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距离
许桓又有女朋友了，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温暖。
当时正是晚上，温暖在写作业。
许桓给她发来消息：恭喜我吧，我又有女朋友了。
温暖划开手机看了一眼后，只觉得胸口一阵阵泛疼。
细碎的疼痛从胸腔蔓延开来后，她的眼眶也跟着湿润了。
盯着那消息许久，她还是给许桓回了消息：那恭喜你。
许桓：她那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我表白，让我觉得她很勇敢。
温暖：是很勇敢，但别被学校发现给处分了。
许桓：你会不会为了什么人而这样勇敢一次？
温暖：不会，没有人值得我那样做，我以为我爸爸很爱我妈妈，但后来他还是会撒谎，带着漂亮的阿姨不回家。
许桓：也不能这样想，万一你遇到对你好的男孩呢？
温暖：那就再说，如果真的有一天会遇到能让我感觉安全的男孩，我可能会勇敢一点。
许桓：真羡慕那个男孩。
温暖：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许桓：羡慕啊。
温暖：你已经有了为你勇敢的女孩了。
许桓：嗯。
温暖：那以后我就少和你说话，免得惹你女朋友不高兴。
一滴滴眼泪落在手机屏幕上，手机屏幕都差点失灵了，温暖把视频通话发过去了，吓得她赶紧关闭。
许桓：？
温暖：按错了。
许桓：哦，我以为你有话跟我说。
温暖：没有。
许桓：好的，好好学习，想好明年考什么大学了吗？
温暖：想去首都找哥哥。
许桓：好，去找哥哥吧。
温暖：嗯。
许桓：那就这样，写作业吧。
温暖：好。
许桓再没回消息，温暖关闭了对话框，这一次没有犹豫地，将许桓的对话框删除了。
如果有可能，以后她和许桓都不可能再聊天了。
许桓有了女朋友，就会和她保持距离。
这天下午，温暖有点心烦意乱，在教室看不进去书，教室里人不多，温暖拿了书本去操场上背书，想着清静一点。
时间还早，距离上晚自习还有半个小时，天气已经转暖。
温暖拿着书本去操场，今天的篮球场上没有许桓的影子，她还这样想着。
结果打开书本念了不到十分钟，一群男生朝着篮球场来了，温暖起先没注意，过了会儿突然听到了许桓的声音。
她朝着那群男生望去，只见许桓在人群里鹤立鸡群。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长发女孩，她手里提着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着几瓶水。
女孩看起来长相很甜美，个子也不是很高，和许桓走在一起。
直到男孩们进了篮球场，许桓把校服外套和裤子一脱，边上的女孩很自然地把他的衣服接过去，眼神里都是仰慕。
许桓声线比较沉，音色很特别。
他和一群男生开始热身，熟练地开始运球。
温暖就站在篮球杆子后面不远处，靠着墙站着。
许桓运球的时候，正面对着她，但好像他眼中只有篮球。
只见他一个帅气的起跳，篮球就进了框子，有人说：“许哥，你这技术是越来越精湛了，这都能进。”
许桓得意地笑了一下，猛地看到了不远处的温暖，眼神也只是在了温暖身上停留了一瞬间，便移开了。
温暖终于知道会打篮球的男孩为什么吸引人了。
许桓打篮球的样子确实很帅，青春又不失活力。
他起跳灌篮的样子，就像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
魄力又不失英气。
她不后悔和许桓认识。
这该是她青春年少里最宝藏的回忆。
有一个男孩，在她最懵懂的年纪，惊艳了她整个青春时光。
那女孩捂着嘴，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温暖看完了他半场球赛，才拿着书本回去了。
因为许桓朝着那女孩走过去，女孩贴心地为他送上一瓶矿泉水。
女孩们都爱给喜欢的男孩送水，温暖也不例外，但她现在彻底没有身份了。
她心绞痛，但她还要保持微笑，她始终不会让所有人知道，她心底藏着一个帅气又高大的男孩。
还有一年，她和许桓就再也不会见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谁都不会想起谁。
不，温暖还是会想起他，因为这个男孩已经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张彤彤说，许桓有女朋友了，经常在校外看到他俩手牵手。
以前的许桓，从不跟女孩牵手，可是现在的许桓，开始牵女孩手了。
谢颖还想和他好，但都被他拒绝了，许桓从不吃回头草。
不得不说，新任的小女朋友还是很有福气。
