击身下溪水,只见溪水中爆出一片数丈高的水花。
云杉这么做是要在落地前减缓冲力。
两人落入水花,飘落到了溪水之中。上升的水花随之落下,两人此刻都已然浑身湿透。
云杉连忙查看他的伤势,“你怎么了?”
她急切地观望,脸蛋微微接近他的脸庞。
云霄忽然睁开眼睛,转头一吻,正好亲在云杉脸颊之上。
云杉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假装的,她将他扔入水中,转身而去。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扔,来不及防备,全身掉入水中,他立刻跳起身来,只见云杉已然上了岸。
他连忙追赶上去,说道:“对不起,我……云杉你别生气,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云杉转过脸来,看着他,眼中有种微怒的神色,她终于还是没有开口,又转身走开。
他再度追来,“云杉,你原谅我,我真的不敢了。”
云杉冷冷地道:“谁让你吓我的,从这么高的天空摔下来,会是怎样的后果,以后可不许这样。”
他闻言,心中一怔,敢情她生气的是这么回事啊。云霄将手指放在脸颊上,指了一指。意思是方才那个亲吻。
云杉见状,冷冷地道:“你亲我做什么,好玩么?”
他愕然,只觉一阵晕头转向,“云杉,亲你就是喜欢你,明白么?”
云杉一脸的冷漠,她想了想,道:“喜欢我便要亲亲么?那玉其掌门怎么没亲过我来?”
他闻言急了,道:“这个喜欢和那个喜欢不一样,哎,要我怎么说好!”
云杉还是无法理解他的话,她微微侧头一想,道:“喜欢还分很多种么?”
他不厌其烦地道:“喜欢呢有很多种,长辈喜欢小辈,那种喜欢是一种爱护,而我喜欢你呢,那是……那是……怎么说呢……那就是喜欢。”
云杉微微一笑,寻常她很少会笑,也就是和他在一块时她才偶尔一笑。
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美,有一种清澈而又脱俗之感。
他在这一刻完全愣住了,他缓缓地凑身上去,亲向云杉的双唇。
云杉全身一个激灵,将他推开,道:“这个感觉好奇怪,甜甜的,有种要晕过去的知觉。”
他走近来,道:“云杉,再过些时日我就要离开天琼派了,你会想我么?”
云杉肯定地点点头,道:“当然了,你还会回来看我么?”
他用力点头道:“我一定会回来找你,一定!”
……
灵云忽然惊起,刚才是在哪里,场景中那个云杉不就是吹笛的仙女么?自己与她难道还是认识的?可自己怎会是少年郎了,如果自己不是他,那怎会凭空出现这样的幻境,只是那个仙女,原来名叫云杉。
灵云这才注意四周的情况。
这里是一处空旷的所在,四周破落的楼宇堆积着白雪,位于南方的一处大殿损毁最为严重,整座殿宇化作一堆废墟。
这里究竟经历了什么,变得如此的模样。
灵云站起身来,环顾一周,这个偌大的空地,四个方向都有楼房,这些房子结构奇特,自己从未见过,自己怎会来到这里,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阴曹地府么。想到这,灵云不禁一个激灵。
他踉跄着向北面的大殿走去,虽说这座殿楼就在眼前,可距离空地的中心也足有几十丈远,光是这个地方就超过了整个松鹤门的用地,显然,这是一个豪门巨族之地。
灵云想起《仙流》书卷中所陈述的关于天琼的寥寥几笔,深居天山之中,练气之法门。难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天琼?但此刻灵云还无法十分肯定。
想着想着,灵云已经到了北殿,他抬头望去,只见这座楼殿足有几十丈宽,楼殿已经破损,其中间被大雪压垮,整个楼被断为东、西两截。灵云走进北殿,穿了过去,来到北殿后方的场地。
这里又是一片较小的广场,广场的三面都是长廊,分别与身后的北殿相接,每段长廊的中间都设有一门,这里的损坏虽没有北殿来得严重,可长廊也已经断垣残壁,十分不堪。
灵云继续向北走去,穿过北面长廊的拱门,只见是一个大型的院落,这里每个方向都分布着大小的房舍,这和松鹤门中,弟子的住所有些相似,只是规模与形制都比松鹤门大了几倍。
