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追问
我心里清楚，陆庭琛这是去追项宛芝了，可却不知道，他留我意欲何为。
有些说不出的情绪，我想起他临走时那犹豫的口吻，拿起背包离开了办公室。
我不能再无端被他操控了，说到底不过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他要的是我对项昊价值的体现，我要的是福利院平安。
除此之外，我们并不牵扯其他，也不会有。
拧着一股劲儿，我拒绝了再坐他的专属电梯，下了好几层楼梯后，找到员工电梯下楼。
此刻华灯初上，大厦外面有些冷清了。
我奔着公交站去，却没想到再度看到陆庭琛和项宛芝。
项宛芝的车停在路边，而陆庭琛和她在车里。
看的出来项宛芝哭过，鼻尖泛红，和她平素里的知性女强人大为背离，而陆庭琛坐在副驾上，仍旧神态自若。
再为强大的女人在感情面前都成了弱者，付出的一方会变得更加敏感脆弱。
我知道这样的行为不好，可内心的驱使让我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项宛芝低垂着眉眼，用手轻轻的碰了碰陆庭琛。
这样温顺的姿态饶是我看了也会于心不忍，陆庭琛一瞬间的迟疑，然后转身向她。
项宛芝的手指攀附在他胸前，小心的帮他将解开的领口扣上。
然后贴在了他胸口。
这样的动作带着特定意义，她在服软，也在讨好。
我看着陆庭琛抬起手却迟迟没有拥住她，手在肩膀处徘徊最终收回，项宛芝的拥抱更紧，最后陆庭琛推开了她。
错愕吃惊下，他捧住了她的脸，一段火热绵长的亲吻。
心如同被重击，我踉跄中向后退着，扎到了一旁的树丛上。
疼，我捂着胳膊，却抵不过某处传来的柔软刺痛。
“奕欢？”
“秦教授。”
秦子楠停车在一旁，降下车窗喊我的名字，我诧异于他的出现，却不自觉的再度看向项宛芝那里。
害怕被秦教授发现他们之间的事情。
“怎么在这里？来找庭琛？”
他礼貌的开口询问，我有些慌，特地侧过身子，“没有。”
因为这层隐秘，我再也不能大方的与和陆庭琛有关的人坦承，就连仰慕的秦教授，也不由自主的避重就轻。
“庭琛应该还在办公室，如果不介意，等我十分钟，我送你回学校。”
“不用了，秦教授。”
他心里有了打算，直接下了车，我慌了，赶忙上前拒绝。余光中，那边的车门也已经打开，陆庭琛竟然要下来。
这要是撞见……
“秦教授，陆先生不在办公室。”
“其实我过来就是来找他的，宛茵拜托我。”
“哦？那他去了哪儿？”
“电话也一直不接。”秦子楠疑惑着，转身想回车里去拿手机。
“秦教授，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谈谈。”
我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直接握住了秦子楠的手，那一定是我最为镇定真诚的目光。
他有些无措，可也没开口拒绝我。
我上了车，而项宛芝那里，陆庭琛也没下来。
“上次在医院……”
我支吾着开口，这话题我本该避开，可联想到跟秦教授，却也只能提到这个。
“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跟您说清楚比较好。”
“奕欢，一起共餐吧。”
秦教授倒也没排斥，咨询我意见。知道不该久留，我应了下来。
或许是考虑到回学校方便，秦子楠一路驱车到了学院路旁的日式简餐店。
这里在学生之间口碑不错，之前想着过来，可因为宋霏霏，好几次都放弃了。
秦教授是经管学院的大红人，刚进到店里，就有不少学生投来目光，我跟在他身后，不敢扭捏。
他对这里很熟悉，就连店员都热情了不少，点了招牌拉面。
秦教授脱下风衣叠放在一旁，贴心的问我是否还习惯。
之前上课时，我就曾听到那些女学生窃窃私语说他穿起衬衫自带禁欲气质，让人移不开眼睛。
此刻我们面对面坐着，我有些无处安放目光。
“之前在医院，是我唐突了。”
“庭琛和你……”
秦教授看出了我有些不自在，先提起了话题。
“秦教授，我和陆先生因为项家和你而有一面之缘，很感激他能够看到我们福利院的难处而出手援助，可除此之外，我们没有其他的交集了。”
“我很清楚陆先生对我的关照，可心里也懂，您是真的误会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一句话将和陆庭琛之间说的如此单纯，可这样的掩盖下，我越发慌张。
忐忑的抬眼看秦教授的反应，他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几口，然后看向我，“奕欢，是我误会了。”
所以这算什么？
秦教授接受了我的说辞，愿意相信我和陆庭琛之间真的没什么其他的关系？
他不是心思大条的人，会存疑会追问才是正常，可现在……
“庭琛跟我解释了，他不想我让你误会，造成负担。”
“他心里已经有了人，是我多虑了。”
是项宛芝吧，我内心宽慰道，很是明显，他对于项宛芝，更加的用心，也更加的不由自主。
“陆先生是好人。”
我轻声说着，然后看着服务员端上拉面。
“很好吃，我想你会喜欢。”秦教授温和笑开，我应下，动了筷子。
之后的氛围还算融洽，秦子楠学经济的，在很多方面都有他独到的见解，期间我们谈到律所的发展，他也进行了一番解说。
有一些崇拜，我听得忘乎所以，对周围人的目光也自动忽视。
“啪！”
一本法学的书甩到我们桌子上，我吓得不轻抬头，“项昊。”
他看样子是有晚课，身后还有几个男生。
“奕欢，你过来。”
他心情不是很好，盯着秦子楠看了好几秒，然后向我开口。
“怎么了，我和……”
“过来！”
不等我解释，他直接把我从座位上拉起来。
手腕很疼，我又拧不过项昊，秦教授看在眼里想要阻止，想着项昊这脾气，我一脸歉意的看向秦子楠：“不好意思秦教授，先失陪。”
我跟上了项昊的步子，也没挣扎怕他再闹出什么事情来。
简餐店后面的巷子口，项昊紧紧拽着我，质问出声：“那人是谁，你们为什么一起吃饭？”
“经管的秦子楠教授。”
“教授？”
他有些不屑，对我的回答也不大满意，“继续。”
“继续什么？”
手腕很痛，他这一路过来没有轻重我又不敢反抗。
“你们为什么在这里，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还有……”
“项昊，很疼，你先松开我。”
他问了一大堆，且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我痛的很，话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先开口让他放手。
“奕欢，我。”
他松了手，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恢复方才神态，继续追问。
我心里不是滋味，他这样的问话让我觉得没有半分自由一般，我们之间除了补习带来的点滴亲密，根本没有达到这样坦承的地步。
“我和秦教授是正常往来，也不需要向谁解释。”
脸现愠色，我说道。
项昊看出了我情绪变化，小心翼翼观察了我后，开口道歉。
“我只是有些生气，你都没有跟我这么舒服的吃过一顿饭。”
他的话让我哭笑不得，我们之间虽然比和秦教授相处轻松，可确实存在很多考虑的因素。比之秦教授，他更是我该少接触的人。
上次论坛的事情我不想再发生了，也不想留人口舌。
“项昊，不要闹小孩子脾气。我们之后可以约，但是现在，我要回去了。”
秦教授还在店里，这对他不好。
“奕欢，你到底怎么样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