温暖不知道她叫什么，但张彤彤知道，她告诉温暖：“是个高一的学妹，叫秦湘，学习不怎么样，赢在了长相上。”
温暖嗯了一声，张彤彤问：“你难道不觉得那个学妹和你很像吗？都是长相清纯的一类。”
温暖无言地看向张彤彤：“你是不是吃错药啦？我是我，她是她，这世上只有一个我，哪会有人长得像我啊。”
张彤彤蹙眉：“大概是我出现错觉了，我觉得那个学妹从性格到脾气，都和你很像，但人家很会撒娇，你不会。”
温暖：“……”
张彤彤大概是神经了，怎么可能觉得许桓喜欢她呢？
温暖自己知道，许桓并不喜欢她。
高二下半学期百无聊赖地过下来了。
学习进入了最紧张的阶段。
这个时候谁都没有怠慢的心情了，温暖也因为繁重的学业，不怎么注意许桓。
但许桓的成绩总是在最显眼的位置，他不在尖子班，但尖子班都有他的传说。
高中三年，许桓蜕变成了温暖高攀不起的样子。
也因为他有女朋友后，和温暖不怎么联系了，彼此都躺在微信列表里，没有删除，没有联系。
就像变成了陌生人。
高考开始倒计时，时间变得弥足珍贵。
也是在高三这一年，张小曼又有了身孕，是意外怀孕的。
原本打算等温暖上大学了，再考虑孩子的问题，可是没做好措施，就怀上了。
夫妻俩商议过后，决定生下这个孩子。
温长生想把温暖接到他那里去，但张小曼不给。
张小曼怀孕后，就又辞职了。
蒋文家里有钱，不缺钱，所以张小曼不上班也没事。
但温暖和温央都不想花蒋文的钱，妈妈怀孕又需要人照顾。
温长生找了温暖几次后，温暖决定去爸爸那里住几天。
结果这么长时间没联系，温暖才知道爸爸和新老婆的小孩，都会走路了。
爸妈都有了各自的家庭，温暖觉得自己在哪里都是外人，她开始想念哥哥。
好像只有哥哥在的地方，才是家。
而其他地方，都不是。
她一定要考去首都找哥哥。
爸爸会给她零花钱，还不让妈妈知道，说妈妈知道了，肯定会骂她。
温暖也只能把钱拿上，不告诉妈妈。
回到蒋家，听到蒋叔叔和妈妈在讨论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在为以后的孩子打算了，他们的欢声笑语，在温暖耳朵里尤其刺耳。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不太愿意回蒋家了，虽然那里有妈妈，但好像只有她是个外人。
她实在不知道去哪里，就经常在教室。
饿了就去校门口随便买点吃的，其余时间都在教室刷题。
这天她去吃校门口的麻辣烫，结果进去后，发现许桓和他的小女朋友也在。
温暖虽然觉得尴尬，但没有退出去，拿了菜筐和夹子去选菜。
许桓和小女朋友也看到了她。
温暖的名讳在学校也是出名的，虽然天市一中的校花不是她，但她学习好，人又乖的名声闻名校园。
又因为有个许桓，所以大家都认识她。
看到她都要指一指，议论一下。
那是学神的发小啊，他俩关系很好。
她是不是和许桓吵架了？都没见他俩一起走过了。
她长得那么漂亮，许桓竟然没追她，看来真是友谊没错了。
诸如此类的话，听过不少。
秦湘也是，她从和许桓在一起后，就听过温暖的名字。
许桓也跟她说过和温暖的关系。
秦湘有点嫉妒温暖，但又觉得庆幸。
亏得许桓和温暖只是发小，青梅竹马，不然就没她什么事情了。
青梅竹马最熟悉不过，发展成那种关系的概率很小。
许桓也跟她说，太熟悉了，不好下手。
秦湘看了温暖一会儿，故意把她的饮料递到许桓嘴边：“学长，喝饮料。”
许桓拿手推开：“你自己喝，我有。”
温暖选好菜之后，要了微辣，选择了靠墙的位置坐下。
拿出手机来缓解尴尬，许桓突然问：“暖宝，看到我不打招呼？”
温暖这才回神：“啊？是你啊，我没看见。”
许桓：“……”
温暖笑了笑：“你也喜欢吃麻辣烫啊。”
许桓回答：“不爱吃，但她爱吃。”
温暖再次回了温柔不失优雅的笑：“挺好的。”
他会为了喜欢的女孩，吃自己不喜欢的食物。
他会为了喜欢的女孩，做一切他不喜欢做的事情。
但他永远不会为了温暖，迈出最艰难的一步。
温暖再没和他们说话，就低头玩手机。
许桓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秦湘不满地蹙眉：“学长，你看什么呢？”
许桓扬了扬下巴：“看她啊，不然还能看什么。”
温暖不得不再次回头看他，眼神有点莫名其妙。
许桓笑地痞气，问温暖：“想好报考什么学校了吗？”
温暖想了想：“还没有。”
许桓说：“我想好了。”
温暖一愣：“啊？这么快就想好了？”
许桓的眼中有着得意之色：“我要做世上最帅的人。”
温暖：“……”
那是什么人？
最帅的人？
温暖不理解，也不想问，因为她看到许桓的小女朋友那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
她在想，女生有了男朋友，都这么敌视同性吗？
还是缺乏安全感？