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碰到了她最不想见的人
“慕容大爷，您这是去哪了？怎么这样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一个长得人高马大，连鬓胡的中年男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不会说话就别说，书没读了半天，还学别人咬文嚼字！”慕容龙当了一辈子村干部，虽然眼下有些虚弱，语气却是让人一听就无比威严。
“慕容大爷，我最近没惹到您老眼皮子底下吧！”他的笑容近乎谄媚，说完转头便看到了杨知恩。
“哎？这不是我那便宜外甥女吗？咋？见了你舅老爷也不说打个招呼！不愧是养不家的小杂种，一点礼貌也不懂！”说着便要去摸杨知恩的脸，杨知恩眼疾手快地往后紧退了两步，把慕容老头还拽着往后踉跄了两步。
“快滚吧！还舅老爷，你不想被抓去就谨言慎行，别在我眼跟前晃悠地碍眼！”
说完，慕容龙便被杨知恩扶着向家里走去，没再理高建钢。他们碰到的胡子拉碴，长得很壮实的中年男人便是高翠花的哥哥高建钢。
“呸，老东西！等你哪一天失势的！要不是老子今天有事，非要和你掰扯掰扯！”他向着脚下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嘿！以前没发现，杨知恩这小妮子越长越好看了！”说着，他露出了淫邪的笑容。
“丫头，离他们家的人远点，要是他们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我替你做主！”慕容龙有十个亲兄弟，他又在村里当了一辈子村干部，说这话确实很有底气。
“恩，我会的，慕容爷爷！”
俩人径直去了慕容龙家里。还没进门，就看到慕容爷爷的媳妇从家里跑了出来。
“老头子，你这是咋了？怎么开个会还让人给扶回来了？”
“老毛病犯了，今天多亏了知恩丫头，要不，我的老命就交代在大街上了。知恩，咱们村高家嫁出去的高翠花家的小姑娘，杨知恩，你记得吗？”
“知恩呀！怎么不记得！高翠花一家可真不是个东西，全家都指使着一个孩子干活！老头子，你现在好点了没？”
“好多了！多亏了知恩懂一些急救的知识，才救了老头子我一命！你不知道，今天犯病那一阵我一点知觉也没有，感觉和以前犯病有点不一样。没准要没有知恩，又没人敢管，我这把老骨头真得交代在那里了！”
“老头子，这可怎么办呀？以后再有个什么意外，你可叫我怎么活呀！”说着慕容奶奶就哭了起来。
“你这哭哭啼啼地像什么样子！我还没死呢！起开，听得人心烦！”
“慕容爷爷，慕容奶奶，你们听我说！我爷爷当过几年兵，他在部队上也见过有人羊癫疯发作。
当时他们部队上有个随军军医是老中医，家里祖传了几百年有个治这病的中药方子，几幅中药下去，犯病的那个士兵药到病除。后来再也没犯过。
我爷爷觉得这个病在村里很常见，又不好根除，便死乞白赖地问人家要到了药方，据说为了要这个药方可是下了一番功夫。白给人家那个老中医洗了好几个月的臭袜子。最后那个老中医才勉为其难地把药方给了他，并叮嘱他不能卖药方换钱，要真正用到需要的人身上。
今天我正好去县城，爷爷便让我去抓了十副药。”
“丫头，这药很贵吧！吃了真得能根除老头子时不时犯病的老毛病？”慕容奶奶有些怀疑。
“奶奶，这药确实有点贵！爷爷给了我十块钱，正好，一块钱一副。但是爷爷说治病救人的东西再贵也得买！
这是爷爷给他一个战友的儿子买的，他也是偶然得知战友家儿子有这个毛病，便主动上门去说了老军医药方的事。”
“十块钱呀！知恩丫头，你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十块钱都能买五十多斤白面或者四十斤大米了！能买66斤盐，500盒火柴了！”杨知恩真想说她知道。