灵云一路走着,一路看着,这里的房子有的横向排列,有的竖向排列,错落有致。再往前去都是一些较大的居房,每一座房子都有独自的庭院。灵云走步穿过几座庭院,心下暗暗称奇。
这么大的规模,如此多的院舍,这个地方鼎盛时期足可以容纳上千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盛景,简直无法想象。
灵云继续走下去,沿着弯曲的路,绕过一个个庭院,又到了一处开阔地,灵云朝着这处开阔地走了下去。只见这片开阔地东北方向,远远望见一座山壁。此地虽大,但四处环山,有山壁实属正常,可此处的山壁犹如经过人工雕琢,如同一个小型的山峰伫立在此,并与周围的大石形成一个独特的场景。如同是一处小型的层峦叠嶂,与四周巍峨高耸的山峰形成对照,仿佛是大山谷中镶嵌了一个小山谷,显得格外雅致。
灵云忽然一惊,这一幕,不正是刚才自己昏睡时梦见的那个溪水的后园么!难道这里真的是……
灵云想起梦中的山壁上有两个大字,“天琼”,他顺着山壁向上搜索,果然,在山壁的上方,透过积雪,露出半个天字的阳刻。
灵云一怔。梦境和现实都一一对照了,这里正是天琼派,梦境中所发生的事也都是事实,那个名叫云杉的仙女果有其人。一切已然明了,灵云心中又一个疑问升起,这些记忆又是从哪来的呢?与自己又是什么干系?
灵云纳闷起来。
正在此时,灵云的身后传来脚步声。
“灵云!你原来在这里!”松山的声音传来。
灵云回过头去,只见松山、肖尧、拓五三人正朝自己走来。
灵云笑了,“原来我真的没死。”
松山笑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将你丢了,我们几个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你,太好了。”
肖尧道:“灵云,你当然没有死,我们都好好的。”
拓五道:“想必这里是隐藏的一处山谷,方才我们是从上方坠落下来,想不到居然来到了这里。只是我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山谷怎会没有被积雪埋没呢?这倒也奇了。”
灵云道:“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天琼么?”
肖尧道:“难道我们真的到了天琼派?”
灵云点头,“是,你看,那边的石壁之上是不是有一个天字。”
三人纷纷向远处的石壁看去。
“果然,有个天字!”
灵云道:“我确定这里就是天琼,上古仙派的传言是真的。只是这里显然已经荒废了很多年。根据书卷的记载,这里曾经是一个巨大的山谷,而山谷的上方长年冰封,山谷中四季常态,与外界相通。只是现在冰封已然被破坏了,这里成了永远的寒冬。”
松山道:“想不到这个天琼派如此神奇,有什么办法可以修复冰封么?或许还能恢复如初?”
灵云道:“书上无有记载,想来要修复也是鬼斧之工,非常人所能够。”
肖尧道:“方才若不是九爷及时发现,我们兴许现在已经被活埋了,话说九爷又去哪了?这一路过来,没见他身影。”
灵云道:“兴许又躲哪里去了,由他去吧。”
灵云又道:“那边山壁之后就有出去的路,只是就算我们出去了,这天山已然被雪崩封了前路,我们也无法继续往北了。”
肖尧叹道:“看来我们只能在这里盘桓一阵了,拓五,只是眼下的干粮……”
拓五道:“这里这么大的门派,兴许应该有取食住宿之法,少主,待我巡查一番,将各位安顿下来。”
肖尧道:“好,辛苦将军了。”
灵云想起前翻探索,道:“拓五将军,前边的院子应该是饮食住宿所在,你可以去那里找寻。”
“好!多谢。”
拓五走后,灵云再次看向这片曾经的湖泊与溪水,如今白雪覆盖,这里已然没有了春暖花开的模样,灵云心中感到一丝深深的遗憾。
几百年的荒没,天琼派已然满目疮痍,如今天下,已经没有了仙派的踪影,几百年前,繁荣的仙派早已成为过眼云烟。时间流逝,并不会因为一个派系的沉沦而停留,天下之势又进入了新的篇章。
拓五在废墟中,找到几所保存相对完好的庭院,灵云与松山住在一间,而拓五服侍少主肖尧则住在相邻的另一间。
庭院中拓五忙着搬运行李与柴火。
灵云,松山,也在庭院中帮忙,松山找到了荒废的柴房,他与拓五正忙着搬运,灵云四处找寻,终于找到一处伙房,这里存放着巨量的谷米,由于冰封,这些谷米倒还完好。
灵云正暗自庆幸,忽闻院落中一声喊,“拓五!”
灵云听得真切,连忙走出伙房,飞奔过去。
拓五与松山本是在搬运柴火,忽然疼痛大发,拓五闷哼一声倒了下去。松山眼见,大喊拓五的名字,一边走到拓五的近前,将其扶起。
松山将拓五翻过身,只见此刻拓五面部痛苦不堪,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松山大惊失色。
“拓五你怎么了!”
拓五强忍着痛,想要开口,可疼痛再次袭来,拓五不禁悲号一声。
肖尧最先赶来,“拓五将军!”
拓五一脸艰苦的表情,看向肖尧,眼神中充满无奈。
肖尧连忙道:“你不要说话,我来看看。”肖尧说着蹲下身来,他轻轻地挪开拓五捂住腹部的手,肖尧缓慢的解开拓五身上厚厚的外衣。然后小心地解开他的内衣,当内衣解开的一刹那,肖尧不禁愣在当场。
只见拓五左胸下三寸开外,一个巴掌大的黑色淤青,淤青的周围已然通红,松山见到拓五的伤势,连忙道:“这是外伤,是了!当日遇袭,拓五被刺客踢伤,飞出好远。就是那一下,这几日我还在奇怪,你明明当时被踢出那么远,居然毫发无损,没想到……”
肖尧接着道:“他一直在忍,拓五——你好糊涂,也怪我,连番遇险,你居然一直强忍到现在!”
正焦急间,灵云已然奔了过来。
松山见到灵云,忽然高兴起来,“肖尧你放心,灵云精通医术,有他在拓五一定不会有事的。”
肖尧纳闷,灵云小小年纪如何精通医术,但他并没有多问,眼下情况紧急,无暇操心这些细节了。
灵云蹲下,观察拓五的伤势,“是了,一定是伤筋动骨的骨伤,一开始没有医治,拓五将军,你真乃一条汉子,如此伤势你居然隐忍着。”
肖尧连忙道:“灵云,你居然真的精通医术,拓五的伤……”
灵云道:“不急,拓五的伤可治。本是骨裂之症,经过十几天的劳顿,伤势恶化罢了,只需运气打通淤积之血气,再加多日静养便可恢复如初。”
拓五闻言,面向灵云,支撑着双手抱拳,口中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灵云连忙握住其手,“拓五将军无须感谢,治病救人本是我辈之责,此处天寒,待久了必然寒气入伤,有劳肖尧与松山师兄,将拓五将军抬进房中,我好为他运气疗伤。”
肖尧与松山恍然,忙按灵云说的,合力抬起拓五。
肖尧房中,拓五平静地躺在床榻之上,肖尧与松山关切地站在一侧。灵云双膝跪在床榻之上,他轻轻伸出一掌,缓缓放落在拓五的伤处。
灵云默默运起清心咒,开始调动拓五真气,他紧闭双眼静静感受真气的轨迹。灵云意念所动,运起清心咒运气疗伤。拓五本是练武之人,自身的真气比常人来得强劲,清心咒方一调动,他自身的真气便汇集起来,进入伤处,这样一来,灵云便可开始运其真气活血化瘀。
真气刚刚开始调动,拓五便感觉伤处的疼痛开始慢慢化解。
随着时间的推移,拓五渐渐放松下来,剧痛缓缓消失,他渐渐感到舒畅起来与与此同时,拓五的脸色也恢复了血气。
肖尧与松山目睹拓五的变化,心下都放松下来。
肖尧道:“灵云小师傅真乃神人,居然还有此能耐。”
灵云一边闭目运功,口中微微低语道:“劳烦松山师兄去准备些清水,让拓五将军服下。”
“好。”松山应声去了。
“我也去帮忙。”肖尧也跟了上去。
灵云变换手势,导引真气在拓五的经脉之中游走,与此同时,拓五伤处的淤青开始变化,颜色从黑色渐渐化为暗红之色。
灵云稍稍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拓五的伤处,然后又转眼看了看拓五的面部,只见此刻拓五的面部已然大好,显然疼痛已经缓解。灵云放下心来,又闭上了双眼,继续运功。