“你个老婆子，瞎念叨啥，去拿十块钱，拿出来给了知恩丫头！知恩，爷爷再麻烦你一回，你把这十副药先转卖给慕容爷爷，你抽空再去县城买上十副药给人家。”
“这药还不知道有没有效果，还这么贵……”慕容奶奶有些不相信杨知恩的药。
“别废话，快去拿钱！我不是说了嘛，丫头路上就救了我一次，我完全相信她懂关于这个病的救治。”
“爷爷，您先不用给我药钱，您不是说家里有小鸡崽和小猪崽吗？您给我几只小鸡，两头猪就行。我拿药和您换。”
“这可使不得，两毛钱一只小鸡，一块钱一头猪崽，几只小鸡崽和两头小猪崽怎么也用不了十块钱。你回去还得给你爷爷交差，把药重新买了带回去。况且这药现在不太好买吧！那可是十块钱，不是一毛钱。”
“是！现在中药铺少了很多，但是我听药铺的人说最近政策已经宽松很多了，所以我多跑了几家，还是能买到的！”
“丫头，你确定这药能治你慕容爷爷这病！”慕容奶奶这时拿着一些零钱出来了。
“哎呀，真是墨迹！赶紧把钱给丫头，人家的药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她还得重新跑去县城买药。耽误得不是工夫？丫头，快拿着，没钱你怎么去买药！”
“慕容爷爷，奶奶！我保证十副药喝完药到病除，我相信我爷爷说的话！”杨知恩说完，从慕容奶奶手里接过了零钱。
慕容奶奶有些舍不得，给她钱的时候速度慢悠悠的。
“嗯嗯！爷爷信你！春花，去，给知恩抓几只小鸡崽和小猪崽。不要收她钱啊！”
杨知恩从慕容爷爷家背了五只毛绒绒的小黄鸡，两头肥嘟嘟的小奶猪，嘴里哼着小曲，蹦蹦跳跳地向家里走去。她最后还是硬把三块钱塞到了慕容奶奶手里。又偷偷给他们的水缸灌满了灵溪水。
“你悠着点，别把小鸡、小猪晃出来！”
“小间蝶，虽然能救慕容爷爷我很开心，但是你说我是不是不该收他们的钱？”
“那你鱼也干脆都送人好了！以后空间里的一切只要他们有需要，你都免费送给别人好了！我真是……你真是……”
“你别生气嘛，我只是觉得收得确实有点贵！毕竟我也没花什么钱，不是？”
“你不会以为空间里的东西都是大风刮来的吧！”
“不是吗？”
“当然不是，空间里的一切都是和你息息相关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里的一切都是以你我的心头血供养的。只是你感觉不到罢了。
一来，这些东西都是你辛苦升级得来的，现在可能升级得比较轻松，因为基本上你都只是在扬善，等到需要除恶的时候，没准是会流血受伤的。到时候你还会觉得他们是大风刮来的吗？
二来，你和爷爷是需要生活的，你还想给爷爷更好的生活，你还想要去找你心爱的赵捷，这哪一项不需要钱。自己现在还穿得破破烂烂，鞋太小把脚也磨疼了，睡得还是草席，棉花板结的旧棉被，睡得炕都快塌完了，还管别人能不能买得起！人家当了那么多年村干部，一看就是有点积蓄的。
还有呀！一切东西都是有自身价值的！你把那么昂贵的药白送给别人，别人反而会觉得‘是不是没什么效果，怎么她都不收钱，她是不是瞎拿些破药材糊弄我！’ ，一切都需要等价交换，什么都白送的话，没人会珍惜，它的价值也会贬值！
你怎么这么笨，我怎么有你这么笨的主人！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兴高采烈，蹦蹦跳跳地嘛？说句话呀！”
小间蝶的嘴终于不再巴巴地说了，露出了一些着急的神色，他还没见过杨知恩这个样子，一句话也不说，低着头就是往前走。
“你凶我！你居然……凶我！”杨知恩嘴唇一瘪，便大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