经过半个时辰的运功,灵云的额头也开始微微出汗,而此时拓五的伤处已然从暗红化为红色,灵云的双眼不看,心中却如明镜,他知道拓五的伤处淤血已然化开,灵云缓缓收功,收起了双手。
拓五感觉舒服了许多,开口道:“灵云小师傅,多谢,多谢。”
灵云睁开眼,“拓五将军,你这段时日需要静养,切莫再用力过猛。”
“好,好。”
说话间,肖尧与松山也进了屋。松山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水,原来他们此前先化雪为水,又烧柴煮水,花了好一阵功夫。
灵云见了,笑道:“热水为好,松山,肖尧,你们有心了。”
肖尧见拓五此刻大好起来,心下终于开怀了,“灵云,真多亏了你!你小小年纪怎会精通此道。”
灵云道:“我自小研习清心咒,师父悉心传授,本是要弟子好好行医修道。”
肖尧道:“你师父真乃高人也。”
松山笑道:“师父自然是高人,只是灵云却从不学习剑术武功,若不然以他的资质……”
灵云道:“武功剑术又有何趣味?我还是喜欢丹青与医术,灵云有此足矣。”
松山叹道:“哎,全观上下也就你,从不研习武功,怎么说也不听,估计师父也是拿你没办法,只能传你医道了。”
灵云笑了起来。
肖尧闻言也不禁笑了。
……
如此一来,四人便在此住了下来,虽然此处仍然是天寒地冻,可有房舍用来住宿,比起之前的跋涉,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房中生起炭火,自然可以御寒。而充足的粮仓,让他们再无后顾之忧。
灵云一连十数日为拓五疗伤,先是化瘀,然后通气,最后疗骨,短短的十数日的时间,拓五已然可以下榻走动。多亏了清心咒的神奇功效,否则照拓五的伤势,非得几个月才能走动。
由此可见,那刺客功力之深厚,拓五受其一脚,断裂四根肋骨,亏得拓五一路咬牙强忍,否则早已卧病不起。
十数日下来,灵云倒是有所收获,他走遍天琼每一处角落,手持虎毫笔,将每一处楼阁,殿宇纷纷描绘了下来。灵云又将所画零散的局部放到一处拼凑,结果,得到一幅完整的天琼派全景图。
灵云将多日所画的图,拼凑起来,松山与肖尧纷纷叫好。
“灵云,没想到,你的画居然藏着如此的玄机,这……居然是此处的全景图。”肖尧绕着一丈见方的拼图,左右游走,仔细观看。
松山持剑站立,“这是小灵云第二个本事,丹青之妙直入化境,肖尧你看,这些亭台楼阁如此栩栩如生,仿佛真的一般。灵云,那些破损的殿宇你是如何画的?你哪知道它此前的模样?”
灵云道:“我自然不能将其重新修复的了,所以我便想象了,根据其他楼殿的结构,相互参照而已。那个巨大的南殿早已全毁,此处我是参考了东西两殿加以恢复,这才有了眼下的南殿。”
肖尧拍手道:“妙哉,妙哉!灵云,将来你们到我北境,一定也能画出更多的画作呢。”
灵云闻言兴起,“肖尧,北境是什么模样?”
肖尧道:“此时的北境当然是冰雪封天,不过,一旦进入夏季,北境就会进入全年最好的时光,漫山遍野的花草,成群结队的牛羊,这是一年中北境最为美妙的时刻。”
灵云道:“太好了,到了北境我自然也要挥毫一番。”
肖尧道:“哈哈,好,好!包在我身上。”
拓五走近了道:“有少主答应,就万事俱备了,少主在北境是北境国主最疼爱的王子,北境上下都尊敬少主。”
肖尧止住拓五道:“只是眼下我们被困于此,也不知道北境如今如何了。”
拓五道:“少主放心,国师一定会好好辅佐国主,为其出谋划策,眼下我们静待春暖之际,出山归回北境。”
灵云此刻的心早已飞向了肖尧口中的漫山遍野的美景之中,他开始向往北境。
灵云看着眼前自己所画天琼全景,忽然一股莫名思潮开始澎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